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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原来是表姐

在穆戎公爵的卧室,穆翱稍显得比刚才有些拘谨。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当他单独和祖父在一起相处的时候,总感觉不如和外公夏重山一起舒服轻松点。尽避看上去是穆戎老公爵大大咧咧的,随和的好多,但实际相处起来,却是老公爵的脾气性格更为火爆霸道。而身为武将的夏重山却是善解人意的好多,经常和穆翱研讨一些关于诗书礼义方面的内容。

穆翱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静静的等着穆戎老公爵发话。

却见老公爵坐在椅子上,双手捋起自己的胡须,两只眼睛凝视着对面墙上的山水画,好一会也没有讲话。穆翱依然就这样等待着,看老公爵啥时候发话,又过了一会,老公爵终于抬起了头,用很是捉摸不透的眼神望着穆翱,眼神里满是迷茫的神色。

老公爵的语气很缓慢,都有点不像他平日说话那般语速飞的一样了。

“你和那个叫灿云的姑娘看上去关系很好啊!”

老公爵的第一句话就让穆翱觉得有些莫名其妙,怎么会突然问起这句话呢?

“嗯,我们是在烈火山上认识的。”穆翱只有实话实说。

“嗯,这小泵娘看上去很不错,长得也挺好看的。”

“爷爷怎么会想起说这些呢?”穆翱的心里有些鼓不住了,觉得有些话还是挑明说得好,今天祖父的说话言辞明显不是他一贯的风格,太拖泥带水了。

“那好吧,爷爷明确的和你说,今后不许你和那个叫灿云的小泵娘来往了。明日,康贤达便会带灿云离开帝都,我希望你们今后不要再有联系了。”穆戎的脸色明显阴沉了下来,看上去忧心忡忡的样子。

“为什么?我不明白!”穆翱的语气也有些激动,大声的质问起老公爵穆戎,这还是他十几年来第一次这样向祖父穆戎如此强硬的说话。

“不明白?她爹是烈火山的掌门,你爹是朝廷的边关大将,大胤皇帝颁布过的世家大臣不得与江湖门派中人有纠葛关联,这难道你也不明白吗?”穆戎的语气依然很强硬。

穆翱低下了头,心里明白祖父说的话是为了整个穆府,全府上下几百口子的身家姓名在着想,而自己所作的一切,却是拿着全府上下几百口子的身家姓名在不负责任的在开玩笑。

老公爵见穆翱不言语了,知道他的心情不好受,很是低落,老公爵也是从穆翱这个年纪走过来的,当然明白这些情窦初开的少男少女们心里面在想着些什么。

“爷爷也是为了你好,你虽然小,但再过两三年,便会有大把大把的人会踏破咱们穆府的门槛,来给你提亲的,漂亮的女子多得是,到时候估计你会挑花眼的。”

“爷爷,这些话你就不要讲了,我虽然小,但是事情的孰轻孰重我还是掂量的出来的,我对灿云是有好感,我的岁数很小,灿云也只不过比我大两岁而已。但,朝廷的这条禁令实在太不合情理,即便和江湖中人有点交情,有没有做违法乱纪,叛国投敌的事情出来,怎么就不能有个结交呢?”

穆戎老公爵干咳了几声,道:“我知道你性子犟得很,心里是不服,但你不是当权者,规矩也不是你定的,你只有遵守的份。至于那些违法乱纪,叛国投敌的事,谁做了谁都要受到惩处,还谈什么结交不结交呢?”

“可是我爹当年不是进了烈火山,还是现任掌门的大师兄呢!”穆翱道。

这句话似乎戳到了老公爵的心底深藏的久久不愿意开启的秘密,老公爵沉默了好久,一言不发。

穆翱不敢再次说出过激的话语,只是静静的看着老公爵。

终于,老公爵开口了。

“我这样以祖父的权威压迫你,不得与灿云再交往下去,你是不是心底里的抵触情绪很强烈?”

穆翱没吭声,无言意味着沉默,沉默在此情况下,就是默认。

“好,我再问下,是不是等今后祖父百年之后,你很有可能对灿云恋恋难忘,一旦有机会的话,还要和她会有联系。”

穆翱昂起头来,望着老公爵,道:“我不知道。”

老公爵长叹了一声,道:“看来我不说出实情,你今后还是咱们穆府的最大祸根了。”

穆翱一听大惊,愣神起来,不知道老公爵刚刚说出的实情究竟是什么意思。

老公爵起身,走到门前,将刚才虚掩着的门紧紧的关上了,然后返身回来,没有回去坐在书桌后面的椅子上,而是坐在了穆翱的对面。

“穆翱,你答应爷爷,为爷爷保守住这已经有了几十年的秘密,我方能告诉你这个爷爷深埋在心底几十年的事情。”

