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颜狠狠揪了他的腰一把,他又痒又痛,侧身闪躲,手臂却没有松开她。如颜这下解气了,据说怕痒的男人怕老婆,看来霍去病也是。想着竟笑了,霍去病见她开心了,自己心中也高兴起来。
“你刚刚那么哭,可吓坏我了。”霍去病心有余悸,想想仍觉得心疼。
“那还不怨你,惹我这么哭!”如颜嘟囔,很是不满。
霍去病松开她,起身拧了张帕子给她擦脸,擦完见如颜仍嘟着嘴巴,忍不住亲了一下,赶紧跑开了,只剩下她,气赧地看着他。他回来把她抱回床上,盖好被子,自己钻进去在她身边侧躺着笑看着她。
“这是一次教训,今后有事,就是再难开口的话也要当面说明白问清楚,夫妻之间要坦诚,你要主动些才是。”如颜忍不住教育他。
霍去病一笑,也不反驳她,只重重点头答应。
“我不会重蹈覆辙,害你伤心难过的!”霍去病抚摸着她的脸庞,继而补充,“我也不会让你离开我的身边,就算你要走,我也会想办法把你留下。”他笑笑,“因为我知道,你心里有我,只有我!”
春陀来了却没能带走她,今晚的对白又让他知道这些日子他只是在跟自己的心魔较劲,她的眼泪、她的忧伤全部都是为了他。这一切的一切都足以证明,现在,他才是她的唯一。霍去病已经幡然醒悟了,这三年来全部的期许一再的失意都换做了今日的自信。如颜已经完完全全、一心一意的属于他一个人了,叫他怎么不满足?如何不骄傲?
“那,你不想知道春陀今晚跟我说什么了?”如颜疑惑。
“我只知道,你选择了留下。”霍去病轻笑。
原来他已经猜到春陀来的目的了,如颜心想,那他还让她去见,要是自己心里正举棋不定,岂不是被人拐跑了,就让他悔去吧。
“那,你不想知道我因何要替他挡那一刀?”如颜还是想要解释这件事,不然始终觉得心里咯得慌。
霍去病还是愣了一下,本想让那件事就此深埋,谁知她却挖了出来,心里还是微微撕扯了一下,有些疼痛。
“因为他是皇上,他若是出事,朝廷就会乱,百姓也会跟着遭殃。”如颜见霍去病略微受伤的神情说道,他见她一脸认真的表情,咧嘴一笑,心里的那根锐刺爽快地拔了出来。他应该一早想到的,她就是这样一个可以为了别人而不顾自己安危的人,也是这样一个系他人安危为己任的人。
如颜见他笑了,连日来的阴霾,那个横在他们之间的结终于打开了。她心中也完全舒坦起来,只是心底还是透着小小的心虚。虽然她说的的确是她的目的,但却不是她的初衷,那个人是她曾经深爱的男子,又是因为她才身处险境,还曾同样的为她奋不顾身过,她不是无情的人,这些重重叠叠的感情已经超出了她能够控制的范围,只是看到刀光闪过的那一刹,仍是想也没想的替他挡住了。当然,这些心思是不能让霍去病知道的,只能在她心里深深埋葬,腐烂雾化,永不见光。
“如烟娘子,您是不知道,我们小君今早给主君送雨具,结果你猜怎么着?倒是主君把她给送回来了,还淋湿了半边衣裳。”梧桐正在声情并茂地向前来探望如颜的如烟讲述今天早上她的傻事儿。
如烟一听,抿着嘴轻笑出来,素珑梧桐皆是一脸笑谑。如颜虽是不好意思,但在她们面前耍宝惯了,倒是一点都没有脸红。
自那一夜以后,如颜和霍去病又恢复了之前如胶似漆的状态,众人虽不明白怎么回事,但都以为跟春陀有关,心里头对他很是感激,一扫多日的阴霾,个个都喜笑颜开的,特别是素珑跟梧桐,兴奋得厉害,这不,趁着如烟过来,也不忘调笑调笑如颜。
听着她们说笑,早晨的一幕幕似乎犹在如颜眼前。
“你……”
霍去病正要出门办差,刚要出院门,两人不约而同地开口。
“我会小心的。”霍去病如是说。
“我也会好好照顾自己的。”如颜也猜到了他想说的话。
两人相视一笑,霍去病才依依不舍地走了。
惹得一旁伺候的素珑梧桐一阵好笑,霍去病走远才敢调笑如颜,说是以后两人都不用说话了,直接就能猜出来,如颜就笑着要去哈她们的痒。
闹着闹着,天空忽而淅淅沥沥下起雨来,几人赶紧回屋,如颜想起霍去病走时没带雨具,顺手举着雨伞就往门口去了。
霍去病看到她很是意外,如颜一笑,说是给他送伞来的。
霍去病憋着笑,半天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如颜纳闷,这才注意到,自己来送伞却独独只打了一把过来,给了他自己就没法回去了,一下子红了脸。
早有伶俐的家仆进去取雨具了,霍去病却执意要如颜手中的那把伞,于是两人一伞,他将她送回了内院,走进屋子,如颜这才发现他的衣裳已经湿了大半,原来他一路护着自己,她倒是没有淋到雨,霍去病却淋湿了。素珑梧桐又急急帮他换了外赏,霍去病这才真正出门去。
“哼,我好歹也是你们的小君,没大没小的。”如颜佯怒。
“是是是,小君大人,可是婢子怎么从没见过您这样的小君呢?”梧桐说着向素珑挤眉弄眼,“你见过没?”
“没。”素珑连连摇头,装作一脸正经。
如烟又笑出声来。起初还在奇怪,这两个丫头在如颜面前怎么如此放肆,后来见如颜毫不在意,跟她们打成一片的样子,也没有自己在意的份了,到现在已经见怪不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