“你知道普咚的意思,你知道爷爷的胃病,你知道萧婴身上没有瑕疵,你应该是知道所有萧婴的回忆……萧婴死了……”
说道尾音,他所有的强势、高傲不复存在,他拥住她,就像这架身躯里,有萧婴小小的灵魂。
她愣神的由他抱着,“萧婴死了?”
“我无法对你狠下心来……是你害死了爷爷,我应该让你死才行……”他的拥抱越来越紧,似乎那些牵痛他的因素,他必须全部释放出来。拥抱中透着身体微微的战栗,似乎骨头和骨头之间正在摩擦对决,她呼吸都觉得乏力了,她能感受到他的温热和力量,那让人麻木的拥抱和刺刀般的话语,慢了半拍才在她脑里印出来。
“爷爷?”她低喃了一遍。她突然发现,好久没有爷爷的消息了,最后一次是在听友会之前的一次节目,爷爷拨通了深夜的节目热线,告诉她,他会去给她捧场。可是那天,她分明没有见到他。
温热的气息自胸膛传进他的心里,他深深的吸了口气,然后双手握紧了她的双肩,狠狠的捏着,力道之大,他不自知。他瞪着她,看着她那张无辜的脸庞,心里一阵厌恶。
“你说什么?你说爷爷去世了?”顾不得肩上的痛楚,她抓紧他前襟的衣服忐忑的问道。他说是自己害死了爷爷?难道……洛生樱不敢在想下去,如果真是那样,她该怎么面对自己?
“放过你之后我无法放过自己……刚才那个男人似乎对你很有意思,你过得很好,对吗?为什么要看着你幸福?我要你陪着我一起不幸福,这是你欠的……”酒味加着他的气味,迅速弥漫在了这间小小的房子里。洛生樱感觉恐慌,没有任何一刻像现在一样,感觉自己的心不在身上跳动,感觉自己的理智不受控制,连着自己的幸福权利也被这个男人剥夺。为什么?
洛生樱猛的推开他的禁锢,往后退了几步,惊涩的看着他,倏然碰到身后的桌子,桌子上放着的是一堆枯萎的彩色玫瑰,它们不顾影自怜、它们无声的萧瑟、它们没有喜悲。
她的鸾哥哥,她再也不认识,粗暴、野蛮、蛮不讲理,即便如此,她也不会恨他,潜意识里,永远是她欠他,那一大片一大片的温暖回忆里,全部是他建造起来的堡垒,已然形成、坚不可摧。
眼里有细细的清澈明净,她不愠不恼的说道:“萧承鸾,那些是我愿意的吗?我也不想要爷爷出事……这是我能控制的吗?你可不可以讲点道理……”
他确实没跟她讲道理。他直接将她拉到身前,打横抱了起来,看见了横亘在眼前的两张大床,他恹然的看了一眼怀中的女子,然后毫不留情的将她扔在了米白色的雕花大床上。
洛生樱眼看着他朝自己的方向走来,心里一阵疼痛,连忙往后缩了缩,“萧承鸾,不要碰我!”
她的警告在他看来丝毫不起作用,甚至滑稽:“刚才那个男人吻你的时候,你有没有这样反抗呢?”他将她强制性拉到怀中,伸手轻轻抚上她的额头,然后温柔的吻了上去,“我看你那会儿可是很享受。”声音自她的耳后传来,轻柔的如同中了蛊毒,身心一并轻飘悬浮。
她慢慢将手扶上他的手臂,将两人撑开了一段距离,再看他,严肃冷傲却又意犹未尽!
他的怀抱曾经一度是她的温床,她喜欢被他抱着,她喜欢他的味道、喜欢缠着他,喜欢他的一举一动,都令她沉醉舒畅,只是十年过去,他似乎没有改变,似乎又全然不复以往,不过是因为心里少了一份怜爱。
“你不喜欢我却还要碰我,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矛盾了?还是你纯粹是想玩弄我而达到你的报复心理?”
声音清持的不含一丝杂质。在这出戏还没开始前,她就明白了自己的位置和处境,只是没想到他也会变的如此复杂难测。
他微微怔住,很快便不受控制的再次吻上她。他吻她的脸庞、她的眼睛、她的眉心、她的鼻子……唯独没有碰她的嘴唇。
若说他是醉了,却还是如此清晰的记着有个男人吻过他身下的女人的唇。
若是说他没醉,怎么也不会沦落到半夜跟着别的女子,然后进了别人的家,强行上了别人的床。
“我只是想让你和我是一样的感觉……痛苦。”声音模糊的传来,她感觉周身冰冷无物,全身因为反抗无效而回折出一股更大的倦意,索性,她不再挣扎。
有微微的湿润透过全身的皮肤传自心里密密麻麻的神经中,她感觉到他的气流和喘息蔓延至她的全身,燃烧出一片烈焰,渐渐思绪开始紊乱迷离,放佛置身水深火热中,情不得已、身心难控,身陷一片旖旎……
“痛……”皱起眉,心里撕扯出一阵痉挛般的痛楚,感觉难受万分,却不得以消停,双手紧紧抓住一旁的毛毯,那股力量是极端的催生品。
她的身体紧张的让他轻轻吻上了她的脸颊……她的左脸。
她想起了第一次,他情不自禁的吻了她,就像小鸡啄米一般的感觉,痒痒的,暖暖的,他是个极清醒的人,片刻便理智的不像话。就连她也觉得,那是不是假的?一切只是她痴迷的幻想?但是那股柔情蜜意的感觉却满怀的充实,让每一次想起都是美好念想。他是最纯洁的鸾哥哥,她是他的宝。
“鸾哥哥……”闭上眼,脑海里全是他的好,她伸出手,触摸到他光滑的胳膊,她紧紧的缠上他的胳膊,很怕万一一松手,便只是一个美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