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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敢对太子出手

“怎么……”相比夏乐乐的失望,花煜容显得惊讶不已,拉了她藏身于一个陡坡后面,嘴里似在喃喃自语:“怎么会是这里呢,父皇花这么多心思挖通后山,竟然只是到这个地方……”

夏乐乐不解,小着声对他说:“喂,别一个人在那里嘀嘀咕咕好不,好歹顾一下我的感受啊,这里是哪里啊,你来过?”

花煜容看了她一眼,然后默默地点了一下头。

回她:“不仅来过,还经常来,这里是父皇未做皇帝前,遇到我母亲的地方,小的时候,我们一家三口最喜欢来这里了,父皇坐的那地方有条小溪,溪里有很多小鱼,每次我都会和父皇下到水里捉鱼,父皇每次都能捉到很多鱼,我却总是一无所获,还弄得满身是水,然后母亲就坐在父皇现在坐的地方,看着我们笑,拿出事前准备的衣服,等我上岸后帮我换……”

那一定是段很温馨、很幸福的时光,不然,花煜容在说起它的时候,脸上就不会呈现那样痴迷、那样怀念的表情。

正出神间,溪流那边传来‘叮’得一声,接着便是什么东西被砸碎的声音。夏乐乐的心狠狠颤了一下,吓得又要差点尖叫起来。

再不敢大意,她凝神望着那抹孤单的背影,竖起耳朵想听他说些什么。

皇帝明显有些醉意了,在这个清冷的黑夜,他的声音断断续续的,思绪很是杂乱,却很清晰地钻进了俩人耳中。

月色中,犹能见他的手在空中胡乱挥了一下,说:“娇娇,如果你的魂魄真的停留此地,那么我要告诉你,明日,对,就是明日,你的儿媳妇就要进宫了……呵呵,大宁国的公主,朕的儿媳……”

“娇娇,朕曾经答应过你,让咱们的孩儿娶他心爱的女子为妻,可是如今,朕要食言了,为了天下,对,又是天下……娇娇,你怕是又要恼我了,是不是。”

“无妨,无妨,反正我让你失望又不是一次两次了,可是娇娇,朕也是迫于无奈啊……朕应承你,若是将来,咱们孩儿喜欢的女子,朕就是得罪天下,也会争取成全他……”

“可是娇娇,你为何就离开我了呢,为何你不相信我呢,朕……朕如今……朕如今好生的寂寞,好生的孤独,朕每每忆起你倒在朕的怀里,口鼻流血不止的惨状,朕就……”

“娇娇,就算对朕失望,就算恨朕,就算满朝臣子如何容不得你,可是朕……朕也不会弃你不顾,你为何就用那种狠毒的方式对你自己呢。”

“对,你就是在报复朕,你用自己的死报复朕,你也做到了。这么多年来,朕每每抱着别的女子,就能想起你全身是血躺在朕的怀里,怨毒地看着朕的样子,朕如今……甚至害怕接触别的女子……”

“这也好,不碰她们,就不会有子嗣出生了,朕也就能守住对你的承诺,也就没有人能威胁到容儿的地位,也就没人跟容儿抢这个天下了……”

原来,后宫的现状,并不是皇帝变态,而是……已逝皇后的死对皇帝的打击太大。都这么多年了,他真是一个痴情的男人,太少见了。

“小花花,呃……你怎么了?”侧头,夏乐乐刚要同花煜容说点什么,却意外地见到他满脸的泪水,在银白的月色下,分不清究竟是月色似水好,还是月色似泪更恰当。

夏乐乐的心,无由地颤了一下。情不自禁地伸手过去,想要将他的泪水拭去。

花煜容这才意识到脸上凉凉的,有些尴尬地避开了,自己用手在脸上抹了一下,然后淡淡地说:“我们回去吧。”

“哦。”

再回到迷魂阵里时,俩人吹燃了手中的火折子。花煜容刻意地走在后面,夏乐乐用火折子照在地上,按照来时留下的杠寻找出阵的记号。

不经意回头,恰巧看到花煜容蹲下身子,手在地上摸索着什么。一时不免奇怪,问他:“小花花,你在找什么东西啊?”

