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被他这充满温柔攻势的声音蛊惑的一时忘记了反抗。这回可是连性子都像极了海明哥哥。像?对了,他终究不是海明哥哥。是海明哥哥又如何?他从未这般温柔以待。前世大大咧咧无所谓惯了,任务经常执行到深夜两三点,所以一完回到家倒头就睡,珍惜那两个小时的睡眠时间,哪里还管的上什么脱鞋洗脚!而且身边都是五大三粗的汉子,和兄弟搭档也没像如今这般被人温柔的抓着双脚,风情万种的老妈更是别提给我脱鞋子了!于是苏清只是在瞬间就回过神来了。
咦?不是恋脚癖啊。刚刚误会你了,不好意思啊!苏清在心里默默地敬个军礼。
“你要给我洗脚?”苏清煽动着长长的睫毛问。
“你可要让我洗?”千暮蹲在她的面前,手中还是握着那双脚。被水泡了半日的脚起了好些皱褶也显得异常白,脚趾紧贴着脚趾,似乎是麻木了。还没有等苏清答应,也不嫌脏,就直接用了几分力道去揉脚掌心的穴道。
苏清没做准备,痛并快乐着的感觉瞬间袭遍全身,惊得一喊。条件反射般抽回脚丫子却被那人无耻地拽在手心里。
“起开!”苏清用力一蹬。
“霸南七毒常年生活在夷城,不知今年是怎么竟来到我天齐最繁华的古城了。”千暮小心翼翼的执起她的脚放进一旁绿衣准备的温水之中。
一提到案子,苏清的思绪不自觉地就被吸引,脚下也不蹬了。他说霸南七毒?难道这件案子真的和那七人有关?还是死去的人就是七毒?七个人六具尸体,六具尸体缺失的部位也没在凶案现场找到,难道是被这第七个人带走了?为什么又要带走那些部位?又带到哪里去了?
苏清也没有忘记这话的重点,紧接着问:“常年生活在夷城?那他们耳朵上的耳洞又如何解释?”难道不是上风的风俗吗?男子以打耳洞为乐,为荣。
“你可知道这大陆之上哪里最适合炼毒?”千暮扯下旁边一条干净的毛巾,毛巾上绣着一朵清秀的荷花,还泛着星星点点的女子香。
“难道是夷城?”既然说到夷城,哪里最适合炼毒一点也不难猜测。苏清抬头想去千暮嘴里寻求肯定,却看到……没想到啊!没想到!
“贱人!你敢拿我洗脸毛巾擦脚!”千暮还在怔愣当中,苏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过毛巾劈头就开骂。贱人,故意的!一定是故意报我那日差点打掉他下巴的仇!好一个道貌岸然的家伙!被温柔的假象骗了!骗子!
这女人……。!刚刚不是好好的嘛!毛巾?擦脚?怪不得了,有女子馨香。这……道歉呢?然并卵。这女人肯定不吃那一套啊!
“停下,快停下!”千暮被苏清提着毛巾狠狠地抽。
“你还要为你做什么辩护?!”
“辩护?夷城!对,就是夷城,夷城以南有一处森林森林里瘴气有毒要过此森林就得先服下解药而解药炼制时间长消耗高所以基本上让那些想过去一看究竟的人止步不前……”千暮急中生智,生怕这女人再不给他时间就又将他扔了出去,所以一口气一刻也不敢停歇地说完。
“辩护有效!”搞什么,半天才说到重点!吊着别人的胃口有意思吗?!看你就是不挨打不舒服的贱皮子!此事与夷城有关,按照贱皮子所说就是有人想走过那毒瘴森林?为什么?既然死亡率那么高还去做什么?炼制解药如此费神费力,那七毒又是为了什么?
苏清赤脚踩到地面上,夏日的夜晚,尤其是下着雨,寒气十分重。千暮盯着苏清的背影,披肩的长发异常乖顺,圆润的肩头,盈盈一握的腰肢,笔直修长的双腿,还有那一双洁白小巧的脚。她旁若无人的思考着那件案子,不受其它影响。就连屋中还站了一个十分危险的男人,而且这男人上一刻还惹怒了她,她也不管不顾了。
千暮好似不甘心就被她这么忽视了,开口说道:“他们的确是上风国的人,只是来到天齐究竟是为了什么我也不知道。”
苏清回头,绿衣丫头没将窗户带紧,一阵伴着细雨的凉风蜂拥而入,撩起了她肩头柔顺的长发。她身后的火烛轻轻跳动了一下,发出劈啪作响的声音。
她明眸皓齿:“不知道?那你为什么还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