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休整期间,集草屯粮,打造军器,招兵买马,训练士卒。张献忠还经常请人给他讲《孙子兵法》,并结合战例,总结经验和教训,等待时机东山再起。
“黄龙滩还有一支部队,领头人叫老回回马守应。”对于义子李定国驻扎在两支义军的中间,张献忠非常满意。
“老回回马守应!”李定国心中一喜,这个人可以结交,既有军事头脑,又是一个讲义气的汉子。特别是他在曾经多次建立自己的根据地,不像李自成、张献忠之流的流寇做派。
张献忠身材高大瘦而面微黄,胸前飘荡着一尺六寸的胡须。他坐在大堂上和李定国谈论着军事,很关心的问起钢材需要多久才能炼成。
“一个月!”李定国摊开自己绘画的地图,指着郧县周围说道:“南北宽92公里,东西长108公里,两头宽,中间窄,最窄处仅6公里,形若金鱼。
东北部与河南省淅川县相依,西南部与竹山县毗连,西部与陕西省白河县交界,西北部与郧西县相交,北部与陕西省商南县相接,南部与十堰相依。
义父,我想在这里建造一个练兵、武器制造、物资供应的基地,等我拿下郧西县、十堰后,将会打造一个粮仓基地。”
郧西县依山带江,地处鄂西北山地。十堰又是一马平川,称得起是鱼米之乡。张献忠很支持他这项计划,但却遗憾他要失去一位冲锋陷阵的将军。
李定国看着张献忠沉思的样子,急忙表态说道:“义父,若逢大的战役,我会随义父一同出征!”
“好!”张献忠高兴了,他大咧咧的说道:“你要办这么多事,必须有足够的金银。我给你一千万两银子和三万两黄金,你给我练出一支精兵来!”
张献忠知道李定国武艺高强,又能排兵布阵。关于炼钢铁,他是抱着成败两可的态度。黄金白银他手里不缺,即使不能成功,他也不会责怪。
李定国从小被他收留,两个人感情简直犹如亲生。每一次出征带着那么多金银财宝也不方便,他忽然有了新的打算:“听说你发现了一处神秘的盆地,我想去看看那里究竟如何。”
“是,我去牵马。”李定国知道,往山里的路有三十里可以骑马,只要在河边翻过一家山,就会到达那个特殊的山地盆地。
张献忠带着一个卫队,人数不少于一百多人。他们骑上战马,一溜风似的朝东南而去。四十多岁的张献忠,没有任何人搀扶登上了山顶,他望着东边的洼地笑道:“好美的景色,定国,你可以回去了,我要在这里游玩打猎。”
“是!”李定国有很多事要办,急忙带着王国勋下山回到县城。
“死人,你上山也不带我一路去!”回到县衙,邓红英就开始撅着嘴骂了起来。
“告诉你,今后看到我义父你最好躲远点!”李定国恐吓的望着邓红英:“他是遇到美人从不放过!”
听李定国说到她是美人,邓红英嘎嘎笑道:“你就不会说——”
“说啥?”看到邓红英突然停下来,李定国好奇的望着她。
“哼,你是个木头!”邓红英一扭身朝李定国的房间跑去。
“哎哎,那是我的房间!”李定国急了,昨晚刚换过的衣服还在床上扔着,特别是他的内裤脏儿吧唧的,让女孩看到多不雅观。
“对不起,房间被本姑娘占用了!”邓红英啪的一下关上门,倒在她早已收拾好的床上偷笑起来。
“尼玛,今晚我谁那里?”李定国郁闷了,站在大堂上恨得咬牙切齿。
“少爷,大堂上既通风又凉爽,我去给你掐被子去!”王国勋嘻嘻哈哈笑着,一溜小跑溜掉。
李定国一翘腿坐到了县太爷审案的堂桌上,对门口的大力神靳统武说道:“去,把县城所有的染坊、布庄老板给我找来。”
“是!”王国勋抱着被子走过来,听说要召集染坊、布庄老板,嘿嘿笑道:“少爷,你是想做新郎服装?”
