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这还没过门你就当宝护起来了!你以为你妈我能吃了她不成!”
将他推出门,张婉折回拿起吹风煞有介事的帮她吹起头发。这种感觉太怪异了!想想她张婉好歹也是贵妇一个,这辈子从未伺候过人,这眼前的女子尚且还不是她正式的儿媳妇,怎么感觉自己倒是先巴结起她了?
“好烫!”感觉耳后根一阵绵绵的灼痛,洛生樱立即将头缩了起来。
这是存心的吗?
张婉一怔,忙放下吹风,“你别动啊!我来看看烧坏了没?”不过就是一失神的功夫,看来她真不适合伺候别人。
将她的头发望上一掀,耳后一撮皮肤已经发红,就在张婉心生愧疚之时,却发现了另一件值得探寻的事。
随着大衣被往下用力的一扯,后背一阵清凉,洛生樱连忙惊呼出声,双手遮胸。这位太太,简直就是太大胆了!
“小样儿!你们玩的挺带劲啊!”张婉诡异的一阵坏笑,盯着她露在外面的皮肤细看了一阵,才又重新将大衣披上她肩。“你害羞个什么啊!本姑娘什么没经历过!年轻人就是精力好,但是要懂得节制啊……简锋这孩子也真是的,瞧瞧你身上那印子,真是不懂得怜香惜玉!不行,我得去教训教训他!”张婉喜笑颜开的站起身,迈着小碎步,婀娜多姿的离开了。
放佛她的孙子正在空中朝她飞来,满身金光。
洛生樱坐在床上,哭笑不得。
她感觉她的身体彻底的不属于自己了,心也悬在半空漂浮,找不到附体之身。
片刻之后,戴简锋回来了。
“身上还痛吗?”他的视线望向她的身体,继而哧笑道,“看来我真该给他们一点颜色。”
“你妈剥了我的皮。”眨了眨眼,她拿起夹板郑重其事的递给他,“快点,我要离开这里!”
接过之后放到另一边,他看着她,委屈、不满、郁结、坚定……一双水灵灵的眼睛里透露出的情绪繁复交杂。
“婉姑娘其实很好,她对我就像对待亲生儿子一样照顾,我也很喜欢她。”他揽过她的肩头,丝丝轻语打进她的心底。
她不解,“她不是你亲妈?”
他颔首。
“难怪看上去怎么那么年轻呢!”她恍悟的点了点头,追问道:“那他们怎么不自己生一个?”
他沉默。然后拿起夹板,轻轻挑起她一缕卷发。
下午四点多,窗外的天已然阴蒙一片。
洛生樱看着自己前襟的头发,露出了一抹微笑。只是颜色成了酒红色,以前经过几家发廊,里面的燕燕莺莺煞是好看,瘦胳膊玉腿,短短的抹胸短短的裙,有好几个就是染着艳丽的酒红色。看来,她是打破了自己墨守成规的格调,进步了。
“你昨晚在哪儿?”思想就那么飞跃到了昨晚街头,她握着手机,找不到一个熟人。
他的手微微停顿了一下,笑问:“怎么关心起我了?”
“昨晚找你没找到……可能你睡了吧。”
他皱起眉,想了想,“你找过我?什么时候?”
“别人说你睡着了的时候。”
“别人?”他诘问:“别人是谁?”
他不是应该比她更清楚的吗?还好意思追问她。心下一想,他的私生活本就与她无关,何必要纠结的问那些。
“头发弄好了吗?”
他吹了吹她冒着热气的直发,莞尔一笑,似乎明白了她的意思,“昨晚我和辛可星在一起。”
“哦……”她点了点头。又觉不对,他和谁在一起关她什么事呢!“头发好了没?”
他笑着扳过她的身体,“早就好了。只是……”他顿了顿,“我想和你多待一会儿,你在意我的时候,我很开心。”
她赧然的低下头,抚了抚归于顺直的长发,满满的感激却开不了口,“下雪了!”
饕餮圆柱前,于莺伸出手轻轻的拂过神像的兽身,对着它邪魅的一笑,转身叩响红木大门。
“因为你的失误和不上心,事情才变得复杂。”男人一身灰色粗纺大衣,透亮的双眼并不看来人,只是专注于窗外坠落的雪籽。
于莺黯然垂下眼眸,欲说还休,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一步一步走进男人身旁,那一股清凛的气场,令她的心跳骤然提升。
“我只想知道,这一切都是你做的对不对?是你,是你害死了翌晨!”说到最后,于莺差一点失控的怒吼起来。最后,理智仍然占了上风,她只是紧紧的握住了拳头。
对着这样一个清醒、不露痕迹亦严谨、不择手段的男人,她没有一点办法,除非她死,才可以摆脱这一切,只是,她还不想死。
男人并没有太多意外和额外的表情,声音清持冷淡,和窗外的严寒成正比:“不过是一命抵一命,游戏规则你早该明白。如果你不对他产生不该有的感情,那倒是你救了他。”侧过身,透过黄昏的暮色,映衬出一张白净无暇的面容,看不出真实的年龄,看不出有任何情绪,只听见冷寂的声音继续传来:“如果你还摆不正自己的位置,你会失去更多。”
在他家吃晚饭时,洛生樱被当成了国宝级珍物,张婉笑眯眯的眼神和一副合不拢嘴的神态深深的映进了她的心里,在得知她是他后妈之后,洛生樱感觉自己看她时的眼光不同了,多了一份同情和亲切。
爱心泛滥之人,却不知自己在别人眼里也是弱势群体。
“丫头,喝喝段姨特意为你熬的燕窝汤。”张婉将一个水晶制的剔亮小汤碗端放在她桌前,絮絮道:“女人就要多补补,而且要尽早补,那样效果才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