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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姑娘伤心往事 3

不知何时何地。有可能是一年多以前吧。

我不是婊子!我不是……我歇斯底里地狂叫着,双手狂舞着,可是任凭嘴巴张得再大,我都听不到自己的声音,不知道在叫些什么。

我知道,在我心里,我是真心爱恩师的,虽然他大我二十多岁,但从小缺少父爱的我就是渴望有一份父爱,有一份来自亲人的注目与祝福,我相信我能修成正果的!

师娘,你不要逼我了,我不会破坏你们家的,不会破坏你和恩师的感情,我只求在我的歌唱事业上得到恩师的帮助,你就放过我吧!

我跪在师娘面前苦苦哀求,倏忽之间,师娘变得好高大,我匍匐在地上,缩成一团,身子在不停地打抖。

“去你妈的死婊子,你就是一只苍蝇,令人讨厌的死苍蝇,老娘今天就要除了你!让你死了也能成为报纸的宠儿,再上一次头版头条!”

话音还没消失,一只巨大的苍蝇拍当头拍下,我的整个身子被黑暗所笼罩……

悲怆而凄凉的哭声,颤抖而发冷的身子……

又是一个噩梦!

龙莹秀猛地睁开眼睛,被子湿了,枕头湿了……最近她老是被噩梦所吓醒。

苍天啦,我究竟做错了什么,你要如此惩罚我?

龙莹秀觉得自己对恩师段朝艺的爱真的是真诚的,他们是从纯洁的师生友谊发展起来的感情,虽然说时间不是太长,但是感情深浅的事儿怎么可以用时间的长短来衡量呢?

这样的梦,她已经不知道做了多少次了。她很想逃避,但是越是想逃避就越是避不开。

前方的路始终是黑的,龙莹秀也不知道走到哪儿能看到光明。在这块没有一寸地方是真正属于她自己的土地上,她永远都是一颗浮萍。龙莹秀也不知道漂到哪儿能有一处避风的港湾,只好漫无目的地在这个世间茫然地活着,加在她身上的唯一压力就是永远不知道明天能不能填饱肚子。

常常在夜深人静睡不着时,她都会想起那些过往,只要一想起突然间离她而去的妈妈,就会去猜想她的父亲究竟会是什么样的一个人。妈妈从来没对她说起过她的身世。

龙莹秀不可能没有父亲!难道会是试管婴儿?

母亲在她十六岁生日那天把她带到街上,找了一家火锅店,点了一桌她从来没有吃过的菜肴给她庆生。看她吃得那么开心,她说:看你这么爱吃火锅,干脆就在这儿打工算了。

龙莹秀觉得妈妈是在开玩笑,所以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可她哪里知道,她妈妈竟然当真了!

锅里的菜肴快要吃完时,妈妈说要去下卫生间,让她边吃边等。

她将锅里所有的菜全部吃完后,还没有见到妈妈的影子,就着急了。丢下筷子寻到卫生间,她以为妈妈突然生病倒在了里边,就将男女卫生间都找了一个遍,都没有她的影子,就赶紧来到服务台。

服务台的小姐微笑着对她说:“小妹妹,吃好了么?”

“我妈呢?”她都来不及点头,着急地问道。

“你妈妈付了钱,留下了这封信,早走了!”小姐的声音很甜,可她根本就没有去在意,她只听说妈妈早走了,她心里就慌了。她不知道妈妈为什么会丢下自己一个人走了,此刻,她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龙莹秀一把抢过信,慌乱中手不停地打抖,一时之间还没拆开信,服务员又说:“你妈已经给我们经理说好了,你随时都可以来上班,到时你直接来找我就是了!”

龙莹秀懵了!跌跌撞撞地冲出了火锅店!

龙莹秀在门口向左右搜寻了那么几秒钟,确定了方向后,猛地向前冲去。

街道上来往穿梭的汽车凄厉的刹车声顿时响成一片!好像还有来不及刹车的车辆撞在一起的声音猛然响起,但所有的那些身外的声音都无法遮盖住她内心深处涌起的惊涛巨浪的声音!

龙莹秀不管不顾地向前飞奔着……虽然在这个城市她已经生活了好几年,但一向乖乖的她,除了用心学习外,基本就没有在外边闲逛过。

妈妈在城边的一个破小区里租了一间房和龙莹秀一起住——虽然说是一起住,但多数时候都是她一个人住在那儿,因为那儿离她上学的地方近,妈妈的上班时间好像永远都是三班倒,她住在家里的时间也根本就不确定。

两天前,妈妈在整理东西时,将她的用品大部分都装进了皮箱——本来家里属于妈妈的东西也不是太多——龙莹秀当时也没在意,以为她又要出差,想不到她居然唱的是这出戏!

我的妈呀,你怎么就这么狠心呀!

绕了多少个圈才回到屋里,龙莹秀一点都不记得了。她推开门一眼就发现妈妈装行李的包不在了,那一瞬间她纯粹麻木了,所有的感觉都凉透了!

几乎散架的龙莹秀,突然间没有了任何声音与动作。过了好大一会儿,她醒过神来,想起妈妈留下的信,就慢慢地拆开来,读着那一字一句,她的心终于彻底碎了。

妈妈在信中告诉她一个让我她至今都充满怀疑的事儿,她说:秀秀,你并不是我的亲生女儿,是我十六年前在上班路上捡的,所以至今你都没户口。我本来舍不得离开你的,可是我得了绝症,没有几天的活头了,为了不给你增添不必要的麻烦,我选择了离开你,一个人去那没有人知道的地方静静地等死……

她还在信中告诉她说,她给女儿交了一年的房租,让她好好在火锅店干活,自己挣钱养活自己。她还说,不要去读书了,就算考上什么学校,也是无法完成学业的,还不如提前学点什么技术……

龙莹秀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想尽了各种方法,企图寻找妈妈的消息,可是,她对妈妈了解得实在是太少了,她居然连她在哪儿工作都不知道,更别说认识她的一些什么样的同事了。

为了生活,为了能活下去找到妈妈,十天以后龙莹秀调整好心态,到火锅店去上班了。

自从妈妈失踪那一刻起,龙莹秀脸上就再也没有了笑容,哪怕在火锅店上班,不管别人怎么说开心的话,也永远无法看到她脸上露出一点笑容。

龙莹秀越来越沉闷,抑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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