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儿……”冷绯殇恼怒低吼一声,推开了身前的人儿,一双琥珀色的凤目非常不悦的盯着面前面露疑惑的绝美女子,“我是个男人,你为什么总是抢了属于我的优先权?”
“呃!”凌月破嘴角一阵抽搐,还没反驳,唇就被一抹冰凉温柔的堵上,所有情绪全都一瞬瓦解,身体虽然冻得有些麻木,心却是狂热不止。
洞外的风雪呼啸不止,凝结了一切生物,却无法阻挡洞内的灼人气息。
幽暗的未央宫中,到处弥漫着浓烈的魅香,内室,宫无情正面无表情的盯着床上放置的雪色华丽喜服,脸上的伤痕早已愈合消失不见。
已经整整一夜没有那女人的身影了,心中不觉升起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到底怕什么呢?怕她再也不会回来,还是怕自己再也不会见到她?
他不是没有试图去找过,可是任凭怎么感应,也没了那女人的半点气味,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还有那男人是到底谁?和她是什么关系?
心中不觉隐隐酸涩,额间的血液瞬间扩散开来!
“女人,我不会允许你离开我的世界!”低哑的嗓音透着残忍,狭长的眸中有着不正常的鲜红。
爱已生根不能自拔,到绝境时亦会变成一把淬满剧毒的匕首,哪怕这是一面双面刃!
翌日。
“狐后大人,奉天台都已准备就绪,而属下也已经去禀报过殿下和樱公主,让他们待会前来诛雪殿!”大长老恭敬的弯着腰,对着侧躺在软榻上的绝色女子说道。
宫雪衣衣着华丽,雪色的裙摆镶满了宝石,腰部绣着一朵精致漂亮的雪莲,上了淡妆的脸庞越发美丽倾城,额间点红,口含朱丹,十指豆蔻嫣染绯色,狭长的丹凤眼风情万种中带着淡淡忧伤。
纤手微扬随意挥了挥:“行了,你先下去吧!”
大长老不敢多言,连忙拱手退了几步,然后转身迅速离去。
宫雪衣稍稍坐直身子,略微迷茫的看着窗外盛开的紫色蔷薇,上面还附着着一层绛雪,如被冰封一般晶莹透亮,娇弱羞涩。
要来的总归要来,而且这次的事情非自己所能阻止,那个一直隐藏在狐妖族蠢蠢欲动的人,想必也是按耐不住了吧!
原以为那夜雪后裔就是那人,哪知根本不是,那么,这个人……
思绪中的宫雪衣突然察觉到一阵微乎其微的能量波动,不禁淡然开口:“既然来了,就出来吧!”
话落,只见两道人影接连出现在诛雪殿内,赫然便是凌月破和一身红衣的冷绯殇。
“我在外面等你!”冷绯殇松开紧握女子腰际的大手,浅浅一笑,眼中有着和无限深情,不待她回答,便转身消失。
其实留下也没关系!凌月破轻叹一口气,身边已然空空如也,只得将这句话收回腹中。
接着对软榻上的宫雪衣客气的点了点头:“我今日来找你,就是想告诉你一件事,前段我消失了一段时间,可是……”
“可是,情儿的身边却出现了一个和你长的一模一样的女子是吗?”宫雪衣一点也不惊讶的接着女子的话往下说道!
凌月破心中一惊,连忙追问道:“你知道是谁?”
自己压根就猜不到着宫雪衣心中到底在想些什么,再过几个时辰就是宫无情的大婚,明知道这其中有人在捣鬼,怎么她一点都不着急啊?
宫雪衣抬首看着身前的凌月破许久,漂亮的眼眸中快速的闪过好几种情绪,有不忍,有悲伤,有痛苦,还有着一丝微乎其微的纠结之色……
“月姑娘,如果我告诉你这一劫已经到了无可避免的地步,连我都无法更改,那你会为了曾经的自己,再去守护情儿吗?”
凌月破眉心拧紧,手不自觉的收缩,惊讶的情绪在脸上一闪而过:“如果是保住宫无情的命的话,我愿意一试,请你告诉我该怎么做!”心中蓄满自嘲,自己原本就欠了宫雪衣的,哪知她到了最后想的还是宫无情那个混蛋,那个什么都不知道的混蛋!
胸口中律动的那颗心脏在不自觉的为面前的女子,点点扯痛!
他根本没有资格去憎恨他的母亲,因为他从来就不知道他的母亲到底有多伟大,有多爱他!
见女子答应,宫雪衣绝美的脸庞终于显现出一抹千年前的妍丽笑容:“我要情儿活下去,也想让狐妖族继续存在,但护住这一切都是要付出代价的!所以待会奉天台不管发生什么事情,请你都不要阻拦,我和那人也该有个彻底的了断了!”
此时宫雪衣的脸上没有以往的尖锐,庄严,肃立,有的只是请求,恳求。
虽然不明白这话中的原因,可凌月破还是用力的点下了头,她知道现在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答应宫雪衣所有的要求,心中隐隐的痛,不知为何,好似这一去,她就永远都回不来了一般。
此时一阵寒风从窗户吹进,散落的蔷薇花瓣不停的翻飞在空中,如一只只凋零的蝶儿,坠落在冰凉的地板上,随之一股魅香窜入鼻翼。
凌月破心口一凛,戒备的刚准备向后退一步,左手就被一把制住,只见宫无情喘着粗气,眼中闪烁着不同程度的喜悦。
太好了,女人你真的没走,没有离开我!
华丽的白色喜袍整齐的穿戴在身体上,长发略微凌乱的散漫在空中,双眼微红,拉着女子就准备转身离去。
“情儿,不得胡来,待会便是你的大婚,你要去哪?”宫雪衣恢复冷色,豁然起身,微怒的盯着面前看似有些失常的儿子,都这个节骨眼了,情儿还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