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坐在凤椅上,脑中一片空白,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是啊,她能说什么呢,她冤枉?可是,人家没说是她指使的啊,再说人是从她宫里出来的,现在死无对证了,这黑锅她背定了。
坐在一旁安充仪看着小宫女惨死的样子胃中一翻,干呕了一声,但马上就闭上眼硬压住了想呕吐的冲动,心中一片的平静,这本来就是她计划的,为了扳倒皇后。
“皇后,你有何解释?”
“皇上…臣妾…臣妾没有,臣妾不知啊!”
萧帝怒极,瞬间就想起派暗卫出去时,查出皇后这几年做的那些资料,一时之间怒火中烧,再想到那被太医断定活不到成年,齐常在所生的三女儿?就更没什么理智可言了!
“传朕旨意,皇后谋害皇嗣,发配冷宫,由娴妃,陈昭仪,安充仪协理六宫。”萧帝似乎已经听烦了,不在理会喊冤的皇后,直接便宣旨。
萧帝也知道,这里边另有隐情,但他实在气极,便直接下旨,这次的事虽与她无关,往常这样的事也没少做,谁也不冤枉,至于安充仪他也不会放过。
知道剧情的苏小小真心觉得宫里会这么乱,都是安允画在里搅活的,安允画是为‘干掉皇后,她就是国母’的目的努力着,苏小小不敢保证她会不会忽然抽风,来对付她一下,毕竟,她这还怀着孕呢!
再有,她那倒霉催的女主嫡姐,现在还在太后宫里靠着呢,内忧外患啊,苏小小苦逼的想,虽然揣上包子,得了宠爱,但是,她还是觉得压力山大啊。
当皇后被废的消息传到太后宫里的时候,太后正斜倚在软榻上任苏菲给自己敲着肩,指甲上不是套着雕花指套,而是涂上了一抹油红,亮晶晶的,太后对着阳光看了许久,神色有些恍惚:“苏小仪真是有心了,倘若先帝还在,必定会喜欢哀家这指甲。”
“先帝对太后的宠爱众所周知,婢妾好羡慕啊。”苏菲手中的动作不停,尽量让太后舒心。
太后掩着嘴轻笑一声:“先帝和哀家,一个去了一个老了,临了也不在一处,有什么好羡慕的。”心里却在暗暗思量,皇上最近动作越来越大,先是把含儿打入冷宫,现在又把皇后打入冷宫。
接下来苏小小就开始养胎,由于孩子越来越大,苏小小的腰围明显肥大了不少,宫女侍卫更是一个个的不敢放松警惕,实则自从苏小小有孕的消息出去之后,奇异的事情便接踵而来了,比如养心殿中曾不经意溜进了几条迷了路的毒蛇,几只只发了疯的猫啊狗啊、几只吃了药的耗子啊还有菜里面混进了什么孕妇不能吃的寒性食物。
此事牵连甚广,总之陆续又有不少宫妃落马。
据闻皇上大怒,当日便清整了一遍宫人,一时间宫人谨慎,生怕出了个什么事连累到自己。
苏小小这几个月下来每天就是吃了睡睡了吃的生活,萧帝将苏小小捉到身上,看着她出落的越发动人,感觉自己捡了个宝,看着靠在自己身上的苏小小,萧帝心中暖暖的,宠着一个人的感觉是出奇的美好。
在后宫的最北角,这里是后宫里最冷清荒凉的地方,也是后宫女人最怕的地方——冷宫。
被废的皇后坐在院子里,穿着一件素色的冬衣,虽然现在还不是冬天,可冷宫的房屋年久失修,又没有取暖的地龙,实在是不能她以前住的宫殿相比,冷的可以!
冷宫占据的地方不小,可却没几个人,先帝的妃嫔都已经送去皇寺,现在还在冷宫的也就是她和林芊含了,两个人就占据了整个宫殿。
抬手抚了抚被风吹散的头发,看见衣袖上有地方开了线,叹了口气,准备回屋里找些针线来缝起来,她被废了,从凤栖宫里直接被送到冷宫,这等境地也没什么工夫让她收拾东西,兰玉她们要收拾整个冷宫,上下打点,她身边也只有这一个丫头,实在是忙不过来。
所以,曾经高高在上的皇后,也慢慢的学会了自己梳头,收拾寝室,做些小针线换钱,现在,缝缝衣袖真是毫无压力。
找到针线,她坐在床边借着窗户外的阳光,认真的缝着,缝好后,也没去找什么剪子,只用牙咬断了线。
“玉兰,你怎么回来了?你不是去领这个月的用度了吗?”这种地方,也不讲究什么主奴之分,玉兰没舍了她自行离开,她已经很感激了。
“发生什么事了?”她坐直身体,有些不解的问。
“主子,太后昨晚被刺客袭击崩了,皇上还查出齐常在落水之事是安充仪所为!”玉兰连气都没顾上喘匀,急忙说出了打听到的。
她早早就听到丧钟声了,原来是太后,“皇上彻底没有后顾之忧了,呵!”
