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了想:“我自己看好了,再不自己看看东西,读读书,早晚要傻。”
扑哧一下笑了出来:“您有这想法,肯定傻不了。”
到桌子旁,剥了个橘子递给他:“这蜜橘特别好吃,但是不能多吃,容易上火。”
“爹,信里讲了什么?”自从那天叫了他爹,感觉他变了,特别慈祥,特别亲近人,可能是卸了那一身负担,也不用再使劲绷着脸对人了。
“是你师伯,那老头子,真是活跃啊,说已经过来了,过不了几天就能到冰玄门了。”爹一脸的高兴。
现在人老了,老朋友聚聚都十分的开心。
“老爷子身体可好了呢,上次看见他他还欢蹦乱跳的,不知道他是自己过来还是带着他女儿啊?”嘿嘿,允许我的小心眼,我在现代就是这样。
“呦……”爹略略想了一下,又看看信“可是没说啊,不过我倒想着看看梦云了,应该长成大姑娘了吧?”
“小屁孩一个……”翻个白眼,拿起《四方见史》翻看起来。
爹见我不理他了,也讪讪的哄我:“季儿啊……儿媳妇还是你最好啊……”
“哦……”拖着长音“原来还有比较好的啊?”
“哎,不是不是,”他挠挠头皮“爹就从来没打算让她和月儿成亲……那丫头脾气太刁钻了,从小又被惯的不像话,反正爹是不喜欢……”
这话说的我眉开眼笑的,我可不是什么大方的女人,小肚鸡肠是必须的!
“爹,想吃什么,季儿给您亲自下厨!”
“嘿……好闺女,”他砸吧砸吧嘴“那日吃你做的糕点啊,相当好吃……”
“爹,”灵机一动“爹何时过寿啊?”
他思索了一阵,告诉我:“着实忘了,这些年一直忙碌着,家里也就我一个人,月儿又不注重这些,我也就忘了。”
虽然他是这么说的,但我知道他心中必定泛苦,这么大门派的门主竟然每年连寿辰都没有人给过,定是落寞万分的,这些年的孤单也可以想象,将自己坚固的防卫起来也是应该。
“爹爹,这样吧,等老爷子来了,季儿为您准备寿辰,好弥补您这么多年来没过的遗憾,季儿定让您开心。”对着爹爹夸下海口,其实也是有底气的,他老朋友来了,又金盆洗手,儿子媳妇都在,有什么理由要不开心,定是相当开心的。
“好好,”爹爹放下信“爹可就等着季儿给爹过的寿辰了,季儿可不能哄骗我!”
“爹!”瞪他一眼,嗔笑着“季儿何尝骗过爹爹,更何况,季儿也好多年没有爹爹了,如今失而复得,万分欣喜,自是有心想要这么做的。”
老头赶到的时候,我正在厨房包饺子,一脸白面,乐在其中。
“夏姑娘,”媚离进来“门主叫您去接待姚掌门。”
“哦,好,”放下手中的面,嘱咐一旁的丫鬟“面弄好了就叫刘妈来,等下完饺子留一份给大伙,就当是犒劳大伙的。”匆匆回房间洗脸,换衣服。
老头在大殿早就不耐烦了,看见我来了就抱怨:“你们这待客之道可不怎么地啊,那老鬼不来我也认了,你和月儿都没来!凭什么啊!”
“老爷子,今天玄月不来是怪罪您呢!”我笑吟吟的逗他。
“他怪的着我什么?”老头很奇怪。
“啊?老爷子你真不记得了?今天可是我爹爹寿辰!要过寿的!”打量一番“您还真没带寿礼啊?”
“哎呦,”老头摸着后脑勺“我怎么不知道他今日的寿辰,可不是忘了忘了!”
撅嘴看着他:“今日就不让您吃晚饭!”
“你这丫头!”老头吹胡子瞪眼,逗得我想笑。
“师伯!”水玄月从里面走过来,看见老头笑了“师伯,月儿刚得知您来了,季儿,带师伯看看爹去吧,师伯,爹可想您了。”
老头困惑的看了水玄月,又看见我在偷笑,恍然大悟:“好个丫头,骗我啊!”