花煜容头也不抬,回她:“自然是擦掉这些标记啊,难不成你想让父皇发现。”

“啊?”夏乐乐一愣,顿觉在理,又说:“那别的标记咋办,是不是也要去抹掉?”

听言,花煜容无语地抬头,“夏乐乐,你脑子又桨糊了是不是?都擦掉的话,是不是又要重走一遍?你有把握再来一次?放心吧,只要擦掉正确的路线标记就行,父皇绝对不会走错的,也就不会发现那些标记了。”

“哦。”

走出洞口前,夏乐乐猛然又想起一事,“小花花,那火折子咋办?你父皇不会连这个也不检查吧,万一发现数量少了……”

“你以为人人跟你一样啊。”花煜容不耐烦地瞪了她一眼,走到其中一面墙上,小心翼翼地捣鼓了一下,墙上竟又现出一个小洞,洞里一堆的这种火折子。

夏乐乐惊讶得张大了嘴巴,有些难以理解。

花煜容指着那些火折子,说:“不是告诉过你了吗,这里我来过好几次了,为了不被发现,我早已在这里藏了一些火折子,刚我们进来时拿的火折子是我藏的,这个才是父皇的。”

出了洞,两人开始一前一后地走,夏乐乐在后面追得气喘吁吁,嘴里却还没个停,“小花花,你就半点不担心你父皇的安全吗?他现在可是一个人在宫外也,那地方……不会有危险吗?”

花煜容走在前头,这时头也不回,答她:“怎会危险?这大晚上的,又没从宫门出去,谁会想到父皇会在宫外?那个地方方圆五里没住人家,绝不会有人这么晚了出现在那里的。”

“怎么会没人,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花煜容浓眉一皱,停住脚步等她靠近了,遂四下望了一眼,然后咬牙回答她:“父皇当初召集人手挖这条秘道时,我就在旁边,你说我会不会知道?”

“啊?”听言,夏乐乐更加费解了,又怕被人听了去,她压低了声音,再问:“那挖秘道的工人呢,万一他们泄露呢?”

“切……”花煜容不屑地看了她一眼,故意冷着声反问她:“你觉得死人还会泄秘吗?”

“嘶……皇上……蛮狠心的啊。”夏乐乐只觉周身一凉,吓得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那么大一条秘道,还有那样精密的阵法,那得要多少人手啊。

“狠什么心,那些人当初答应下来,就已经知道了结果是死,但死能换来一笔巨额的财富留给家人也是值得的。所以,他们是心甘情愿的,没人逼他们。”

夏乐乐就不敢再问了,一想到脚下这条路是几百人的尸体与鲜血铺成的,她便吓得连步子都迈不开了。出了那条小径,为怕隔墙有耳,俩人谁也没有再说话。

直到看到含凤殿三个大字了,夏乐乐终于忍不住了,“那个……小花花,你没事吧。”刚才哭了也,好歹说说啊,憋在心里不难受吗?

最关键的是,不说一说,难以满足她那颗八卦的好奇心啊。她从来都是那种好了伤疤忘了痛的人,刚还吓得要死要活呢,这一到了安全地,本性立现。

花煜容哪会不知道她的心思,懒懒地瞪了她一眼,边加快脚下的步伐,边开口拒绝:“跟你没什么好说的,不早了,明天还得迎接靖宁公主,今晚早点歇息。”

“喂……”就这样走了?夏乐乐可不干,她会失眠到天亮的,赶紧一把抓住他,小眼睛一眨一眨,“小花花,你真的甘心娶一个从未见过面的女人?那雪姨咋办?”

