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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开始全面改革开放时期的反腐败斗争(1982-1992)(4)

(六)对各级领导机关和领导干部必须加强监督。要建立和完善党内监督和党外监督,自上而下的监督与自下而上的监督制度。

(七)党的基层组织和广大党员都要联系群众,宣传群众,组织群众,充分发挥战斗堡垒作用和先锋模范作用。

(八)在党内普遍深入地进行马克思主义群众观点和党的群众路线的再教育。

(九)各级党委要组织广大党员用整风精神学习和贯彻执行这个决定。

1990年11月,中央批转了中央纪委《关于加强党风和廉政建设的意见》。《意见》提出,进一步加强党风和廉政建设,必须明确和切实抓好以下几个问题:(1)搞好党风和廉政建设必须坚持两个文明一起抓的指导思想。

(2)从办实事入手,扎扎实实地解决群众反映强烈的问题。

(3)严肃党的纪律,认真查处违纪案件。

(4)着重抓好领导机关、领导干部的党风和廉政建设。在党中央的直接带动下,各级党委和政府都把党风和廉政建设工作摆上重要的议事日程,初步形成了全党抓党风、各级政府抓廉政、全民关注党风和廉政建设的大气候。

坚决打击贪污、受贿等犯罪分子

1989年8月15日,根据中共中央建议,最高人民法院、最高人民检察院联合发出《关于贪污、受贿、投机倒把等犯罪分子必须在限期内自首坦白的通告》。规定,从即日起至同年10月31日,凡有贪污、受贿、投机倒把等犯罪行为的人,如果在限期投案自首、积极退赃,或有检举立功表现的,一律从宽处理。凡拒不投案自首、坦白交待问题的;销毁证据、转移赃款赃物的;互相串通、订立攻守同盟的;或者畏罪潜逃、拒不归案的,坚决依法从严惩处。8月19日,国家监察部发出《关于有贪污贿赂行为的国家行政机关工作人员必须在限期内主动交待问题的通告》。指出,国家行政机关工作人员、国家行政机关任命的企事业单位的领导人员凡有贪污、受贿行贿行为的,国家行政机关受贿行贿的负有直接责任的主管人员和其他人员,自本通告发布之日起,至1989年10月31日,必须向监察机关、本单位或其他有关部门主动交代贪污、受贿行贿事实,争取从宽处理,否则,从重给予行政处分,对构成犯罪的,及时移送司法机关从重处罚。《通告》对从宽或从重处罚的要求作了明确规定。

在打击贪污、受贿行贿等犯罪过程中,1988年1月21日第六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第24次会议通过的《关于惩治贪污罪贿赂罪的补充规定》发挥了积极作用。这一规定共13条,其主要内容是:(1)明确了贪污罪的概念、构成要件及具体的定罪量刑标准。其中,第1条规定:“国家工作人员、集体经济组织工作人员或者其他经手、管理公共财物的人员,利用职务上的便利,侵吞、盗窃、骗取或者以其他手段非法占有公共财物的,是贪污罪。”(2)明确了受贿罪的概念、构成要件及具体的定罪量刑标准。其中,第4条规定:“国家工作人员、集体经济组织工作人员或者其他从事公务的人员,利用职务上的便利,索取他人财物的,或者非法收受他人财物为他人谋取利益的,是受贿罪。”(3)第一次明确了关于商业贿赂犯罪的实质内容。第4条第二款规定:“国家工作人员、集体经济组织工作人员或者其他从事公务的人员,在经济往来中,违反国家规定收受各种名义的回扣、手续费,归个人所有的,以受贿论处。”同时也将相对应的给予回扣、手续费的行为规定为行贿。

(4)规定了行贿罪的概念、构成要件。第7条规定:“为谋取不正当利益,给予国家工作人员,集体经济组织工作人员或者其他从事公务的人员以财物的,是行贿罪。”(5)新规定了挪用公款罪、巨额财产来源不明罪和隐瞒境外存款罪。实践表明,适时加强反腐败刑事立法工作对于深入开展反腐败斗争十分重要。

