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天河待自己的孙儿走后,深深的看着手中的密信,他的脸容渐渐扭曲起来,双目中透出深深地愤怒和恨意。
身上爆发出了一股狂暴的紫色气流,说是气流其实更像是水流,至少它看上去有水一般的轻柔,水晶般的光泽。
细看的话气流像是由一颗颗紫色光粒组成,这紫色的气流像水流一样绕体而行,渐渐的气流分解开来,散做一团团,一簇簇,如一片紫色的火海在呼啸,跳跃,升腾不休。
整个书房里的温度徒然升高,炽热难挡。夜天河周身像是穿上了一副紫焰腾腾的战甲,书房里的桌椅,以及书架书籍早已凌空漂浮起来,随着紫色气流的律动而上下沉浮。
就连福伯都承受不了这种气势上的压迫,都不由自主的退到书房门门,举目望去只见书房的中央,破烂的书架,桌椅纷纷凭空悬浮起来,整个房间全是漫天飞舞的破败的家具及纷纷扬扬的书籍,在一股巨力的牵引下上下翻腾律动。
“擎天帝国,血,莲,教”随着夜天河声声暴喝,沉浮不定木制家具纷纷爆碎,书籍纸张早已被真气绞成了碎末,房顶上,地板上和四周的墙壁上全部嵌满了破碎的木块,整个书房顿时一片破败,满目疮痍。
福伯一声暗叹:“血莲教”三个字像是拥有可怕的魔力,十五年前发生惨事仿佛就在昨日。
他忘不了少爷被伪装成士兵的血莲教凶徒击伤后推下城墙粉身碎骨;温柔贤淑的少奶奶被乱箭射杀,悲惨绝伦;安享晚年的夜天河突闻噩耗,一夜白发。
正是这个原因朝中那些人以大夜天河指挥不当,过失之错,导致帝国数万里国土沦陷。以教子无方,用人之错,罢免官职,贬为平民。
世人皆知当年胜利的天平已经倒向东洛,出现主帅遇害这等变故,实在匪夷所思。就连福伯这个不关心朝政之人,都为夜天河的遭遇感到无比的愤怒和不公。
当胜利的消息遍布帝国的大街小巷,举国欢腾时,唯独夜天河将自己关在屋子里黯然神伤。抱着嗷嗷待哺的小凌风,独自回到青阳城。
暗叹一口气,福伯沉重的开口道:“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老爷你还是放不下。”
“呵呵,那群无耻的政治家们,恐怕只有国家面临危难时才能想起,是谁在保护这片大地。”
当年夜天河婉拒了丈夫的挽留执意要回乡下。就是为了治疗心里的创伤,想找一个安静祥和的地方,尽让不让自己去想那些伤心的事,也是为了给小凌风创造一个无忧无虑的童年。还有就是厌倦了朝中的明争暗斗,阴谋算计。
福伯本想开口劝慰一下夜天河,夜天河摆手说道:“你也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宽阔的官道上,白龙驹强健有力的马蹄翻腾之间,长长的毛髻肆意的飘动着。看着天边的云彩快速的后退,周围的景色飞速的变换,夜凌风的心情无比畅快。
这是夜凌风第一次出远门,自小在夜府长大的他,并没有接触过外面的事物,他觉得自己就像一只笼子中的小鸟,虽然不愁吃喝,被所有人宠爱有加。但内心却无比的渴望想要飞出去,看看外面的花花世界,繁华与多姿。
时光在走,道路在变,风景在换,岁月无声之间,送走了昨天,抚平了波澜,灌醉经久流年。愿所有烦恼和不快如同坠入湖中的石子般消失不见。
经过十五天的行进帝都已经遥遥在望,一座巨大的城池浮现在遥远的地平线上,宛如一个身躯庞大无边的巨人。
在深深的凝望,在静静的思考,孔武有力的身躯让人望而生畏,又如一只让人心惊胆战的洪荒巨兽在对天厮吼。
天威城,自古东洛帝国建国以来便被立为都城,乃是仙元大陆上有名的几个巨城之一,是整个帝国的军事,政治,贸易,文化交流中心。城体高大巍峨,气势磅礴,城门最高处接近五十丈高,绵长的城墙一眼望不到尽头。城墙通体由黑云石修筑而成,虽然整体暗淡无光,却给人以庄严肃穆,高大厚重之感。
漆黑无比的墙壁经过千年来的风吹雨打,时光冲刷,那一道道斑驳痕迹,恰恰正是岁月留下的痕迹。
城外五十丈宽十几丈深的护城河,河水深不见底,滔滔不绝,晶莹洁白的水花挤满了河心,河面碧波荡漾,水鸟成群如一条透明的水带将厚重的大地分为了两半。
随着队伍顺利的进入了城中,只见宽广厚实的街道上车水马龙,人影川流不息,道路两旁店铺林立,熙熙攘攘的人群里各种吆喝声,叫卖声响成一片,尽显繁华鼎盛之气象。
巨大的宫门气势恢弘,磅礴大气,一排排高楼殿宇,彼此林立。夕阳的余辉如金色的液体般倾泻而下将连绵无尽的殿宇被染成了赤金色,入眼一片金碧辉煌,炫目至极。
王府的后花园中,宁静雅致。放眼望去青山庭阁,流水环绕,松涛阵阵,翠竹林立,一副安静祥和之色。内廷深处山川成片,宝塔直插云霄,银色瀑布横贯断崖激起点点银花。
夜凌风才刚踏进王府中,气质雍容,贤淑端庄的夜岚便迎了过来。
用手边牵着一个小女孩梳着两个羊角辨的小女孩,那女孩两个扑闪扑闪的眼睛灵气十足,正在骨碌骨碌乱转,另一只手正在摆弄衣角。
“父亲大人您们终于来来,凌风最近还好吗?”夜岚向夜天河问好,随即看向了自己的侄儿。
夜凌风先是同自己的姑姑问好,然后上前捏捏楼馨莹白的脸颊,惹来一阵反抗。
夜天河直接去了御书房,商议要事。留下表妹楼馨带他在王府闲逛,片刻后一个紫袍少年小跑了过来。
少年十六七岁的年纪,当真是风度翩翩,生得唇红齿白,风神俊朗,一袭描金紫袍透露着一股逼人的贵气!