穆翱第一次近距离的和爷爷面对面的聊天,明显的感觉到老公爵在自己这次被绑架离家数月之后,苍老了好多,原本头发上很少见的白发,如今已经有了星星点点的斑驳白发,额角的皱纹也明显的多了不少。

“爷爷,你老了很多。”穆翱由衷的说道,同时用手摸了摸老公爵额头上的皱纹。

“老了啊。是不行了。”穆戎老公爵叹道。

“爷爷,你说吧,既然是你深藏几十年的秘密,孙儿是一定保守的住的,听后就烂在自己的肚子里。既然爷爷跟我说这个秘密,肯定也是和我有关的,我更要保守的住。”穆翱一脸真诚,而且很是坚毅的说。

“唉,几十年了。穆翱,听过后也别笑话你爷爷了。谁都有年少轻狂的时候。”穆戎抬起头,深呼吸了一口气,缓缓的道:“灿云是我的外孙女。”

这句话简直就像晴天霹雳一般在穆翱的心头崩裂炸开来了!太突然了!太不可思议了!太天方夜谭了!太匪夷所思了!总之,穆翱的眼睛瞪得如灯泡一样,直直的看着穆戎的脸好一会都一动不动!

“接不受不了是不是?但这的确是事实。”穆戎的眼睛如一汪清水,丝毫不惨杂质,穆翱看在心里,也想明白了,爷爷断然不会编造一个如此具有震撼性的谎言来阻碍他和灿云交往。

“您的意思是说,灿夫人就是您的女儿?”穆翱问道。

“是的,她叫小鸢。”穆戎的表情里面充满了对往事的眷恋,似乎很难以割舍那段往事。

穆翱这才回想起老公爵在第一向他提起小鸢这个名字的时候,脸上充满了平日里难得一见的和蔼亲切的表情,小鸢这个名字也是第一次从穆戎的嘴里说出来,而穆翱也是第一次才知道灿夫人原来叫小鸢。

“那灿夫人就是我的姑姑了啊!那她不是姓穆吗?”穆翱道。

穆戎望了往窗外,用右手手指头放在了嘴边,做出了嘘声的手势。低下声来道:“小点声音,如今这个秘密只有我和你两人知道,连你奶奶都不许让她知道,你明白吗?”

穆翱刹那间明白了!祖父不想让奶奶知道的原因可能只有一个,那就是:灿云的母亲不是爷爷与奶奶所生的,而这个自己应该称呼为姑姑的灿夫人应该生母另有其人。

但穆翱还是装糊涂,道:“我姑姑不是我奶奶生的啊?要不就是你当年把姑姑趁奶奶不知道的情况下给送人了。”

“啪!”穆翱的头上被老公爵轻轻的拍了一下,“别信口开河!”

“小鸢虽然是我的女儿,但从来就没有姓过穆,她姓陆。她的母亲是烈火门前代掌门陆放的妹妹,唉,这些都是你祖父年轻时候的风流债了,不便和你多讲,你知道一点,就是灿云和你是有血缘关系的表姐弟,牢记在心里这点。爷爷为了将来在你和残云之间不发生悲剧,只得向你说出了这个深埋在心里将近四十年的秘密,你千万要替爷爷保守住这个秘密!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决不能然个第三个人知道,更不能让你奶奶知道!”穆戎最后的语气又恢复了昔日的霸气,穆翱用力的点了几下头。

……

穆翱最后都不知道怎么走出穆戎老公爵的卧室的,在祖父的好一阵子的千叮咛万嘱咐,穆翱都下了一百个保证誓死不说坚守秘密,守口如瓶的话后,方才放穆翱回去了。

回到自己的卧室,穆翱仰面躺在了床上,仰望着房顶,心里头是五味杂陈,多样心酸一起涌上心头啊!

好不容易遇到了一个让自己心动很合的来的女孩子,竟然是自己的表姐!这世界也太造化弄人了!

也许,灿云此时还不知道这个秘密吧。甚至,还有更不可思议的是,灿云的母亲小鸢恐怕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世,还以为自己就是姓陆呢!

今后如何面对灿云呢?明天也许她就要跟康贤达回去了,自己竟然在帝都丝毫没有照顾到她,反而在和薛家薛铁龙薛铁虎两个恶少打架的时候,还是靠灿云自己的拳打脚踢解决了两个家伙,实在是太惭愧了,太过意不去了。表姐啊!这事咋就出在咱们身上了呢!

还好是爷爷见到灿云的时候比较早,穆翱不敢往下想,要是……要是……,那将情何以堪啊!

奶奶不知道这件事,不知道灿云母亲的身世,如若真的知道了,凭借奶奶那更火爆的脾气,整个穆府恐怕都得塌陷了!

太八卦啦!穆翱心底狂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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