从严治党各项工作取得明显成效

“六四”政治风波之后,党内开展了大规模的清查活动,给予一批违犯政治纪律的党员干部以相应处分。从党的十三大到十四大的5年间,共处分违犯政治纪律的党员13254人,其中县团级以上党员领导干部1179人。

经过努力,从严治党各项工作取得明显成效,党风廉政建设和反腐败工作取得新的进展。各级纪委加强了对执纪办案工作的领导和指导,重点查处了贪污受贿、敲诈勒索、搞权钱交易以及由于严重官僚主义、失职渎职给国家经济建设造成重大损失的案件。据统计,从1987年10月至1992年9月,各级纪检机关共查处党内各类违纪案件874690件,处分党员733543人,其中开除党籍154289人,由司法机关依法给予刑事处分的党员42416人。在受处分的党员干部中,县团级16108人,地师级1430人,省军级110人。在案件查办过程中,各级纪委排除各种阻力,突破了一些难度较大的案件,特别是涉及党员领导干部的案件,以及违纪金额巨大、团伙作案、影响恶劣的案件。如查处了海南省原省长梁湘严重以权谋私案,青海省人大原副主任韩福才受贿案等。

各级纪委在执纪办案中,紧紧依靠党组织,依靠群众,排除各种阻力,突破了一些难度较大的案件。针对干扰办案的问题,中央纪委制定了《关于对妨碍违纪案件查处的党组织和党员党纪处分的规定》,对严肃执纪起到了重要作用。各级纪委与执法监督部门密切配合,各司其职;坚持实事求是的原则,严格按照事实清楚、证据确凿、定性准确、处理恰当、手续完备的要求办事,提高了办案质量和效率。

为了搞好案件检查,加强群众监督,深入揭露党内消极腐败现象,各级纪委进一步加强了信访工作。十三大之后的5年,全国纪检系统共处理群众来信来访724.9万件次,其中检举控告党员干部不正之风和违纪违法问题的275.2万件次,申诉27.2万件次。通过信访途径,了解核查了大量党风方面存在的问题,获得了一批党员违纪违法案件的线索,澄清了一些反映失实的问题,从而发挥了党内外群众的监督作用。

四、邓小平反腐倡廉思想

邓小平反腐倡廉思想是邓小平理论的重要组成部分,是我国改革开放初始阶段党风廉政建设和反腐败斗争实践经验的总结,集中展现了中国共产党人对这一时期反腐倡廉建设规律的认识。

邓小平反腐倡廉思想的主要内容

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后,邓小平立足于实现中国社会主义现代化和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历史任务,围绕提高党的领导水平和执政水平、增强拒腐防变能力和抵御风险能力这两大历史性课题,运用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的立场、观点、方法,科学地揭示了在新的历史条件下为什么必须反腐倡廉和怎样反腐倡廉这两个根本性问题,分析了党风廉政建设和反腐败斗争的地位、作用、特点和任务,阐明了党内腐败现象滋生蔓延的根源,指出了反腐败的方针、原则、途径和基本方法,形成了邓小平反腐倡廉思想。其要点是:

(一)执政党的党风和廉政问题,关系党和国家的生死存亡。关于党在改革开放新时期为什么一定要反腐败的问题,邓小平是从国内国际两个方面进行论述的。在国内,随着改革开放的深入和体制的转换,腐败“这股风来得很猛。如果我们党不严重注意,不坚决刹住这股风,那末,我们的党和国家确实要发生会不会‘改变面貌’的问题。这不是危言耸听。”同时,他针对世界社会主义出现的严重曲折,深刻地指出:“中国要出问题,还是出在共产党内部。对这个问题要清醒”。他的结论是,共产党反腐败必须旗帜鲜明、坚定不移。