嘿嘿,将雪姨搬出来,看你还能睡得着不。

果然,花煜容面容一僵,停住了脚步。夏乐乐以为他要说点什么了,哪知他却又什么都没说,重新移动步子,速度比刚才快了一止一倍。

夏乐乐没辙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进了含凤殿,而她,也只能快步奔跑,跟在他的后头进了门。

“殿下,您回来了。”

突然的声音,将她吓了好一跳。抬眼瞧去,竟见庭院中刷刷地站了一地人。瑞尚宫站在队首,先是向花煜容行了礼,接着将目光扫向了夏乐乐。

夏乐乐一惊,下意识地挪了双脚,躲到花煜容身后。

“夏姑娘,”瑞尚宫不紧不慢地开口了,“这大半日的,你究竟去了哪里,为何事先不让人知会我一声?你可知你这一出走,将含凤殿闹得鸡飞狗跳,我们到处找你?”

“呃?”这话是怎么说的,明明是巧春说她可以出去走走的。夏乐乐岂能服?

当下义正词严道:“我有啊,不信你问巧春,就是她说我可以出去走走,我才敢出去的,再说我也没乱走,就只在翰林书院看书,不信你……”

“闭嘴!”瑞尚宫猛然一声喝斥,让她到嘴的话硬生生地吞了回去。

只听瑞尚宫继续斥责说:“夏姑娘,错了就是错了,你怎能编出这样的谎话,拉巧春来替你顶罪呢。皇宫是什么地方,巧春有几个胆子,敢让你出去乱走?”

“我哪有编谎话,巧春就在这里,你让她出来跟我对质啊,巧春……”夏乐乐看向队伍里的巧春,人也生气了。

她平生最讨厌别人冤枉她了。

巧春怯怯地走出来,垂着头看都不敢看她一眼,却说:“姑娘,您可千万别乱说,这个罪奴婢担不起的,您才进宫几天啊,奴婢哪敢让您一个人出去。”

“你?!”夏乐乐气坏了,懂了懂了,这个时候若还不懂,她就真是傻子了。合着这些奴才联手来对付她呢,她碍谁了,得罪谁了。

这个时候,她只能将求救的目光转向始终不发一言的花煜容。本以为,怎么说也是他带进宫的人,绝不会容人无端欺负吧。

“本宫累了,瑞尚宫,这里交你处理吧,想怎样处置你决定就好。”

呵呵,夏乐乐只觉瞬间被人打进了万丈冰窖。他竟这样说,他明知她是被人陷害了,还帮着凶手欺负她。可恶!

对着他的背影,她恨不能冲上去,将他撕碎,再狠狠踩进泥土里埋了。可惜,身子还没动一下,人已被瑞尚宫拦住了。

“夏姑娘,不是我待人严厉,实在是你太不守规矩,我必须给你一个教训,这也是为你好。念在你刚进宫不久,又是初犯,我就罚你打理此处院落里的花草,你可服?”

服?我服你个大头鬼,你个阴险卑鄙的死女人!

“尚宫大人说了算,我没意见!”夏乐乐心里在骂着,嘴上却不敢这样。‘好汉不吃眼前亏’这个道理她还是懂的,估且先服软,待找到机会,她定要让这些人知道:她夏乐乐,绝不是个逆来顺受的主!

看到她这么快就答应,倒换了瑞尚宫有些反应不过来了。

她以为,以这野丫头的性子,定要吵得天翻地覆呢,实没想到她会轻易就认输了,反弄得她想好了接下来的诸多招数都无用武之地。

眼底一抹冷意划过,夏乐乐再不在此多停留一秒,拔腿就往偏殿跑去。身后,巧春大叫着‘夏姑娘’,急急地跟了上去。

夏乐乐憋屈啊,越想越恼火。

脚下步子一转,干脆朝花煜容的正殿狂跑。她一定要问问他:为何要这样对她,到底她哪里惹他如此讨厌自己了,亏她刚才还那么大费脑筋帮他解开迷魂阵咧,没良心的家伙!

实则,花煜容早知道她会追来质问,于是便坐在正殿庭院里等着。

夏乐乐没头没脑地撞进来,半刻不耽误,指着他便怒气冲天的大骂:“花煜容,你个白眼狼,跟我有仇想报复我你就直说,玩这种阴招你有意思吗?你要是个男人就跟我明来!”

