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就在这一刻变得静默,钟离尚染和钟离皓岳谁也没有说话,他们在等,在等对方的那一瞬迫不及待。说来也好笑,本是兄弟的两人此时却因为一个女人而剑拔弩张,但是怎么办,那个女人恰恰是他们都不能够放弃的。
即使是钟离尚染,即使他再不可能和穆听裳回到从前,他也决不允许别人对穆听裳的肖想,更何况那人是钟离皓岳。钟离皓岳,他真是想死想疯了吗!竟敢,竟敢对自己提出这样的要求!钟离尚染手心的血液已然凝固,轻轻摊开手掌,他嘴角挂起邪笑,忽而开口:“皇兄,你觉得,你真的可以从我手上夺走穆听裳?难道你忘记了,穆听裳爱的人是谁吗?所以,你凭的是什么?用我去威胁她?那么就算你得到她,你还是输了!”
钟离尚染的话像是一根毒钉一下子刺进钟离皓岳的心窝里。他眼眸一垂,里面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痛苦。钟离尚染说的他自己怎会不知。穆听裳,她的眼里,心里,恐怕除了他的六弟就再没有别人了。他不是早就看出来了吗?都是他的错,如果他一开始没有认错人,如果一开始他就抓住她的手,那么,他们是不是就可以幸福的在一起,是他自己输了先机。但是,难道就这样放弃?抱歉,他做不到!
“六弟,不要逼朕!你该明白,现在的你,怎么跟朕斗!即使是禁锢,穆听裳也一定要是朕的!”钟离皓岳狂妄的大笑着,手指抬起指向钟离尚染,他眼角挑起,口中吐出的话冰冷至极:“你,斗不过朕的,永远也不能!”
话落,钟离皓岳转身走到刚刚的书桌前,眉眼忽的温柔的捻起桌上的宣纸,上面已经干涸的墨迹是两句话:伊人彼岸独听澜,云想衣裳花想容。
“你会因为今天的事而后悔的!”钟离尚染淡漠的留下这句话便转身离去了。待屋内的紫檀木香全部消失,钟离皓岳才放下纸,眸光幽深的看向门口方向。这场战争才刚刚开始。他和钟离尚染注定要有一战,只是,他不知道钟离尚染手上究竟握着什么砝码。
夜深。穆府。
仅披着一间银白色的披风,头发还都散散的披在脑后,穆听裳打着哈欠靠在双双身上昏昏欲睡。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只记得管家慌慌张张的跑来叫穆听裳快快起床。双双还来不及给穆听裳梳洗,就只得先找了一件披风来。
因为是半夜,所以穆听裳猜到可能是出了什么急事。于是什么都没问,她匆匆跟着管家来到偏厅。
“小姐,你说是不是谨王府那边有消息了?我刚才给你取水喝的时候,看到管家迎了一个穿黑披风的人去了老爷的书房。”
“嗯?是吗?”穆听裳的声音带着一丝慵懒的气息,貌似不经意的开口。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手已经抖得不成样子。会是那个人吗?为什么明明死去的心在听到那个人的消息时还是不可抑制的会痛,怕是爱的太深了吧。
双双没有发现穆听裳的异样,只伸手将穆听裳的衣襟又拢了拢,还要开口再说什么,一声轻响,两人背对着的厅门便被人推开。
穆听裳闻声率先回头,却在看到来人的一霎那,如遭雷劈!他!怎么会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