(二)在整个改革开放过程中都要坚持反腐败,两手抓,两手都要硬。对于反腐败,邓小平一再告诫全党“看得更深一点”。所谓“深一点”,从腐败产生的原因方面来说,不仅要看到剥削阶级思想的侵蚀,而且要看到社会转折时期两种体制并存和转换所形成的“漏洞”,看到经济基础薄弱给腐败带来的温床;不仅要看到民主制度和法律的不健全,还要看到教育的失误、“思想政治工作薄弱”等。这就决定了,反腐败的工作任务不是短时期内可以完成的。邓小平针对一些人借口抓经济而忽视反腐败斗争的现象,尖锐地指出:“风气如果坏下去,经济搞成功又有什么意义?会在另一方面变质,反过来影响整个经济变质,发展下去会形成贪污、盗窃、贿赂横行的世界。”因此他确定的方针是,开放、搞活的政策延续多久,纠正不正之风、打击犯罪就得干多久,整个改革开放过程都要反对腐败,坚持“一手抓改革开放,一手抓惩治腐败”。

(三)反腐败不搞群众运动但必须紧紧依靠群众。邓小平坚定地认为,人民群众是反腐败的主力军。对贪污、行贿、盗窃以及其他乌七八糟的东西,人民是非常反感的,我们依靠人民的力量,一定能够逐步加以克服。鉴于历史的经验教训,他强调反腐败不能采取过去搞政治运动的办法,而要遵循社会主义法制的原则。

(四)坚持不懈地纠正各种不正之风,坚决制止和取缔严重危害社会风气的腐败现象。邓小平提出,反腐败主要是反对以权谋私、贪污受贿等职务犯罪行为,但对党内的官僚主义、宗派主义、家长制、形式主义等不良作风也要采取坚决措施加以制止。这是因为,“所有这些,都是党内的危险因素,腐败因素,是党内思想不纯、作风不纯、组织不纯的严重表现。”

(五)党风廉政建设和反腐败要以领导干部为重点,领导干部尤其是高级领导干部要做全党的表率。中国共产党是执政党,腐败问题主要从党内滋生,反腐败的阻力也主要来自党内。为此,邓小平严肃地指出:“这个党该抓了,不抓不行了。”从哪里抓起呢?他明确地指出,“为了整顿党风,搞好民风,先要从我们高级干部整起。”这是因为,“高级干部能不能以身作则,影响是很大的。现在,不正之风很突出,要先从领导干部纠正起。群众的眼睛都在盯着他们,他们改了,下面就好办。”

(六)反腐败要靠教育,更要靠法制。邓小平十分注重对干部群众的教育,努力培养“有理想、有道德、有文化、有纪律”的社会主义新人,认为这是反腐败的基础工作。同时他认为,仅有教育是不够的,“还是要靠法制,搞法制靠得住些”。制度好,可以使坏人无法任意横行,制度不好可以使好人无法充分做好事,甚至会走向反面。要通过社会主义法制的逐步完善,做到有法可依、有法必依、执法必严、违法必究。他要求,全党同志和全体干部,都要按照宪法、法律、法令办事,学会使用法律武器同腐败现象作斗争。

(七)坚持从严治党,严肃纪律,在法律和纪律面前人人平等。邓小平十分强调党要管党、从严治党,强调遵守和执行党的纪律的重要性。他指出:“公民在法律和制度面前人人平等,党员在党章和党纪面前人人平等。”共产党员“谁也不能违反党章党纪,不管谁违反,都要受到纪律处分,也不许任何人干扰党纪的执行,不许任何违反党纪的人逍遥于纪律制裁之外。只有真正坚决地做到了这些,才能彻底解决搞特权和违法乱纪的问题。”

(八)坚持和发扬党的优良作风,保持艰苦奋斗的传统才能抗得住腐败。党的优良传统和作风是党的传家宝,是党经受考验、战胜困难、取得胜利的重要保证。进入改革开放新时期以后,邓小平号召全党同志特别是各级领导干部,要保持和发扬实事求是、群众路线、批评和自我批评以及谦虚谨慎、戒骄戒躁、艰苦奋斗、民主集中制等优良传统和作风。他强调:“应该保持艰苦奋斗的传统。坚持这个传统,才能抗住腐败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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