“谁玩阴招了,谁报复你了,做错了事当然要罚,只是我没想到,你撒谎也就算了,如今还学会倒打一耙了,你将皇宫看成什么地方了?”

花煜容等着她来,本想跟她讲讲道理的。听她这样一顿胡谄乱造的贬损,啥心情也没了,同样的语气回敬了夏乐乐。

这样一来,夏乐乐说什么也忍不下去了,怒极了冲上去就要打他。花煜容反击,霎时,俩人打作一团,又滚到了地上。

后面追上来的巧春吓傻了……

“这是在干什么?”直到瑞尚宫猛然出现并厉声喝止,巧春才反应过来,急急忙忙上前扯开厮打在一团的俩人。

从地上爬起来,夏乐乐失望难过得直想哭,想她孤身一人陪他进了这皇宫,他就是她的依靠,如今竟是这般孤立无援的境地,她也无话可说了。

她走好了,就算尹天雪不答应,她也要离开这阴阳不分的破地方。不给走的话,她大不了一死,又不是没死过,她也不怕了。

也不管瑞尚宫还会怎样罚她,瞪了花煜容一眼,转身即往院子外走。

“夏姑娘,你……”

“瑞姨,”竟敢对太子出手,瑞尚宫肯定不能就这样放过她的。幸好花煜容及时出声阻止了她,“算了,随她去吧。”

“殿下,”瑞尚宫教训不了夏乐乐,便转向了花煜容,苦口婆心样劝导他,“您是一国储君,怎能让这种没教养的丫头留在身边呢,让外人知道了岂不贻笑大方?”

花煜容无话可说,只能低头认错:“对不起瑞姨,是我处事不当,下次不会了。”

“殿下,您不必向奴婢说‘对不起’,事实是您没错,错的是那丫头野性难驯顺,错的是尹太傅识人不善,真不知她是何居心,竟将这种人送进宫侍候您,她真是……”

“够了,瑞姨,本宫累了,什么也不想听,你跪安吧。”

“殿下,”哪知,瑞尚宫好像说上瘾了,听言不仅没有住嘴,反而得寸进尺,继续说道:“奴婢是看着您长大的,如今眼瞧着尹太傅这样不将您当一回事,奴婢就……”

“闭嘴!”终于,花煜容怒了。

雪姨在他心里,那是多么美好的一人,他不容许任何人抵毁她一句。刚才他已经收敛脾气了,既然给脸不要脸,他也就不必客气了。

“瑞尚宫,”从来,他都是叫她瑞姨的,平生第一次,他叫了她的宫职,声音冰冷得渗人,“做好你的份内事就行,本宫与朝廷官员还轮不到你说三道四,退下!”

“……”瑞尚宫一愣,人就僵在那里了。

不过眼瞧着花煜容甩袖便要进屋,她急了,卟通一声跪在冰冷的青石地砖上,口中说道:“殿下,奴婢方才放肆了,请殿下责罚奴婢。”

“责罚?”花煜容停住脚步,转身两步走到她面前,冷笑道:“你真希望本宫责罚你?你以为你只是错在‘放肆’上吗?还是你当本宫是傻瓜,真看不清你们联起手来算计夏乐乐?”

“这……”瑞尚宫心虚了,声音变得吞吞吐吐的,“奴婢……奴婢不懂殿下是什么意思。”

“不懂吗?”花煜容反问,眼底的嘲讽与恼怒越发浓烈,“瑞尚宫,后宫数载,你果真圆滑了不少,如今竟将那一套用在了本太子的人身上,那丫头虽然好动了点,但还不至于无法无天,分明是你们合起伙来坑她,明眼人一瞧就能心知肚明,你想瞒骗谁?”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再找借口也无法自圆其说,瑞尚宫默然地叹了一口气,轻声问:“既是这样,殿下方才为何不拆穿,反而任由奴婢处治她?”

