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期感觉得到,言诺似乎有些变化了。
不仅仅是可以信任自己,而是源于生活中的点滴。
他以前应酬很少打电话回家,但是次数慢慢频繁,他骨子里的孤僻被佳期慢慢的软化掉。
也许爱情就像脚和鞋,不是鞋子磨破了脚,就是脚穿大了鞋。
佳期很少去询问言诺的曾经,包括他的身世在内,只说言诺讲她就听。言诺不讲她不会主动的去问,至于过去的那些情史她也从不询问,言诺偶尔会提及自己以前在英国的一个女朋友,带着些生涩的讲她的事情。佳期只是静静的听着,他们那些朋友圈子都是言诺叶海正这样出神不凡非富则贵的公子。在一起玩的时候过火也是难免的,佳期对那个圈子是在了解不过的了。
回想当年和言振荣结婚的时候,那时刚刚结婚半年,有一次她遇上了案子需要夏敬堂的帮忙,于是拨了他的电话,夏敬堂一看是佳期的电话马上接起来“佳期啊……言二现在跟我们一起在外面吃饭呢……你别多想什么啊。”
佳期无语,半响才缓缓的说“言振荣跟我说他出差了……”
夏敬堂马上有想死的心,那时言振荣拜托过他如果家里人找就说和他一起吃饭,结果他就照着做了,没想到啊。“对不起啊……我搞错了……”他立马挂了电话。
佳期不得不再次给他打过去“敬堂啊……我有事求你。”
夏敬堂没想到李佳期在这里等着自己,不过这比兴师问罪好多了,他爽快的说“好啊……没问题。”
后来接触的多了,类似的事情多了大家也就明白,其实佳期不是那种整天把男人放在眼前的女人,甚至对于这些事情都是极淡的态度。
这与契约不无关系,但多少也是性格所致。
跟言诺在一起的时候也就延续了她一贯的作风,极少主动打电话给他,对于他偶尔不回家的举动也没有丝毫的抱怨。
男人就应该是女人手中的风筝,说放就放得又高又远,说收的时候就马上收回到身边,
言家的别墅后面有处不大不小的空地,言诺看那块地闲着就找人支了个花棚,里面种些花草把玩,也不算是特别的兴趣,只当是自己屋里的鲜花来源罢了。
佳期有时喜欢来这个恒温花房做玩,剪下些盛开的鲜花装饰屋子。
这花房里面种的最多的自然是佳期最喜欢的郁金香,尤其是白色的郁金香,只是白色郁金香容易掺入其他的颜色,变成条纹郁金香。
管家走到玻璃花房之前,悄悄花房的门“李小姐,少爷叫您过去。”
佳期应了一声,放下手里的花束和剪刀,走到客厅里面。
言诺把一个大约两岁的小男孩放在腿上哄他玩。
佳期明白过来“这是……”
“我把他接来了……他叫米米,我想帮他选个好听的大名。”言诺对佳期说,意思是让佳期帮着想想。
米米?大概是没有的意思吧,不知道林蓝生下孩子之后有没有后悔,记得金庸的《倚天屠龙记》里的纪晓芙给女儿取名叫不悔,这大概是一样的道理吧。
可是佳期却说“这种事情,应该去找言伯伯,由他起名字才最合适。”
言诺承认佳期说的有道理,可是自己和父亲的关系从来都不怎么好。
“不如叫言忆吧。”言诺说。
“不要把自己的意愿强加在孩子身上……”佳期说。
言诺想起了心爱“你不也把自己的意愿强加在了心爱身上了吗?”
佳期一时词穷,“我……才没有……我……”她说“这是我对孩子的祝愿,希望她能得到全世界真心的爱……再说了……”佳期狡诈的笑了“不要逃避了,早晚都要去面对你爸爸的……他又不打你又不骂你的,你到的怕什么?”
“我不是怕他,而是看见他就觉得讨厌。”
“小孩子脾气……”
言诺无以置否,在某种角度这的确狠幼稚,只是就算心里怀着全世界的大道理也无法消除从小积累下来的不快。因为一直希望的太多了,所以才会失望的更多。
佳期说“你爸爸不是一直都狠希望找到这个孩子的吗,过两天老人家过生日,你给他一个惊喜,这样多好……”
“考虑一下……”言诺最终还是没有肯定的答案。
佳期抱起米米,仔细看他的眉眼,果然是像言振荣的,幼稚无邪的眼里竟然藏着些许言振荣式的深邃,遗传真是神奇的东西。
言诺起身对米米说“我是爸爸……这个是你妈妈。”
米米看了一眼言诺,怯生生的叫了声爸爸,而后看了眼佳期,不知道该叫什么了。
这孩子表情甚至跟同龄的孩子都不一样,多了些胆怯和不安,佳期开始想言诺小时候大概也是这个样子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