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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长脖子”没生气,低下头不吭气,像是在想心事。于思想起崔玉芬家贴着封条的门,就问道:“胖老崔这会儿搬哪去了?”“搬到三道河子那边去了。”小娟儿说。三道河子几乎在城市的紧北头,学校组织大家去参观烈士陵园的时候,路过那里,一片低矮的棚子房。和北方大学是一个大调角。“咋搬那么远呢?”于思又问。

“不搬远了咋整?出了这么丢人的事,在人前也抬不起头来,还不得搬得远远的。”小娟儿撇着嘴说完,又咯咯地笑起来。

于思不再问,心里空荡荡的。

a 东北口语,“表扬”之意。

“真的。”半晌不说话的“长脖子”突然问道:“曲大爷,你见过俺爸和俺妈吗?“咋能没见过呢?!”大江的爸慢悠悠地说,“早先我和你家就住在一条胡同里,前后院地住着,放个屁都能有响动。”“那俺爸和俺妈是咋死的?”

“你爸死没死,我可也说不准。”大江爸的嗓子眼里,发出喉喽喉喽的喘息声好像有一口痰噎在那,“你爸是给日本人干活,当的是管道工。一个月开四回工钱家里可称了。你妈那会儿,满手戴的都是金镏子。你出生那年,正赶上八路军围城你妈把金镏子都换了窝窝头,到了还是饿死了。你爸熬米汤养活了你。到了四五岁上,就赶上了肃反。有人告你爸是汉奸,政府就要抓他。他听见信儿,就跑了他前脚儿刚走,你叔后脚儿就跑到你家,把值点钱的东西,都用包袱皮卷巴着走了你打小就是东家一顿西家一口,这么长大的。”

“那我爸这会儿到底在哪呢?”“谁知道了。”大江的爸吐了一口痰说,“有人说他跑到夹皮沟里淘金子去了也有人说他顺着长白山到高丽那边去了,后来又去了台湾,也没个准谱。”他喘了一阵儿又说,“不知道也好,这年头,查起来倒是个事。街道上没找过你?”

“找过呀!”“长脖子”说:“差点儿连小买卖也做不成了。我半夜里给二黑的爸送了一条牡丹烟,说我爸的事我那时候小,还不记事呢,这会儿又没有音信他这才不查了。这会儿,我也得接长不短地给他送点儿时鲜的瓜果,他吃黑吃得邪乎。”

“呸!”大江的爸啐了一口,“二黑他爸打小就不是东西,啥坏事都干,缺老了德了!早先大学还没盖,那一片儿都是乱坟岗子,二黑的爸就扒坟,偷死人头上的簪子到当铺里去卖。后来他到二黑他姥爷的酱菜铺子里打短工,把二黑他妈睡大了肚子。二黑他姥爷就把二黑他妈赶了出来,永远不许他再登家门。解放那年二黑的爸领着工作队,起出了二黑他姥爷埋的装大洋的罐子。这么着才提了干部人五人六地管起事来。这些年,他可没少坑人!”

“下次再给送东西的时候,给他下点儿毒。”小翠咬牙切齿地说。她的眉毛拔得很细,竖起来的样子有点儿像蝴蝶迷,于思忍不住笑了起来。“你笑啥?这种人毒死他也应该!”她摸了一下于思的脸。于思觉得她的手又细又软,摸在脸上很舒服。就像水里的鱼撞到身上的滋味儿。他闭上眼睛,觉得浑身暖暖和和滑滑溜溜的。直到一股凉气从掀起的棉门帘缝里刮进来,他才睁开了眼睛。

进来的是大江。他站了一会儿,看清是“长脖子”,就把手里的半瓶子散装的白酒蹾在桌子上说:“来了!兄弟。今儿,咱哥俩喝个够!”

“长脖子”站起来,咧着嘴说:“大舅哥!听你的。”“你可真能捡便宜!”大江骂道。小翠冲着“长脖子”的后脊梁捶了几拳。

“长脖子”乐得更美了,嘴一直咧到耳朵根。改革开放之后,他成了模范个体户,也是这样咧着嘴坐在市劳模儿们中间,只是穿了一身笔挺的西服,是从广东那边趸过来的。他贩衣服发了财,租下了胖老崔那间铺子,翻盖成了两层的小楼。底下开门脸儿,上面住家。他娶了师范大学马列教研室主任的姑娘,把小翠给踹了,再也不管大江叫大舅哥。小翠后来在许娘的裁缝铺里学手艺,有一阵儿人们都说她要和从监狱里放出来的许亦哲结婚。那会儿,许亦哲还没有工作。落实政策以后,他在北方大学的图书馆里当采购,和工学院院长的姑娘结了婚。那是一个老姑娘,有三十大几了。人家问他为啥不和小翠结婚?他恶狠狠地说:“谁喝’长脖子‘的涮锅水呀!”这话传到小翠的耳朵里,她大哭了一场,辞了裁缝铺里的事,在街口搭了一个棚子,卖油条豆腐脑。没二年也赚了点儿钱,和用手摇缝鞋机修鞋的“小浙江”结了婚。一年以后,生了一个儿子,起名叫小哲。