花煜容冷哼一声,心里的烦意透着表情皆数散发出来。

“本宫不拆穿,一是想给你留点面子,二来,这丫头也该受些教训,只有这样,她才能最快认清你们这些人的嘴脸,以后也就能少犯点傻了,这不好吗?”

原来……

殿外拱门处,某人刚才的怒气消失无踪,清秀的小脸上漾开灿烂的笑容,看到瑞尚宫被人当场抓包,像条狗一样的跪在那里,别提有多解恨,有多爽快了。

阴险的死女人,让你嚣张,让你一肚子坏水。连情况都摸不清,还敢当着小花花的面说美人娘亲的坏话,活腻了你……

她就说嘛,凭她与小花花的交情,他哪会那么无情无义,原来是想让她买罪受个教训啊。

幸灾乐祸地看着瑞尚宫与巧春一起离开了,她才从一旁闪出来,轻手轻脚地来到花煜容身旁。花煜容这会儿一肚子闷气,坐在石凳上想心事。

坏心眼的笑了笑,夏乐乐有心要逗他一下。贼贼地将脑袋凑上去,挨近他左耳的方向,轻轻叫了一声:“小花花?”

“你怎么还没走?唔……”花煜容不耐烦地转头过来,话没说完,却瞬间与某人嘴对嘴,来了个亲密无间的接触。

“你!?”触电似的跳开,花煜容又羞又气,一手捂住自己的嘴唇,一手指了夏乐乐,气得不知所措:“该死的夏乐乐,你……你不要脸,你……你还我初吻!”

“初吻?”夏乐乐乐了,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有意看轻他,“原来你这么大个人了,还没亲过女孩子啊,真失败。”

“你……”花煜容那个尴尬啊,脸涨得脖子都红了,却哼哼着不愿就此认输,“说得自己好像很厉害似的,我就不信你亲过多少男人。”

“……”他这什么说词啊,夏乐乐好想大笑,好不容易忍住了,才故意一本正经回他:“亲过多少不知道了,反正你不是第一个啦。”

“那你第一个是谁?”某人开始赌气,不爽。

“都说了,你不是第一个,知道对你没什么好处啦。可是现在怎么办呢,不小心占了你的初吻,该怎么还啊,要不,我让你亲回来?”

“去死,滚开,夏乐乐,你离我远点!”听言,花煜容见鬼了一样,自动又跳开一步,拿警惕的眼神瞪好色又不知羞耻的罪魁祸首。

这般的模样,让夏乐乐觉得他可爱极了。

有意再逗他一下,笑眯眯地凑上去,在他还没反应过来之前一把将他抱住,说:“小花花,你就承认吧,你就是闷骚的人。”

嫌恶地将人从自己身上甩开,花煜容再退后一步,恼羞成怒了,“你……你才……”

“行了我知道了,”夏乐乐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不怀好意替他将话说完:“我才闷骚,我全家都闷骚嘛,哈哈,哈哈哈……”

“夏—乐—乐,”花煜容彻底恼羞成怒了,咬着牙一字一句,誓不听到答案不罢休了:“快说,到—底—是—谁?”

“就是小灰灰啊。”

“小灰灰是谁……噢……”花煜容愣了一下,忽然反应过来:“那头笨驴?夏乐乐,你敢耍我……站住,你给我站住……”

夜色中,突然溢满女子脆铃般的笑声,直到跑出庭院了才停住。

不声不响地回到偏殿,见巧春就像焉了的茄子,跟在后面进了来,想来是一直侯着她呢。“姑娘,天不早了,要不……奴婢替您准备热水沐浴吧。”

“行啊,”夏乐乐微微一笑,拿话揶揄她,“只是别又起什么坏心眼,在水里做手脚就行。一计不成,再生一计,我可是会生气的哦……”

“奴婢不敢……”巧春那张脸给急得,直接涨成了酱紫色。

方才太子责怪瑞尚宫的话,她可是站在旁边一句不漏地全听进去了。这时想解释,可人家根本不给机会,也不稀罕啊。

这一夜,夏乐乐睡得很好。

朦胧中,好像听到有人推门进来,坐到了床沿叫她,声音破天荒地透着温柔:“夏乐乐,夏乐乐,醒醒,醒醒啊……”

“唔,谁啊,吵死了……”她咕嘟一声,翻了个身,眼睛半眯着,脸朝向门的方向,根本就没完全醒的样子。

“夏乐乐,你听着,我要去迎接靖宁公主了,今天大家都很忙,你好好在屋里待着,饿了就去厨房找吃的,别再到处乱跑了,知道吗?”

