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美漾的女儿……对啊,美漾已经离开20多年了,”魔王无限感慨。片刻后当他注意到雷云妮那比她母亲当年更加肃穆的神情时,一切都已明了了——这个丫头已经和她过世的母亲一样开始背负专职(女侍)的责任了。“老三,你三兄弟带一批人来翎峰房里闹事还想怎么样!”
王子们对于王位的渴望魔王怎么不明白,他毕竟也是从那个时候过来的。只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自己的儿子却做的如此明目张胆。本来最属意的大儿子从出生时就有着无可匹敌的潜力,只是在25岁魔力测试的时候发现身体有疾,而其他儿子不是难成大器就是无志于此。魔界的明天又在哪里。
面对突然苍老的魔王,雷云妮多少也能猜出他心中的沧桑,只是现在保命为上啊。随即,雷云妮向魔翎峰暗使眼色,自是希望可以撤销顶级文书,毕竟这顶级文书和现代的通缉令差不多。
“父王,对于顶级文书……”魔翎峰明白小妻子的意思,自然,也是不想一出门就被人到处追。“父王,儿臣敢问一句,您为何发下抓捕儿臣的顶级文书?”
魔王很无语的白了自己儿子一眼,找你呗这还用问。他老人家很无语的走了,当然国师也是尾随而去。三殿下等人见得不到好唯有悻悻而回,临走时又是一番无聊的叫嚣。
“殿下……嗯,那个,翎峰啊,尽快撤,要不就有的忙了,”雷云妮很郁闷,不就一称呼嘛还偏得跟我瞪眼睛。“晚上可能会有不少客人上门哦。”
魔翎峰点点头,简单收拾下就带着小妻子一起离开了。
“你说什么!”四殿下拍案而起。“没找到人?你们不是把人放了吧。”
“回四殿下,属下带人同三殿下的侍卫们亥时就等在外面了,三更天进去的时候大殿下房里一个人都没有。”四殿下的侍卫长战战兢兢的回话。其实接这次暗杀任务的时候这个侍卫就后悔了,早知会跟这样的一个主子还不如回家耕地呢。
“饭桶,一群饭桶……还不快去找!他们一定没走远。”魔翎扶歇斯底里中。
魔翎峰侧卧于塌边低头注视着小妻子那恬静的睡颜,心中满是涟漪。想起下午出宫时的漫天大雪,让他不知是何滋味萦绕心头。18年前母后病逝,自己孑然一身时,魔都一场大雪让人们更加哀伤;今日出宫,依旧是雪花飘零,魔翎峰心中却有着别样感受。话说自己不止一次答应过小妻子会振作但却没有做些什么,或许该是为爱人撑起一片天的时候了吧。
想罢回神时,魔翎峰看见云妮静静的望着自己,眼中满是关切。他知道妻子什么都知道,只是不曾问起,因为她信任自己。“丫头,过几天我想正式开始历练,你……”
“君不厌,妾自伴之左右。”
那天晚上雷云妮告诉魔翎峰一切,自己的身世、魔力属性、父母之仇及注定的宿命。
雷云妮父系占星而母系巫乐,虽是两个不同魔力体系的结合却有了最纯粹的能力。即便如此,经常陷入无尽的悲哀中年。人所共知,魔界中人均以黑发为尊,而占星族作为传奇一脉确是以白发为傲。她在决定继承专职女侍这个职位的时候就注定了必须要有足够的能力保护所效忠之人,就在那一刻她的发丝亦注定了由白变黑。她是占星一族的嫡系血脉,可因为后来系统学习巫族魔法及暗影之术导致发色的改变。未成年前她拥有的是一头深灰的秀发,可当雷云妮95岁成年之时,发丝将大部分变成黑色,唯有长发末端一寸处会留有白色的印记,纯正的白色。
对于发丝的颜色,雷云妮在幼时的纠结之后也就释然了,毕竟自己的决定使兄长不会再有同样的遗憾。是的,在离开魔力堂前,雷云妮曾为魔翎峰、占星一族及魔界进行占星。其中让她最为惊异的不是魔翎峰会成为魔界下一任王,不是自己接替护国者之位,不是兄长们在各界不俗的实力,而是父亲在上次圣战之后的颓废。难道这就是注定的人生?父亲,我真心期盼重逢之时,您可以找回自己。母亲与巫乐族的积怨由云妮去处理,我们希望的只是您健健康康的活着。
在魔翎峰与雷云妮在幻雾森林修整几天后,他们开始了历练之旅。
“翎峰,等等人家嘛,我正在挖好东西呢,”雷云妮娇嗔道。“怎么突然走快了那么多?”
魔翎峰苦笑的摇了摇头,就示意雷云妮快点跟上来。通过眼神,魔翎峰告诉妻子前方二十码左右的草丛中有人。
雷云妮大惊,刚才因为看到一株稀有草药而忽略了周围的环境,要是再这样可就要出大乱子了。二人噤声摒气探查周围的情况,毕竟在开始历练的七年时间中,可发生过不少遇袭事件。“翎峰,感觉问题不大,应该是有人受伤了。”说完雷云妮便慢慢探了上去,而我们的大殿下魔翎峰再度沦为放风滴苦命娃。
“哥,”雷云妮惊讶的看着那个奄奄一息的男子,随后不禁爆出一句粗话。“奶奶个熊,谁敢动我雷云妮的人,不想混了是不是!”
魔翎峰见平时淑慧可人的女子嗷的一声破口大骂,顶不住好奇也聚了上来,不确定的问:“他是…你罩着的?这伤口像是被巫乐族下的黑手啊。”
雷云妮对于突然变身为好奇包包的丈夫也是颇为无语,只是片刻不到,她就警铃大作:幻雾森林怎么突然出现这么厉害的家伙?而现在身处雷云妮身旁的魔翎峰又怎会不知现在的状况,使了个眼色后便抱着伤者跳上旁边的参天古树隐了起来。
“怎么只有个小姑娘?”来者问旁边的年轻男人。
“这个……雷云杰应该在这的啊,”年轻男子诺诺地说。“可能有人把他带走了吧。”
男子说完话后就低下了头,不再出声。而老者则一直盯着缩在一角瑟瑟发抖的女子,就像要从她身上看出来什么似的。“查出来。”说完一句后就转身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