我和水玄月站在房间门口,爹说想跟老头单独待着,我们俩就出来候着了,突然看见一身粉衣服走了过来。
“玄月哥哥!”粉衣服扑到他怀里“玄月哥哥,我来了。”
能想想我的脸色么……
“梦云,”他推开她“师伯和爹正在里面说话,小声点。”
“玄月哥哥,我特别想你,所以就一起过来了,刚才跟着十三哥在客栈买了你最爱吃的醉鸭,晚上尝尝吧?”姚梦云娇滴滴的小样让人看着就别扭。
哼,扭了脸就要走,却被人拉住:“这不是季儿姐姐么,姐姐,你哥哥在我们那可好了。”她拽着我衣角,不让我离开。
抽回衣服,带着假笑:“是么?”头也不回的走。
就是不喜欢看水玄月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就算是站在一起也不行!我知道我嫉妒心大,但是,我又不能控制它!这臭丫头还是来了!
“爹爹,尝尝,这可是季儿最喜欢的味道了!”端了一盘子饺子放到爹爹面前,热气腾腾的饺子在冬天吃最合适不过了。
爹爹眉开眼笑:“原来季儿说的好吃的就是这个呀?我来尝尝!”说着夹起一个放进嘴里。
“哎呀,小心烫!”这饺子可是刚出锅的!
“不烫!”爹爹很高兴“好吃啊!季儿,手艺不错呀!”
“什么不错,不还是厨子做的么……”一个小声音响起,但还是十分的清晰。姚梦云低着头,坐在水玄月身边,就快贴上了。
“胡说什么!”老头瞪她一眼“这可是你季儿姐姐亲手做的!”
假装不在意,坐到另外一边,吃饺子!
正吃着,就听到老头说话:“老鬼,月儿已经这么大了,云儿也不小了,我想着是不是这次来就为他们定下亲事啊?”
吃惊的抬头看着老头,他这次来的目的难道就是这个!
姚梦云羞怯的低下头,娇滴滴的说:“爹……吃饭呢……”
“没事,老鬼呀,你说咱们俩是兄弟,这孩子的事不得我们这些做父亲的做主么!云儿可是从小就依赖月儿,这两人成亲了,咱们不是亲上加亲吗!”老头还在笑,一点也看不出来气氛的尴尬。
爹张了下嘴,却看了我一眼,略带着歉意。
老头直接忽略掉辈分问题,只以朋友论,自是没有乱伦。又说两个孩子从小好,更是有成婚的可能。
“师伯,月儿确实很喜欢梦云,但也只是对师妹的喜欢。”水玄月放下筷子,一脸的正式。
老头讪笑着:“月儿啊,师伯对你不好吗?”
“好……可是……”
“那就娶我的闺女!我可是把她从小捧在手心上!”老头不容分说。
这时门外匆匆跑进来一个下人:“门主,少门主,都城来人了!”
还未等爹发话,一个身穿铠甲的人走了进来:“传圣旨。”
我们所有人都跪下了。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大胆水玄月,抢朕女人,罪可当诛!”
听到这里,浑身冰凉,我忘了,我逃了,但是他可以惩罚水玄月……
“但看在你对朕忠诚,特给你一次改过的机会。朕之国土,奴边来犯,杀我国民,特令你召集武林豪杰,前去边疆,铲除拓拔家族!如若不遵,朕定治你死罪,夺回她!钦此。”
水玄月一言不发,双手接过圣旨。下人立刻塞了银两,请将军在此休息几日。这将军退让,说不得耽误,立刻就走了。
“玄月哥哥,你说的那个心爱之人,可是皇上的妃子?可是夏姑娘?”姚梦云站起来,指着我。
最反感别人指我,一手打开,却手疼得要命。
“哦,原来你不过是皇上的小妾,玄月哥哥,娶这样的女人你都不愿娶我?”
什么叫皇上的小妾!什么叫这样的女人!
怒火直顶脑门……刚要说话,老头就拦住了:“既然是季儿就更好办了,季儿……待月儿与云儿成亲后,定让你与月儿成亲,你的脾气秉性十分好,也可帮助云儿照顾月儿。”
这个老头,别的事情上都很好,独独在女儿的事上独断专行,并且根本不顾别人的想法。此时我的希望只能寄托在爹身上,水玄月看来是不能做主了。
“爹……”可怜巴巴的看着他。
“咳……”爹很无奈的看向老头“月儿他娘早年就跟我说过日后月儿的婚事,由月儿一人做主,你知道我疼他娘。”
老头脸色有些难看,他没想到爹会搬出姚月来,这样一来就不好了。
老头反而不去逼问水玄月,而是跟我说道:“季儿,我只有云儿一个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