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是你赢了的。”莫离较真起来。
“好吧，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如颜无奈，凑到她耳朵边说到：“我不会缠着霍去病的。”
“真的？”莫离高兴一笑，而后又低落下去。
“我知道，其实一直以来，我都看得出，去病喜欢你，你不喜欢他。”
如颜无奈摇头，自言自语：“喜欢我什么呢？”
莫离疑惑地望着她，怎么被人喜欢也这么苦恼？
“我改还不行吗？”如颜突然想到这个笑话，不自觉说了出来。
莫离听了却是笑弯了腰，指着如颜道，“你太有趣了。”
过了一会，莫离突然正色道：“我知道去病对你的情意，正如我对他的欢喜那么多，甚至更多。可是我就是放不下。”莫离说着，走到窗前，背对着如颜继续说到：“我父王是匈奴单于手下一个没有什么实权的小王爷，他从小就特别宠爱我，他说：‘莫离，你身上有着匈奴男人那股不服输的气概。’。与汉朝的这场战役，部落突然遭到袭击，一时支持迎战和撤退的两方争执不休，父王最后决定打，他说：匈奴女儿不惧战争。可是当他对垒汉朝大军，发出无数增援请求，单于也没有派兵。我的父王是自杀的，他说他愧对下属。后来我被俘虏，我以为我会被杀或者遭人凌辱，可是我碰到了去病，他放了我，他说汉军不杀女人和孩子。从此以后，我就铁了心要跟着他了。我知道，父王的死，不是他的责任，两国交战，必有伤亡，如果不是单于，我的父王不会枉死。后来，我帮汉军指路，透露匈奴的防阵。人人都以为我卖国求荣，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就是为了他。我不管他怎么看，我这辈子就认定他了。”莫离从深深的回忆中出来。
如颜心中早已激起了千层浪，她的执着，让她羞愧。
“所以，不管你喜不喜欢他，我都不会放弃！”莫离回身对上如颜的眼，坚定说道。
如颜一笑，默默摇头，不知该怎么说。
“最开始真不喜欢你，不明白去病熊熊烈火一般的男子怎么喜欢你这种不说不笑的冰块，可是现在才发觉，你是真的好，连我都不得不喜欢。”莫离坦诚地看着如颜。
如颜愣了，“我见犹怜”原来是这么个意思。
“一开始，我也挺烦你的，从没见过这么聒噪的女孩子，现在，却真是被你的坚守打动，你真的很让人佩服！”如颜也道出心里话。
“那我以后不跟你闹了，你做我姐姐好不好？”莫离突然一下子兴奋起来，跑过来拉住了如颜的手。
“好呀，这么可爱的妹妹，求之不得。”如颜笑说。
“那你以后要让着我。”莫离一脸认真望着她，满是期待。
如颜一阵好笑，原来是这样啊，之前还在奇怪莫离看起来和如颜本身的年龄差不了，都是十五六岁的样子，怎么就认定她是姐姐了？但还是答应了，“好，只要你不跟我比试什么都好。”
“姐姐。”莫离甜甜地叫了一声，如颜笑着收了声。
半夜，又见窗扉人影闪烁，如颜披衣坐起，想了想，是时候把话说清楚了。于是轻手轻脚走到门口，刚打开门，就见那人身影一闪。
“别走，说会子话。”如颜出声叫住那人，只见他脚步一顿，随即转身回了来。
如颜自顾自在屋前的踏跺上坐下，那人也跟着坐下，两个人很久都没有开口说话。
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
胭脂泪，留人醉，几时重？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如颜默默吟诵，似乎此处唯有她一人。不知道为什么，跟霍去病在一块的时候，总是让她觉得很放松，很随意。即使像现在这样各自无语，也不会觉得尴尬。
霍去病揣测着如颜字里行间的意思，她终究是放不下他吧？即使，如今，她仍能够坦然而积极的面对生活，然，于她仍是“人生长恨”。想着，他心中一阵酸涩，但是，能和她这样坐着，她没有抗拒，没有逃避，他已十分满足。犹记得，上一次他们促膝而谈还是在……
“今日比试我输了。”如颜没来由开口说道。
“我听说了。”霍去病点头，未发表任何看法。
“莫离，哭了。”如颜转而低声说。
“我知道。”霍去病沉声应道。
“莫离是个好女子，你……”如颜忽而抬头朝他说着，说到后半句却实在是无法继续，若是不知道霍去病对她的那份心，她肯定会想办法撮合他们，只是现在，彼此那么通透，倒是什么都不好说了。
霍去病自嘲一笑，明白了她后半句的话。
“那你认为我不好？”霍去病转而问她。
“自然是很好！”如颜不明所以。
“那你为何不喜欢我？”霍去病笑着问她，心里却揪起来，还没等到如颜开口，他又继续说：“同理，莫离固然很好，只是，不是我心里的那个人。”霍去病说完转头望向斑驳点点的星空。
“我明白了。”如颜沉声，两人又静默下来。
“我给你唱个歌儿吧。”过了一会，如颜出声打破安静得有些诡异的氛围。
霍去病微一点头，似乎很久很久没有听到她唱歌了，久到恍如隔世。
月光色女子香。
泪断剑情多长。
有多痛无字想。
忘了你。
孤单魂随风荡。
谁去想痴情郎。
这红尘的战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