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洪文已经完全忘了自己还是个病人,在夜里反复看过所有角度的视频后还是觉得不可思议,百思不得其解时想到了潭州魔术界的前辈杨立平。虽然这个老人自身的魔术水准只能算是普通,但架不住人家年龄大,在魔术界的阅历上鲜有人能与他相比。想到这里就无论如何都睡不着了,焦急的不停看着表,终于熬到了早晨七点半,想想杨老爷子现在差不多该醒了,程洪文便拨通了电话。
果然,上了年纪的人总会起得很早。手机中的忙音刚响了没两声杨立平就接起了电话。听完程洪文的疑问,杨立平也不藏私,对他讲起了关于这一手法的传说。
“鬼影眩术?这种东西真的存在?”。听完杨老爷子的述说,程洪文也隐隐想起,当年师父好像也曾提起过这个被传得有些玄乎的技艺。
杨立平又道:“昨天看完他们的表演我还特意去查了下资料。没想到真的从明代任疯子传下来的手稿里找到了类似的描述,那个范恩展现出的手段和书中的记载几乎完全相符。但你要想更深入去了解的话,最好还是直接去找范恩。”
“您可以告诉我他的联系方式吗?”程洪文有些激动。
杨立平叹了口气道:“这个我可没办法。据工作人员说,他是直接坐市委一号车过来的,当时也没人敢详细去问。到早上再有人想要去找他聊一聊时却发现他们已经走了,想来这也是他们家族为了保证技法不被外传的一种方式吧。”
得知范恩的登台表演很可能是因为王书记的关系后,程洪文反而觉得这事应该不难。他毕竟也是王老爷子亲自请来的人,虽然最后没上台,但自己能来到潭州就已经算是递上了一份人情。见见范恩这种小事想来王家不会拒绝。想到这里感觉多了几分底气,于是同杨老爷子道谢之后便挂了电话。
眼看就要到家了,范恩却突然停了下来,一脸凝重地看着远方。王晨纳闷道。“怎么了?”
范恩沉默了一会才指着西边的方向说:“那边出现了真持力量的波动。”
“上界又有人下来了?”王晨问道。
范恩摇了摇头:“应该是之前某个下凡的真人在觉醒后,重新炼制的真持遗留在了人间,所以真力的波动才会如此异常。您现在静下心去感应,应该也可以感应到。”
王晨依言闭上双眼。果然,在遥远的西方有一种淡淡的亲和力不断传来。过了好一会儿,当这种感觉渐渐消失后。王晨睁眼问道:“这东西能对咱们有什么帮助吗?”
“不一定。若那个真人是来自清云界,就应该会对咱们有所帮助,但要是来自净天界的话就不好说了。”范恩解释道。
“像这个距离能用移形术吗?”王晨很想去看看那个真持,如果能因此帮着范恩找到点仙界之战的线索那就再好不过了。在魔术表演之后,王晨总觉得对范恩有些歉疚。
范恩摇了摇头:“不可能,那东西距此差不多有三万里。”
“三万里?”王晨惊讶地吐了吐舌头。原本还想帮范恩做点什么的心思也被彻底打消。
到家后,保姆小心翼翼地给他们开了门。虽然没说话,但崇拜的目光却始终对着范恩扫来扫去。今天是周末,再加上昨晚看直播的缘故,王振中和王母还在熟睡。在得到保姆的暗示后,王晨和范恩轻轻走回了客房。
看保姆刚才的表情就知道昨晚的演出很成功。所以第一次上电视的王晨也有些兴奋,洗澡之余还不忘了让范恩去网上搜索二人的视频。
可惜范恩虽然懂得不少门语言,却唯独不会拼音。直到王晨洗完出来后还在一头雾水地看着键盘。
王晨无奈的打发他去洗澡,坐下来正要操作电脑时传来了敲门的声音。
打开门刚露了个笑脸,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老妈退进了房间。
面对面刚坐下,王母就拿出一个小本子说:“小晨你看,我觉得你昨晚的这句话说的不合适,这里不应该用热恋……”“范恩从绒布后变回来时的表情应该更丰富一些……”“回到舞台之后,你们的注意力都不太集中……”“还有你李阿姨说……”“另外你赵阿姨建议……”
王晨看着老妈热情的样子既不忍打断,又有些哭笑不得。等她说够了才道:“妈,我又没打算去做演员或职业魔术师。您至于这样嘛。”
“哦,我……我们也就是随口提提意见。”王母这才想起儿子只对古代的那些“破烂”感兴趣,神情间顿时显得有些失落。
王晨看着她的样子感觉有些不忍,摆出一副认同的表情点点头道:“不过你们总结的这些倒还真有用,等范恩洗完澡我就都告诉他,让他以后表演时多注意点。”
王母马上满脸期待地说:“其实昨晚你们配合得很好,就连你爷爷都打来电话夸你!这证明你其实挺适合这一行的,而且做这个总比摆弄那些旧椅子、破桌子之类的要有前途吧!”她是真心不希望儿子再去和那些个“破烂”打交道,尽管还不是很清楚魔术师这行具体怎么样。但至少能上电视,而且穿的也是西装革履,看上去就感觉很绅士。
转行做个魔术师?不干!绝对不干!要是长时间去做保密性的工作,自己是会发疯的,像巴格拉斯那种变态老男人的行为根本不是一般人想学就能去学的。
但看着母亲眼里透出的期待,王晨也只得耐心解释道:“其实文玩这东西就是这样。在不了解时,看上去会感觉又脏又旧的很难接受,可一旦被赋予了文化的涵义就不一样了。比如欧洲国家一些大人物的手稿都是写在羊皮纸上的,一般人别说去欣赏,光是闻见那股味儿就没几个人能受得了,要和现代的书籍比,在感官上可差了太多。但只要一拍卖却绝对都是天价,现在让你选择,您选哪个?”
王母想都不想道:“我选拿过来以后再马上卖掉。”
“呃……”对老妈的现实王晨有些无言以对。
范恩此时刚好从洗澡间走了出来。
王母马上走过去对他说:“小范啊,昨天跟王晨的配合你还满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