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还沉浸在鸡汤的美味中,她张着迷茫的眼睛看向贺兰卓,齿缝都是鲜美的味道。
看她一脸沉醉的样子,贺兰卓有些好笑,不过一壶鸡汤,她却满足成这个样子,还真是好打发。
眼角余光扫到她唇畔有一点点碎肉,白色的小颗粒粘在唇角,要掉不掉很是碍眼,伸手轻轻替她拭去。
小落身体一下就僵住了。
他的指腹有些粗糙,碰在唇畔有点麻麻的,仿佛一股电流击过。
贺兰卓其实没别的意思,只是看到那碎肉很碍眼,顺手抹去而已,正要抽离手指的时候,看到她木木的表情,突然觉得很有趣,起了逗弄之心。
手指一勾一转,直接划到她的下巴处,轻轻往上一挑。
不轻不重的力道,她不由自主的仰起下巴,小脸迎上他,呈现出“待君采撷”的姿势。
她的唇瓣湿湿的,还泛着油油的光泽,傻傻瞪大的眼睛莫名其妙的盯着他,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还没搞懂什么状况。
心念一动,转而已手沿着她的脸颊线条抚摸着,手感很光滑,细腻得像剥了壳的鸡蛋。
刺刺的感觉在脸上弥漫开来,小落忽然反应过来,抬手拍开他肆意妄为的手,往后挪了挪,尽量离他远一点。
“你干什么?”紧张兮兮的看着他,心里狂跳不已。
中了什么魔咒!居然被他这样摸了半天才反应过来,真是太丢脸了!
“太瘦了点,没肉!”他念叨着收回手,一点尴尬的意思都没有,反而是很不满意自己所摸到的。
小落脸上一热,好像做错事的是她,瞪着他愤愤不平,“瘦也不是随便让你碰的,别忘了,我可是……可是你的……”
“我的什么?”他眯起眼,充满了威胁感。
怯怯的缩了缩脖子,她突然失去了勇气,语塞半天说不出“小妈”那两个字。
“没人会把你的身份当真,最好你也别拿这个来说事。”他正色道,末了还加了句,“明白吗?”
明白!她怎么不明白!
从嫁过来的那一天开始她就明白,这所谓的婚姻,根本是一场莫名其妙的闹剧。没有结婚证,谁保障它的合法性,没有事实婚姻,各方面的悬殊差距,都让人觉得这不过是个笑话。
软趴趴的靠在椅背上,手里还捧着那壶热腾腾的鸡汤,只是却没有方才那么暖了。或许,是她太自不量力了,也或许,是她冷了太久了,只需要那么一点点的温暖,就可以让她感怀到忘记了自己是谁,自己的弱小可笑。
看她瞬间垮下来的小脸,贺兰卓心底里抽动了下,有一丝不忍,别过脸去,看见校门口方向,贺兰越正跑过来。
“老大,听说你送鸡汤来了?汤呢?”他趴在贺兰卓的窗边,气喘吁吁的说。
贺兰卓那边的车窗本只落下一半,他探了半个脑袋,要进进不来,眼珠子转了转,一眼看到小落手里捧着的,立刻哇哇大叫,“哇!哇!别告诉我只有这一壶,还全让你独吞了。快!快给我留点!”
丝毫不顾忌自己的形象,弯着腰,半撅着屁股,半张脸紧贴着车窗大喊大叫。
本来还陷在沮丧情绪里的小落,看到他这个模样,也忍不住偷笑出声。
眼角睨了她一眼,贺兰卓转头对贺兰越道,“我记得你好像吃过饭了,乱叫什么?”
“哎,先让我上车坐会儿,外面的太阳晒死了!”用手轻叩车门,他眼睛微微眯起,是很晒的样子。
轻轻一声响,后门的车门打开了少许,贺兰越立刻拉开车门跳上后座。
“砰”的关上车门,他忙不迭的将头伸到前座,“小落,鸡汤呢,鸡汤呢!就只有这一壶吗?”
小落忍着笑将壶递了过去,被他一把捧住,仰头直接对着壶就喝起来。
“你们学校都不提供饭菜的吗?一个个都像饿死鬼投胎一样。”贺兰卓意有所指的扫了小落一眼,虽然话是对着后座的人在说。
脸上一热,她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她哪里就饿死鬼了,明明是没吃饭所以有点饿而已。
贺兰越却一点也不在意,咕嘟咕嘟喝了几大口,这才有功夫喘口气,“别提了!原以为教职工食堂会好些,没想到难吃的要死!难得在学校里吃一顿便饭,实在太让我失望了!以后还是自己从家带好了!”
“嫌难吃,就天天在家吃,这份工作不做也罢!”贺兰卓冷哼一声,反正是没好话。
贺兰越连连摇头,从后视镜里看着他道,“老大,从小你就教我们做事要有始有终,现在你是让我半途而废啊!”
“你如果在正经工作就算了,可现在是吗?”贺兰卓才不理会,“你除了惹是生非,整日吊儿郎当,什么时候好好的把工作做认真了?公然在学校里宣称师生恋,倒是越玩越上瘾了,这是为人师表的样子?”
他说得轻描淡写,似乎只是训诫不听话的弟弟,但小落听得一颤一颤的。
师生恋……这是在说上次发生在校长办公室的事,可是,他怎么知道的?
也对,他都知道陈素心了,还有什么不知道的。这个男人真可怕,手眼通天嘛!
贺兰越却是油盐不进皮厚的很,这么说他,他也只是嘻嘻一笑,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哎呀,都被老大你知道了,你不觉得很酷吗?再说了,我也是为了保护咱家小落啊,最好最有效的方法,就是宣告她是我的马子,这样还有谁敢动她!”
末了,还伸爪子搭上小落的肩膀,“对吧,小落?!”
小落不敢回答,小心翼翼的去看贺兰卓的脸色,心里暗暗道:对什么对,你自己发疯就算了,别把我搭进去啊!他好歹是你亲兄长,惹毛了他也不会把你怎么样,我就倒霉了!
贺兰卓眉梢一挑,回眸看向贺兰越,“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