“去,我是要给咱们的部队设计新服装!”有了张献忠提供的黄白之物,李定国一定要大干一场。穿着的盔甲上阵,这种笨拙的防御他不会接受。
“最好的防御是进攻,这句话说得很有道理。”李定国自言自语,在香油灯下开始沾着口水画起来。
一个小县城,最多也只是三五家布庄、两三家染坊。很快这些人被靳统武押着走进了大堂。李定国哈哈大笑:“我让你去请,你却把人家给抓起来。”
“少爷,这些人不肯来,还直给我塞银子。”靳统武傻傻的笑着,从兜里掏出几两散碎银子。
“各位,我不是打秋风,是给你们送生意来了!”李定国明白了,俗语说:八字衙门朝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这些老实的山村人,害怕李定国这群杀富济贫的好汉。
“生意?”所有人都相互望着,谁也不敢质问。
“我要大量的布匹、染成草绿色,价格当然是随行就市,请各位按照我画出的样式制作出来。当然,不满意我也会照样付钱,但不会再次光顾你的店铺。”
李定国让王国勋拿出一百两银子:“这是定金,你们几家分了吧。”
明末时期,南方各地都是女子纺花、织布卖到布庄,然后有布庄运送到各地去销售。购买布匹的人还得送到染坊去,按照你需要的颜色开染。
那时候的布匹都是纯棉,当然也有绫罗绸缎,不是寻常家的人能穿得起。丝绸之路正是由于只有华夏拥有,才会让世界认识这片辽阔的土地。
李定国大方的先拿出银子,这些做生意的才按住了蹦跳的心。他们看着神奇少年画出的图样,谁都不敢去接这单生意。
“县,县,县太爷,我叫李二狗。你这样画的我们看不懂,还不如我把布匹拿过来,请你随时指教。”
“高明,王国勋!”
“到!”
“拿十两银子赏给李老板!”李定国得意的暗笑着:“只要你见钱眼开,我的服装就能成功!”
“是!”
“这这这——这一句话就就就——值十两银子?”李二狗也不知是真结巴还是激动地,半天才红着脸说完。
“因为,你是真心想做这笔生意!”李定国笑道:“只要衣服能做好,我还会有赏。”
所有人都来了精神,他们急忙回家,带着布匹、裁缝的尺子、剪刀跑回来。每个人都在回忆着李定国画的图样,不明白的地方也会详细的问着。
大堂上热闹的场景,终于惊动了邓红英,她从门缝里一看笑了:“县衙大堂成了裁缝铺!”
她轻轻地拉开门闩,慢慢的走到人群中去观看。裁缝们很快裁剪好,有几个巧工女子在昏暗的灯下开始缝制。李定国让大堂各处都点燃香油灯,刹那间,宽大的大堂明亮起来。
十七世纪,还没有煤油、柴油和汽油,华夏大地照明用的是棉花子、菜籽挤压的食用油。李定国不住的抽着鼻子,心里暗暗想道:“这比汽油味道好多了,也许,是我来到这个时代最满意的一件事!”
很快缝制裤子的女工拿过来让李定国检查,他反复看着,对裁缝说道:“裤裆再稍微宽一点,裤兜再深一点,裤子的前开口处能长上两指更好。”
“好,我再裁剪一件!”李二狗还真是能干之人,有了第一次的经验,很快就完成了第二次裁剪任务。
上衣成了,李定国眉头揪在一起,他发愁的看着:“毛病太多,来,我说一点你们修改一点。”
“好!”大家围了过来,仔细的听着李定国说着衣服的问题。
大家都在忙碌,李定国却打个哈欠在罗圈椅子上熟睡过去。邓红英拿起被子给他盖上,端着下巴坐在她羡慕的男人对面发着呆。
李二狗做好了裤子,看着李定国焦急的说道:“他他他他睡着了,可我我我我做成了。”
“做成了?”李定国猛然蹦起来,一不小心扑在邓红英的身上,两个人一前一后惊叫着跌倒在地上,口对口眼对眼都傻了。
“哈哈哈哈,少爷,都在瞪着眼看你呢。”王国勋望着一圈围过来的人,慌忙给李定国提醒。
“啊!”邓红英捂住眼喊叫起来。
“腾!”李定国双手轻轻地在地上一点,笔直的站在大堂。他顾不得一切,用脚一挑扶起邓红英,拿着李二狗递过来的裤子观察着。
“好!我需要的正是这样的,你给我做五十万件!”李定国满意的大喊着,去不知道,此时背后有一个人伸出手狠狠地掐在他的肋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