那天在大江家,“长脖子”又拉着他喝了不少酒。这次,他没有吐。“长脖子”告诉他先吃下些肥肉,大油把胃糊上,就吐不了了。

儿童公园要拆了!冬天过完的时候,这消息和满城飘飞的柳絮一起传开了。于思是从小金那听说这个消息的,小金还说省革命委员会要在那修建毛泽东思想纪念馆。于思赶紧跑了去,怕拆了以后就去不成了。公园里空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水泥的滑梯不知被谁用石头砸得尽是坑,根本没法滑了。攀登架也倚里歪斜的,锈得一摸一手黄。转椅歪在荒草堆里,七拧八歪的像一堆烂铁。假山早就被当成四旧给砸了,成了一堆烂石头。喷水池里扔着碎砖烂瓦,还有一摊一摊的干。小榆树的绿篱笆已经长疯了,像一堵树的墙。早先的花圃,可哪也找不着了,只有一片松树林子还绿绿地长在那。于思想起小时候,经常和小军他们一起来玩儿,在假山里藏猫猫,在树林子里跑来跑去。那时候,他们经常大声地唱一首歌,歌词是自己改的:“小松树快快长,快快长大盖茅房……”

太阳落下去的时候,松树林子里刮出来一股冷风,树枝呜呜地响起来,荒草也窸窸窣窣地响着,像是有人在哭。于思看看四周,越发空旷得可怕。他浑身发冷,赶紧往外走。快走到门口的时候,一个瘸子端着一个盆,一拐一拐地朝他走来,嘴里还呜呜啊啊地唱着。乌云遮住了夕阳的最后一缕霞光,天一下黑了下来风声响得更厉害了,好像是从松树林子里刮出来的。在两块乌云合在一起的那一刹那,瘸子走近了。于思看清他是一个傻子,翻着白眼,哈喇子顺着嘴角流出来耷拉得老长,看不出有多大岁数。他吃了一惊,心里咚咚地跳起来,赶紧撒丫子跑出来。正是下班的时候,街上人来人往,汽车响着喇叭,从人堆里开过去。于思收住脚步,心才沉了下来。

过了几天,儿童公园里果然召开了奠基典礼。那天,全市的小学生都集合在儿童公园,各级的领导也都来了。事先在早先的秋千架前埋了一块石头,几个女兵抻着一块大红的绸子,让一个军人剪彩。那个军人是省革委会的第二把手从广东新调来的军代表。于思看见他剪绸子的时候,手哆嗦了一下,剪子掉在了地上。他刚要弯下身去拾,边上一个穿军装的年轻女兵,弯腰把剪子拾了起来又递到他的手里。在一阵鞭炮声里,许多人用铁锨往埋着石头的坑里填土。粉碎“四人帮”以后,全城的人都在传说,那个第二把手是个流氓,把自己的亲侄女给睡了。他的亲侄女是个保健医生,后来第二把手被抓了起来。这使于思回想起那个拾剪子的女兵儿。她的军帽前边,有一排黑黑的鬈发,衬得脸白里透红。梳得很低的两个小刷子,像两个小绒球似的,一甩一甩的。她好像老是在笑……从奠基典礼的第二天开始,全市的小学生都轮流到儿童公园来义务劳动。解放小学是礼拜三去的。那天是个阴天,衬得刚发芽的树很绿。一阵一阵的柳哨从四面八方响起来,吹得于思心里飘飘摇摇的。他们的任务是把砖头瓦块儿和水泥柱子都搬到公园外面去。于思懒懒地搬着,两条腿机械地走来走去。自打小秋死了以后,他就再也没有拧过柳笛儿,心里也从来没有这么舒坦过。直到“李大腚走过来,一边擦着脸上的汗,一边严厉地瞪着他说:“这叫啥劳动态度?这是政治任务!”他才从恍惚中醒过来。赶紧加快了脚步,尽量地多搬几块砖。

就是在那天下午快收工的时候,陈世杰说了那句后来在学校里成了名言的反动话。当时,于思就在他的边上。石泛函搬起半截儿水泥柱子的一头,对站在边上的陈世杰说:“快来呀!搭把手,咱俩把这截柱子搬出去。”

蔫了吧叽的陈世杰看了石泛函一眼,突然说:“谁抬那个东西,死沉死沉的它要是一根金条,我就把他扛回我家去!”于思刚想乐,石泛函扔下水泥柱子朝陈世杰喊了起来:“你说的这叫啥话?这么反动!纯粹是资产阶级思想的大暴露!”