“唔,知道了。”

“那我走了。”

“嗯。”

来人听她应了,就站起拉开门出去了。她也没当回事,还以为是做梦呢,翻了一个身,继续呼呼睡她的。

再睁开眼时,金黄色的太阳光芒已经透过透明的窗纸射了进来,暖暖的,柔柔的,让人忍不住想翻一个身,抱着锦被继续来一个太阳浴。

肚子却在这个时候咕咕叫了起来,夏乐乐这才想起,昨晚先是受了一肚子气,后来释然了,早没晚饭可吃了,只好直接上床睡觉。

她可是到点就要吃饭的人啊,这会儿肚子不抗议就怪了。

“巧春?”爬下床,拿过架子上的衣服自行穿好了,她试着叫那个吃里扒外的宫女进来。可叫了半天也没个应声的人。

“不会吧,这就受不住打击辞职不干了?就算这样,好歹提前吱一声告诉我到哪里弄吃的啊……”没人理她,夏乐乐只好一边咕嘟着一边走出寝室,找地方觅食去。

只是,怎么回事啊,整个含凤殿都没人的?

“哦,对了……”猛然想起一事,遂拍了一下脑袋,自言自语道:“原来不是做梦啊,真是小花花来过,那个什么大宁国的靖宁公主要来,这些人应该都和他一起,迎接去了吧。”

“靠,什么破公主啊,大牌到家了你。放到两千年后咱俩试试,咱还将你当公主,不过后面得加一个‘病’字,哼……”

夏乐乐没有留意到,都没见过面,不知人家是好是坏,她便自动将那位靖宁公主归类成了敌人,外带咒上人家了。

找到了殿里的厨房,发现里面各种材料不少。幸好她最初穿过来的地方是乡下,连个‘家人’也没,为了活着,只能自己学着做吃的。

这会儿,只听她一面哼着歌,一面熟练地做了好几样小菜,又煮了碗饭,早饭和中饭并做一顿吃了。

吃完后,又无聊了,干点什么呢?记起瑞尚宫罚她的事:打理庭院。

“切,这女人真不是好东西,小花花都拆穿她的阴谋了,竟不将处罚取消,绝对是故意的……”夏乐乐自言自语地嘀咕,还是去到了庭院,找了工具开始整理起那些花花草草来。

太阳落山的时候,殿里陆陆续续有人回来了。

一刻钟后,花煜容也回来了,不过怒气冲冲的样子,横冲直撞的,吓得想向他请安的太监立即缩到一边待着,大气不敢吭一声。

“怎么了,小花花?”某不怕死的迎上去,拉住暴走的太子殿下,问:“不是去迎接靖宁公主,晚上还有国宴嘛,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

“不吃了,气都气饱了!”花煜容甩开她,就势在一旁的花栏上坐了,气呼呼地回答。

“到底怎么了嘛,给我说说啊……”夏乐乐最怕有人跟她卖关子了。

花煜容也不隐瞒,直话直说:“怎么了,还不是那个什么靖宁公主,你都不知道她有多嚣张,车队进了端午门,按理该下车吧,你猜她怎么着,竟然命令车队不停,就那样大摇大摆地进宫了,连我都不会坏的规矩,这什么破公主竟然,竟然……”

“靠,什么东西啊,她这么拽!”夏乐乐立即同仇敌忾,自动与某人站在了同一战线了,火上浇油道:“这还没嫁做太子妃呢,就敢这么目中无人,若嫁了,你岂不要被‘妻管严’?”

