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而言,可能这不过是一块破旧不堪又不值钱的手表,但是对她来说,这手表意义非凡。
原以为他已经丢掉了,没想到还能失而复得。
“谢谢你。”她真心的说,虽然当时是他丢出去的,可现在还是回到了自己的手里,而且比以前更好。
“这种虚话以后少说。”贺兰卓突然伸出手,抓起她散落在肩膀湿漉漉的头发道,“怎么没吹干?”
愣了一愣,她有些不自在,“我不太喜欢用吹风机,而且,这么晚了,怕声音太吵。”
她一直不太喜欢吹风机吹在头皮那股热热的感觉,所以基本上都是在表面稍微吹一下然后自然风干的。
现在已经差不多十二点了,其他人应该都已经睡下了,再用吹风机,动静会很大的,索性就不吹了。
抓着她的头发并没有松,在手心里稍微揉了一把,他皱着眉头道,“这得到什么时候才能干。”
“没关系,我等下就睡了。”从他的掌心里抽出头发,小落往后捋了捋,干笑两声说到。
“不行!”他一脸的不悦,夜色下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可是一双漆黑的眸子却是写满了不耐,“湿着头发睡觉会头痛的,你这丫头难道不知道?”
被他的眼神镇住了,她缩了缩脖子,小心翼翼的说,“偶尔一次,其实也没事了。等下我稍微用毛巾搓搓,也就差不多了。”
眼珠转了转,试图转移话题道,“少爷,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啊?”
“你叫我什么?”他拧起眉头,声音很不痛快。
小落没敢回答,认真思索了下,觉得自己没叫错,便道,“少爷啊……”
“以后不许这么叫我!”凶巴巴的说,他已经提起她的一只手腕,噔噔的往楼上走去。
“喂,干什么?你抓着我干嘛?”
他的力气很大,被他一路拉着,又不敢大声叫嚷,跌跌撞撞的上了楼,直接进了她的房里。
房间里只开了盏小灯,光线并不是很耀眼,昏昏黄黄的让人有一点想睡觉的感觉。
“你……要做什么?”吓了一跳,小落下意识的捂了捂胸口,才发觉自己只裹了件浴袍,顿时更加窘迫了,“少爷,这是我的房间,请你……”
他突然压低凑近她的脸庞,一张酷酷的脸直逼在眼前,一字一顿的说,“我说了,不许这么叫我!”
心跳骤然加快,她抓紧浴袍道,“那……那叫什么?”
“阿卓。”他的声音很轻很轻,却穿过耳膜直抵她的左胸口。
“呃?”她怔了怔,一时没反应过来。
贺兰卓看着她一脸绯红,张着眼睛望着自己,一脸无措的样子,抬起手似要抚上她的脸颊,“叫我阿卓。”
小落紧张的看着他的手,眼看快要碰到她的脸,却突然一个转弯,绕到了她的头上,揉了一把。
“坐过来。”放开她,走到椅子前道。
她一时没反应过来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傻呆呆的看着他。
“过来。”第二遍重申,他站在那里,不容拒绝。
缓步走过去坐下,他却走开了,只听到拉开抽屉的声音,刚想转头看一眼,只觉得头上一沉,似被什么东西包住了。
“别动。”他的声音低沉的,手上的动作却一刻不停。
她感觉出来了,他是在给自己擦干头发,用的好像是干发巾,吸水很快,软软的。
唇瓣动了动想说些什么,可又不知说什么好。他,这是在干什么?
“头发一定要干了才能睡,不喜欢用吹风机,以后早点洗澡。”声音从背后传来,听不出喜怒。
“哦。”她闷闷的应了一声,脑子里一团浆糊。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情况?今天是她的新婚之夜,却和“继子”在这里玩擦头发的游戏?!到底是他疯,还是自己疯了?
他的动作一点儿都不温柔,甚至还有几分粗鲁,包着她全部的头发揉来揉去,有好几次扯的头皮生疼。
可是,她却一声也不敢吭,咬着牙忍着。
不知道被他蹂躏掉多少根脆弱的秀发,他终于松手,还了她头发的自由。
还没来得及松口气,一件大大的睡衣丢了过来,直接砸落在她的肩膀上。随之而来的还有他的话,“山里夜凉,别穿那么点到处乱跑。”
下意识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身上,倒抽口气——由于方才的挣扎和折腾,浴袍已经松松的滑下,露出不深不浅的小沟沟,好在还能遮挡,没有真正“露点”。只是胸前一片春光大好,雪白的肌肤在昏黄的灯光下泛着青春的光泽。
将睡衣套在身上,她红着脸走到房门前,“我要睡了。”,那意思是明明白白是在下逐客令了。
贺兰卓却也不介意,几步走到门前,停下脚步。
小落站在门畔,低垂头避开他的目光,眼睛盯着自己的脚趾尖。
站在她面前,他比她足足高出一头有余,她的头顶甚至还到不了他的肩膀,看上去娇小无比。
睡衣松松垮垮,一根带子随意的系在身前,虽然遮住了外露的春光,却也平添了更多无尽的遐想空间,更是让人心动。
他突然低了低身子,认真审视着她的脸,颈,最后到外露的小腿肚,看得小落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如芒刺在背的往后缩缩脚,他不会有什么变态嗜好吧?
“太干净了。老爷子这戏做的一点都不漂亮。”似乎在感慨,食指挑了下她的下巴,摇摇头唇角含着玩味的笑意走出房间。
直到脚步声消失,小落才大口喘气,赶紧关上了房门,上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