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家男儿,忆子乎?”
“子爱父慈,子爱父严。”
“无父何怙(hù),无父何恃(shì)”
“孩子的爹,你念家吗?”
牛辅拿起手中的杯子,看着杯中的酒水不说话,响起了还在西凉天水的妻儿,当年自己离开的时候,好像孩子才半岁吧?孩子的哭声至今还在耳边响起。
“现在想来,娃娃应该有三岁了吧?”牛辅有些不确定的喃喃道。
坐在上方的陈天看着下方的将士们。
‘他们的心在一个个的倒下,男人勇敢,可是他们的内心却是如此的脆弱,没有一个领军者敢说出这一点,怕崩溃,怕乏力..’
“生离是苦,死别是苦。”
“无亲是苦。”
“无妻是苦。”
“无子是苦。”
“无家更是..”
此时,貂蝉身上的丝巾已经被他摔倒了半空中,同时手上端起一座油灯,深吸了一口气,对着天空中的丝巾猛地吹一口气。
“苦!!!”
在大火中,仿佛看到了老父老母,仿佛看到了远方的妻子,仿佛看到了牙牙学语的娃娃..
这种感觉,这种似乎远在天涯而又近在咫尺的感觉,是那样的真实又那样的虚幻..
“此女不简单!!!”这一刻上方的几人脑中都闪过这一想法,不论是董卓,或是许临,亦或者是陈天李儒..
‘其乐动人心!其舞化人心!’
‘这个女人,仿佛在为我们铺垫一切!’
‘而现在,她的任务已经完成,剩下的,就是我们的事了。’
看着下方的貂蝉似笑非笑的仰头,上方的几人心中都明白她的意思。
下方的将士们皆痛哭的伏在地上,他们想家了,他们哭了..
“嗒!嗒!嗒!”
董卓缓缓走下高台,走到了最中央。
“将士们!”董卓看了看四周的人。“战场的洗礼使得我们沦为战争的野兽,也正是因为变成了野兽。”
“我们的心,失去了理智与平静。”董卓攥起拳头抬在空中。“为了所谓的名声与欲望,我们忘了我们一切的根源,我们是为了什么!!!”
静..
场面忽然静了,所有人都陷入了沉思,对啊,他们最初的目标到底是什么?现在又在干什么?
“我们是为了理想!为了创造一个安稳的家园!”牛辅站了起来,伸出了自己的拳头。“为了建设一个伟大的国家!”
“没错!”董卓伸手拍了拍牛辅的肩膀。“为了我们的理想,这个腐化的洛阳为何要留着?这个地方算什么!?”
“我董卓问问大家,我们现在手里有什么?我们拥有什么!”
“天子!天子在我们的这里!”
“万人敬仰的龙!万人拥护的龙!他在我们的阵营!”
董卓的右手猛地往天空中一攥。
“对啊,天子在我们这里!”
“国家的主宰在我们这方!”
“既然如此,一起来感受一下吧!”董卓点了点头,一挥手,一瞬间,下方的所有人都跪了下来,一脸狂热的看着上方。
陈天在上方看着董卓一人的独角戏,一个霸者,一个铁血的改革家,理想世界的创造者!
一个敢于挑战世俗,道德,伦理,君臣制度的霸者!
原本喧哗的地方在一瞬间变得寂静,在场唯一的声音,就是无数人的心跳声,如狂潮起伏,浪潮涌岸!
就像..准备捕食的狮子老虎一样,等待机会,冷静而又兴奋的模样,在等待着一个命令。
“三天以后!”董卓环照四周,定下了一个时间。
“我们迁都长安,目的就是要打造一个,比洛阳更加伟大繁荣的首都!”
“遵命!”
“嗒!嗒!嗒!”
一群人寂静无声的走出大厅,没有人说话,没有人喃喃,除了脚步声,什么都没有。
‘虽然早就知道主公会这么做,我现在内心却无比的澎湃,仿佛要跳出胸膛一般’陈天看着站在中央的董卓,一手扶胸,想要平定激动的心情。
与此同时,下方的将士与官员全部走到了外面,他们齐齐的停在了大殿外,仰望天空。
“一个比洛阳,更伟大的首都!”
“一个属于我们西凉人的首都!”
..
“啊!!!!!!”一群人仰天怒号,他们的心无比的激动。
‘如此的将士,如此的主公,明明是一句连三岁孩童都不相信的话,却使得所有将士的心在这一刻躁动不安。’听到外面的怒号的陈天缓缓的闭上了双眼。
‘西凉出了一个霸者,强大的力量,加上雄浑激昂的理论,主公,这天下必将属于你!’陈天缓缓攥紧拳头,这一刻他的心也开始跳动了,不安的跳动。
‘就让我陈天,来助您夺得天下吧!’
想到这里,陈天缓缓走下高台,走过了董卓,走到了貂蝉的身旁。
“被惊到了吧?王子师派你来却是是一步好棋,只要看过你的舞,听过你的曲,所有人都会被你所创造的那些回忆所牵扯住,如果主公没有能改盖住这一切,就会在西凉军中埋下一个不安的种子。”陈天看着眼前的绝色美人,伸手挑起她的下巴。“而如果主公成功了,你就会因为强大的魅惑与功劳而成功打入我们的内部。”
“可是王子师没有想到,主公竟然如此的强大!如此的霸道!仅仅凭借语言就使得所有的将士激动不安,完全的信服。”陈天收回了手,缓缓步到貂蝉的身后,看着眼前有些颤抖的女子。“使得这一切都脱出了你们的计划,让你不知所措了吧?”
“呼..”陈天朝着貂蝉的脖颈吹了一口气,使得这个女子全身开始颤栗,如同掉入严寒之中。
“王子师却是是一个忠诚的汉臣,但他的忠诚,却是愚忠。”董卓这时已经回到了高台,坐在自己的位子上。“他不懂,现在的汉朝已经不是平常的修补就扶起来的了,就像一个完全腐朽的房子,即使再修修补补,也只是苟延残喘,想要修好它,就只能从内到晚完全的修复,地基、房梁,墙壁,屋顶,所有的一切都需要重新来过。”
“否则,汉朝就会成为下一个朝代的奠基石,等待着有人来将他踩在脚下。”董卓把玩这手中的杯子。“好了,搬城之事已经确定,我需要向陛下报告这一切,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你们吧。”
董卓径直走下高台,走出了大殿。
“撒,貂蝉小姐,现在,你有什么想法?”陈天看着坐在地上的貂蝉,饶有兴趣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