“她敢!”花煜容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完全不屑一顾。

夏乐乐便适时的附和他,说:“嗯,你可是咱东菱国的太子殿下,嫁了你……你就是她的天,若敢造次,你就削她!”

“对,削她,我削死她我。”

“好,我支持你!呃……小花花,现在心情好点了吗?”

“……”花煜容无语,心想自己咋就那么容易中这丫头的道啊。不过还真别说,经她这么一搅和,他的火气消了不少。

见此,夏乐乐又凑过去一点,神秘兮兮地问他:“对了,那个公主长啥样啊,漂亮吗?”丫,若是漂亮还好说了,不漂亮还敢嚣张的,那还真的天理不容了。

花煜容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然后眼睛移往别处,嘴里小声咕哝道:“漂亮什么啊,还没你好看……”

“真的啊!”夏乐乐听得可清楚了,开心地跳了起来,小脸上写满了兴奋与期待,眼睛闪闪发亮,仿如天上的繁星,晶晶生辉。

花煜容突然有些痴迷,突然想……吻她。

意识到这点,他蒙了。不知从哪里升腾起一股愧疚感:他这是怎么了,他不是只爱雪姨一人吗?可是自从进宫后,他有多久没那种撕心裂肺的思念一个人了?

难道,一切真如夏乐乐所说:对雪姨所谓的爱,只是母爱?他只是将她当成母亲,怕她离开自己,所以才……

偏偏夏乐乐还在看着他,眼神依旧晶亮。

花煜容便郁闷了,压抑了心底的冲动,故意说:“得意什么啊,你就普通之姿,可是那什么公主她竟连普通之姿都没有,怎么不叫人生气嘛。”

“切,小花花,你就不承认吧,总有一天会有人说我漂亮的,到那时我走了你可不要后悔。”

“走?”一听她这样说,花煜容面色一紧,脱口问道:“去哪,为什么走啊?”

不知为何,提到‘走’这个字眼,夏乐乐竟有些伤感,有些不舍,但还是笑了说:“当然要走啊,你看你马上要结婚了,我总不能一辈子待在宫里吧,我也得有我的人生啊。”

“……”花煜容不说话了,心里闷闷的。沉默了半天后,站起身往殿外走,踏出殿门的前三秒,听他说:“别走了,我不会同意的。”

夏乐乐便抿着嘴笑了,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火红色的夕阳余晕里……

次日,宫里一样的忙。只不过今天的忙碌从皇宫前苑搬到了含凤殿。宫女与太监们出出进进,开始忙活太子大婚的新房。

大红的喜字堆了一地,宫女们正在将它们一一贴到显眼的墙上。火红的绸子结成很精致的绣球,将殿廊围成一道又一道的拱门……

直忙了三天,才算清静下来。听说钦天监已在挑选成婚吉日了。

夏乐乐百无聊赖,宫里的人除了小花花,她谁都不熟。巧春那种阳奉阳违的人,她又不愿跟人家说话。小花花最近很忙,连他的人都很少见到。

瑞尚宫自那日被太子殿下责骂了后,至此再没拿正眼瞧一下夏乐乐。夏乐乐倒乐得如此,实在无聊了就拿起大剪,继续实施她的‘处罚’……打理花草。

于是乎,我们看到的情况:晌午的太阳辣辣地照着大地,夏乐乐挥汗如雨,在鲜艳夺目的花草丛里挥舞着手中的大剪。

断断续续地还能听到她嘴里哼着不成调的歌谣……

一只小蜜蜂呀,飞在花丛中呀,飞呀,飞呀,两只小耗子呀,跑到粮仓里呀,吃呀,吃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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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世,她固执任性,所爱非人。受尽屈辱,最后忍恨被折磨而死。今生,她不再糊涂,一切从头开始。不再受人挑唆,努力提升自我。笑对内院牛鬼蛇神,摆得平龌龊,斗得过鬼魅魍魉。总之,这是一位上进的姑娘。只不过,树欲静而风不止。(本文纯属虚构,请勿模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