“臭小子你可终于来看看我了。”楼玄斌一脸的兴奋之色,溢于言表。
“玄斌哥,你还真是霸气外露,将来你也可以竞争皇位呢,让我都不禁要顶礼膜拜了”。夜凌风挤眉弄眼到道。
楼玄斌却不作回答,反而用手捏了捏夜凌风的小脸“皮肤真的是越来越光滑水嫩了,都不知道要羡慕死多少小姑娘呢”
“咳,”咳”却是被晾在一旁的楼馨,双手背在身后一副教训人的口气:“你们两个大男人光天化日之下,众目睽睽之中拉拉扯扯,搂搂抱抱成何体统,夫子教你们的东西都忘的一干二净了吗”?
楼玄斌轻骂道“好你个臭丫头,竟然连我也敢乱编排”。夜凌风就没那么客气了“小毛孩一个,我们叙旧,你小孩子怎么会懂?还是到一边玩泥巴去吧”。
小丫头不乐意了,双手叉腰“你竟敢看起我?咱熟归熟,亲归亲,等我也能通过激烈的竞争当上女时,把你发配到边疆去挖矿,哼哼”。
“哈哈,哈哈,真是笑死我了,还女皇呢,你还是先回去看看历史书,再来吹牛吧,”夜凌风毫不留情打击道。
“正是因为没有,所以我才要开创一条前所未有的壮举啊!我要做史上第一位女皇帝。到时候我会把朝里的文武百官统统换成女的,做生意的是女的,守卫边疆的是女的。男的只要家洗衣做饭看孩子就行了,我要建立一个女尊男卑的制度”,说着还做出一副指点江山的样子。
夜凌风则上前一步拍拍楼馨的肩膀,并指了指天空,“现在晴天白日,梦话还是等到晚上在说吧”!突然眼底光芒一闪,嘴角上扬,顿时原本清秀温润的脸上带着一玩世不恭的味道,反而多了一丝别样的风情。
“嘿嘿,嘿嘿”的笑了起来。近在咫尺的楼馨顿时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不禁向后退了两步,双手交叉放在胸前“表哥,你干嘛!我可是绝对不会轻易向邪恶势力妥协的,我不怕你的,我不怕哦,我可是很厉害的”。
夜凌风闻言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夜凌风不在理会她的疯言疯语,对着楼玄斌做出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玄斌哥,你听听,你妹妹可是要做历史上第一个女皇呢!”
“如果我是你的话,为了避免夜长梦多,我就来个大义灭亲,今天晚上就找两个把她迷晕后,偷偷的装进麻袋,然后悄悄的把人沉入护城河里。当然找的人必须都是自己心腹之人,口风要紧,做事麻利的,不留痕迹的人”。
楼玄斌做出一副思考的表情“要说信的过的人,为兄但是觉得你挺靠谱的,不如你来做吧,一来你大仇得报了,解掉心头之恨,二来咱俩的耳根子也能清静清静了。”
楼馨却是气的直跺脚“臭王兄,坏王兄,你竟然不但不帮我还和他联合起来欺负我,小心我去父皇那里告御状”
三个人直接去了楼玄斌的房间,最后连夜岚也来了,他隐隐约约听说了侄儿被刺杀的事情,内心不禁一阵后怕。
楼馨听完表哥的的遭遇后甜甜一笑“表哥没想到三天就爬起来啦!人家以为你要躺上十天半个月呢”!
“臭丫头,胆敢诅咒我,是不是皮又痒痒了”说着在楼馨光滑洁白的额头上,赏了她俩肉疙瘩。
夜岚看着这夜家唯一的血脉继承人,并庆幸自己的侄儿逃过一劫,否则一家人都将承受不可承受之痛。
“我说表哥你可真柔弱,一点小伤就昏迷一两天,比我们女孩子还弱不禁风呢”,楼馨扁扁嘴道。
“我说,楼馨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在者我得多得罪你才能让你昧着良心,说出这么诋毁我的话来,换做你恐怕当场就吓哭了吧”。夜凌风一脸淡定的回击道。
楼馨双手叉腰,气的狠狠的跺着两个小脚,两个小辫子随着身子的晃动,一翘一翘,配上气鼓鼓的小脸煞是可爱。
“轻点,咱熟归熟跺坏了地面可是要花钱补休的,估计你一个小孩子也没钱,看来只能买到山沟沟里给人家当媳妇去,不过……。”
夜凌风顿了顿,上下打量了一番“就你这样,长得跟猴一样,估计也就值也两个铜板”。
楼馨顿时像是一只发飙的小老虎般,张嘴就要咬夜凌风。夜凌风伸出一只手抵住了楼馨的小脑袋,使她咬不到自己,楼馨将头往前一凑,一口咬在了夜凌风的手臂上,夜凌风大叫一声,“你还真咬啊”只见手腕处多了两排牙印,并有一片亮晶晶的水迹。
夜凌风把被咬得地方递到几人面前“好你个楼馨,坏事做完了不知道清理犯罪现场吗?过来,把你的口水舔干净了”。楼馨先是脸蛋一红,紧接着便和夜凌风在房间里追逐起来,他们俩的举动把夜岚等人都逗的哈哈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