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时代,黄帝与蚩尤大战。蚩尤制造了多种兵器用来攻打黄帝,黄帝便派应龙出战蚩尤,而蚩尤请来风伯和雨师,纵起一场大风雨,使战局倒向蚩尤一边。黄帝就派出一名名叫妭的天女助战,妭顺利止住大风雨,应龙趁势攻破蚩尤军队,蚩尤被杀,黄帝大胜。然而,女妭神力耗尽又然上人间邪气,应龙则染上浊气,双双不能归天……
这是我从小到大哥哥一直给我讲的一个神话故事,也不知为何,哥哥好像对这个故事情有独钟。
今天趁哥哥外出,我偷偷逃出房间,来到院子里,怀里塞了好多小果习把比地面还平的前胸撑得高高隆起,看到院子中间这个又高走粗的榆钱木,话说这棵榆钱比我爷爷的年龄还大,足以见得树木的寿命之长,我爷爷在我还未出生时就死了,可是这棵榆钱树还在,还是一派生机勃勃的样子。
我咧开嘴傻傻地一笑,双手在腰两侧的衣服上摩挲了几下,便伸出手攀住树干上的小枝丫鼓足了劲儿往上攀,好不容易攀到最靠近地面的一个枝丫上,我紧紧地抱着这根枝丫喘着粗气,好在这根枝丫不算太细,我又不是很重,所以我也只是抱着这一枝没想再往上爬的意思。我家龙泽山庄是练功世家,在江湖上也是赫赫有名的,可惜我生来孤弱又多病多灾,能苟延残喘活到今日已实属老天保佑祖宗显灵,更别提习武练功了。我也常常痴想,如果哥哥能够教我两手的话,也不想练就什么高深的功法,只要能够飞檐走壁,像现在上个树也不用这么费力了。
休息了好一会儿,体力也恢复了,我像只巨型的大虫子一样在枝头上蠕动着,努力让自己坐在枝头上。春日柔和的阳光便穿过层叠的树枝散落到我的肩头,我呼吸着树枝间刚抽出来的嫩芽新鲜的气息。若不是今日哥哥忽然听说一个名为铁面的铸剑人就急急忙忙带着后周出门去了,我现在铁定被关外熏了各种药香的房间尝尽世间各种草药,还能这么潇洒?
啃了一口果子嘴里甜滋滋的,哥哥也真是的,我的病是娘胎里带的,吃再多的药又有何用?我都长这么大了,这个病也一直跟着我,我都当它是我形影不离的好朋友了,反正不治也死不了。
这时,长年肩上挑着两桶水从榆钱下走过,我暗想,这家伙不会是偷懒去了吧,一大上午都没见,就挑两桶水走起路来还颤颤巍巍。便想着怎么要捉弄一下他,手里捏着一个核,灵机一动嘴角一勾,我便把核掷到了长年的脖子上,这个长年平时最是胆小,一个小蟑螂蚂蚱都能把他吓得七魂少了三魄,冷不丁被我一果核打中,身体一震,“哎呦”一声一屁股跌倒在地,两桶水自然是打翻了。看到长年坐在地上一脸惊悚样,我就忍不住想笑,不过还是用手捂住嘴巴避免自己笑出声来,这个长年胆小如鼠,若是让他发现我跑出来了,他肯定会把我连拖带拽求爹爹告奶奶的把我送回房里,然后再事无巨细地禀告给我哥,这种事他又不是没做过。我可不傻,没打算让他发现我。
“这是怎么回事?”一个平平淡淡的声音从山庄大门处传来,但着实让我一股脑寒,我一只手抓住树干给自己找安慰,心里骂道,长年你克我的境界已经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境界了。随着声音的传来,一个面洁如玉一身紫衣浑身上下无不透露着儒雅气质的男子已经来至长年的跟前。
这个人便是我的哥哥也就是龙泽山庄现在的主人龙隐,我父母过世的早,是哥哥把我抚养长大,哥哥虽然也是习武之人但是却也饱读诗书,总是一派温文儒雅的样子,当然对我这个唯一的妹妹自然是百依百顺关怀备至,在所有人眼里也是一个很温柔的人,可是隐隐约约我却有种害怕的感觉,后来读了点书,知道了“敬畏”一词才知道我一直是敬畏着这个照顾我无微不至的哥哥的。由于这份敬畏,我现在已经是汗毛直立了。
幸运的是,哥哥好像没有发现我,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那两桶打翻的水。我以为,我哥哥这么好,长年只是打翻了两桶水而已也不会太受责怪,我就不打算去解释什么了。
“庄主恕罪,庄主恕罪,小的知错了!”长年不住地朝我哥磕着响头,我暗自嘲笑道,我哥有那么可怕吗?真是个胆小鬼!
哥哥在长年面前很优雅地蹲了下来依然保持俯视的姿势,不紧不慢地问道:“那么你说你错在了哪儿?”
“小的错在打翻了小姐今天用来洗澡的甘露!”长年把头低得低低的,恨不得钻进地里去。
只见哥哥冷哼一声,笑道:
“你以为我会这么小气吗?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
听哥哥这么说我松了一口气,我说嘛,哥哥怎么会计较这么小的事情呢!不过还是觉得不太对,哥哥现在的样子感觉并不是原谅长年,我再看长年,他还是浑身打着哆嗦死死地把额头磕在地面上,他的鞋子和裤腿上沾满了泥浆,好像大清早地跋涉去了很远的地方,刚刚我怎么没发觉呢?
“你犯的最大错不是打翻了这两桶水,而是让小姐今天晚上没有晨露来祛除身上的邪浊之气!”
哥哥的声音逐渐提高,愤怒之意已经出现在他的脸上了。我纳闷着,哥哥口中说的邪浊之气到底是什么?只是知道从有记忆开始,不管春夏秋冬哥哥都逼我每天洗一次澡。
“小的知罪……”
“该怎么做你应该清楚了吧?”
哥哥舒了一口气,似乎是平静下来,长年默默不语从地上爬起,踉踉跄跄地朝远处走去,直到走出了我的视线。我也跟着长舒了一口气,虽然不是很喜欢长年,但总不能因为我的小恶作剧来给他招来一顿莫名的责难吧!
“小清,树上坐了这么久该下来了吧?”
刚放下心来的我被这么一叫,全身警醒了,不是为长年担忧的时候了,现在轮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