“你爱说啥说啥!我就是不搬!”陈世杰慢条斯理地说。石泛函气得浑身直发抖,他死死地盯着陈世杰。过了一会儿,突然说:“你敢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吗?”他的眼睛像聚光灯突然亮了起来,扫着刚从边上走过来的“李大腚”。

“你想听吗?可我不想说了。”陈世杰淡淡地说。“你们吵吵啥?”“李大腚”严厉地说:“赶紧干活!”“他说反动话!”石泛函指着陈世杰说。他先冲着“李大腚”,然后又盯着陈世杰。他的眼神空空的,让于思觉得浑身发凉。他闻到了丁香花遥远的气息。几个月以后,石泛函得了脑膜炎。那年夏天,城市里流行脑膜炎。儿童医院里挤满了抱小孩儿的人。石泛函迷糊了好几天,烧突然退了,说想吃西瓜,还说想见见于思。他妈出来买西瓜的时候,顺便拐到于思家跟妈说了,让于思去一趟。那会儿,于思跟哥游泳去了。回家听妈说了,他不咋想去,可禁不住妈一个劲儿地劝,还是去了。石泛函躺在小床上,浑身像是没有骨头似的,软得坐不起来。看见于思,他的眼泪就流了下来。于思不知道该说啥好,心里也空空的。过了一会儿,石泛函问于思:“陈世杰说的那句话,你听见了吗?”于思点了点头。石泛函不再说话,闭上了眼睛,脸上似笑非笑。

于思走出石泛函家的时候,心里老是想着他那空空的眼神。他明白石泛函问他话的意思,是为了证明他没有撒谎。石泛函是个好孩子,从小就好,从来不撒谎。可那天,他揭发陈世杰说反动话,“李大腚”问陈世杰说没说过,陈世杰一口咬定没说过。石泛函说于思可以作证,“李大腚”又问于思听见没有。于思犹豫了一下,说没听清。这样,班里不少同学都认为,石泛函是在撒谎。特别是潘德诚他们那几个省委大院出来的同学,本来就恨石泛函,一放学就堵住石泛函,骂他拿着鸡毛当令箭,踩着别人往上爬。石泛函好长时间都不答理于思,于思也不答理他。如果不是看着石泛函病重,他这次也不会承认听见陈世杰说了那句话。石泛函的眼神让他觉得闹心,夜里躺在床上,听着儿童公园里传来的机器轰鸣,老也睡不着,眼前老晃动着一把巨大的丁香花儿。第二天早起,他还没走到学校,就听说石泛函死了。“他死在儿童医院里,”小金说。石泛函死了以后的第二年,他爸也给揪了出来,说是“5·16”分子,关了好长时间才放出来。于思想要是石泛函还活着,他不知道咋样。他一贯牛逼,这下可没嗑唠了。他的气性那么大,闹不好得气死。

在儿童公园劳动完的第二天,学校里召开了讲用会。“洪胡子”表扬了一大串在劳动中表现好的同学,其中就有石泛函。也批评了一大串表现不好的同学,其中有陈世杰。他说陈世杰受家庭的影响,满脑袋剥削阶级思想,还引用了陈世杰的那句话。那句话立即在同学中流传开来,大家都在小声议论着,笑嘻嘻地说“咋寻思的呢?”

“洪胡子”训完话,由学校里的几个学习毛主席著作积极分子上台发言。第一个就是石泛函,他站在麦克风前,滔滔不绝地说了十几分钟。他说自己通读了毛选四卷,背下了全本儿的毛主席语录。一到关键的时候,就想毛主席的教导想英雄模范人物的事迹。他说干活的时候,就默诵毛主席的语录:“下定决心,不怕牺牲。排除万难,去争取胜利!”累得浑身没劲儿的时候,就想想红军长征两万五。他还说,他和资产阶级思想作旗帜鲜明的斗争,勇敢地揭发陈世杰的反动言论。最后他连续呼了十几个口号,眼睛里含着泪水,激动得浑身发抖。鸣放抻着脖子看着他,眼睛亮亮的。

石泛函兴致勃勃地走下领操台,三步两步朝自己的座位走去。走过潘德诚的身边,潘德诚看也不看他,脸冲着台上,悄悄地伸出了右脚。石泛函没留神,一个跟头栽到了张铃的身上。张铃使劲儿一推,石泛函栽歪到了郭力伟的身上。郭力伟往后一挪凳子,石泛函摔了一个四脚朝天。所有的人都笑了起来。笑得很痛快,也很放肆。韩冬冬笑得鼻涕眼泪都喷了出来。陈世杰也想笑,但还是绷住了他把脸扭到一边,假装没看见。“洪胡子”在台上喊了起来:“你们那是哪个班的?干啥呢?!”“李大腚”赶紧走过来,冲着大家说:“笑啥?这有啥可笑的!严肃点儿!不许嘻嘻哈哈的!这是啥场合?这么闹是对毛主席的态度问题!”石泛函爬了起来,脸气得通红,揉着屁股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来。大家不敢再笑,都板起脸朝台上看,努力装出很严肃的样子。只有潘德诚冲着“李大腚”的背影做了一个鬼脸,看见的人又都捂着嘴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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