“主子,您终于清白了,不高兴吗?”
“皇上与我再无情份,又能怎么样?”她看了一眼房里那简陋的样子,自嘲的笑了一下,她竟然也看习惯了,这里虽然如一潭死水却不用小心翼翼的防着谁,或者想着去害谁。
而在另一边,疾行的宫女慌慌张张的碰倒了两盆花,屋内的安充仪听到声音皱了皱眉头,低叱道:“莽莽撞撞,成何体统!”
“主子,胖公公来了……”这宫女一脸惨白的跪下,张着嘴要说点什么,却感觉喉咙都要堵住了。
“胖公公?”安充仪眼角扫到底下跪着的宫女。
“走吧,咱们去见胖公公。”安充仪站起身子,看也没看地上跪着的面色惨白的宫女。
“主、主子,胖公公他……”宫女口吃的想要解释,只是外面已经传来胖公公的声音。
“圣旨到——安充仪接旨。”有了拉长音的特效嗓音,安允画很清楚的听到自己,皱皱眉连忙走出去,也没管身后宫女未说完的话。
呈两排散开的小太监当中走进来,其中最前头的两个分别拖着两只托盘,上面还盖上了白布。
安允画的脸色有点僵硬,还是努力的使自己笑起来,尽量放松道:“这是什么东西?”
面对她的疑问,胖大海没有直截了当的回答,只弹了弹拂尘,让左边的小太监把白布掀开,安允画端庄的走过去看了一眼,是一碗黑乎乎的汤汁,还有一股子刺鼻的味道。
胖大海将拂尘抵在盘底,只道:“安充仪还是趁热喝吧。”
安允画皱着眉头,连胃里的酸水都快涌到候间了,她轻抚着胸口:“胖公公你这是什么意思?”
“奴才还等着回去复命呢,还是好好喝下去吧。”胖大海笑眯眯道,样子分外和蔼和亲。
安允画心里咯噔一声,难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被发现了,皇上难道不顾及她是左相之女吗,她还怀着皇嗣。
扫视了一眼胖大海极其身后的这群太监,口气也变得不那么好了,“我现在身怀皇嗣,不想喝这个,难道你们想逼迫我喝下去么?若是皇嗣出了什么事,皇上必定唯你们是问!”
胖大海低声一笑:“安充仪真是说笑了,皇上原本就是要我们给您送堕胎药来的,皇嗣没了是必然的,哪里还会处罚我们这些遵旨的?”
“没有圣旨我是不会相信的!你们这些谋害皇嗣的凶手,我是左相之女!”
“真是不巧,圣旨奴才也给您带来了,要不要奴才给您念一遍?至于左相他私通帝国已经问斩,九族已经被流放边疆了。”
“我不信,我要见皇上。”
“皇上是不会见你的,安充仪还是喝了吧。”胖大海叹了口气,回头吩咐道:“你们去帮安充仪喂下去。”
“是。”几个小太监躬身一礼,一个将托盘端着,另两个一把抓住安允画的双手。
“唔……唔,我不要喝……不要……”挣扎的声音越来越弱。
胖大海默默地退出房门,东侧殿里面一阵女人的嘶号声哭喊声渐渐停止,“可是已经落了胎?”
“禀公公,已经落了。”
“那就好。”胖大海舒了一口气,这宫里的女人,怀着孩子的时候是不能赐死的,可倘若这孩子没了,自当是想怎样就怎样。
皇上可真是心狠,对宫里的女人心狠,甚至对这个自己未出世的的孩子也心狠,只是旁人不知道,他却是知道的清楚很,皇上…他也不容易啊。
“去吧,把第二件东西也赐给安充仪。”
“是。”
最是无情帝王家在这里体现得彻彻底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