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魏修宜听到是老友的儿子要做手术时立马应承了下来。让这边的医院先做好准备工作,自己明日一早便飞来潭州。
魏修宜的技艺在外科手术界是出了名的。他甚至尝试过给瞎眼的猴子更换眼球,并且大胆的采用了视频直播的方式将手术过程在第一时间呈现给医学界。虽然最终宣告失败,但至少在术后的三天中,猴子新换的眼睛明显有了光感。这让他在医学界声名鹊起。
当得知老同学可以亲自为儿子手术时,王母的忧虑才算是得到了一丝缓解。
看儿子吃排骨吃的香甜,再想想老同学的承诺,王母脸上终于带出点笑容。等儿子吃完后让人收拾了碗筷,坐在床尾边削苹果边说:“省里正在申办全运会,你爸这两天忙,顾不上来看你。你别怪他。”
王母在给医院和吴秘书下了封口令后还以为王振中对此一无所知。为了不让刚刚坐上书记位子的丈夫因担心儿子的病情而出现什么状况,她谎称儿子打电话说晚几天到。
王振中心里当然有数。反正自己现在去医院除了让院方更加紧张之外什么作用都起不了,他也就装出一副蒙在鼓里的样子安妻子的心。
为了瞒过丈夫,下午不到六点王母便回家了。
考虑到儿子如厕、擦身等问题,王母特意请了两名男性的护工来照顾王晨的日常起居。可惜的是两名护工在伺候着王晨吃完晚饭后就被撵了出去。
王晨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研究着那颗珠子。他发现自己每次握紧珠子的时候都会有种特殊的感觉。那感觉很难形容,好像是一种亲近中又带着点畏惧的感觉。
不会是什么带着辐射的放射性物质吧?王晨有些发怵。胡思乱想中也不知过了多久,才渐渐地睡了过去。
“真人、真人!”耳边有个压低了的声音唤道。
王晨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虽然白天见过,但在看到大汉的身影时还是被吓出一身冷汗,用两只手使劲揉了揉太阳穴,仔细回忆了一下白天发生的事。一脸倦容说道:“怎么挑这个时候过来?这次你的定身法能坚持多久?”
无论谁在睡梦中被人吵醒,都不会有什么好脸色。
大汉不好意思的咧了咧嘴,道:“我是偷偷溜进来的,没用定身力。”
“啊?这什么破医院,安保完全不过关嘛。”王晨心里腹诽道。想了想对大汉说:“那一会要有人进来的话你就说是我……”又上下打量了大汉一番,“就说是我同事吧。现在你把咱俩之间的事好好说道说道。”
大汉听到同事二字楞了一下,之后便慢慢地讲述起了经过。
洪荒初始,共分了六界。底层是凡间界,充斥着生老病死、喜怒哀乐。顶层则为清云界和净天界,也就是人们心目中向往的仙界。介于仙凡之间的是灵妙界和玄关界,这两界中所有的修行者们都在为了踏升仙界而历经着严格的磨炼。
另外还有个独立于五界之外的存在,就是幽冥界。这里幽暗而深邃,只有一个老太婆亘古不变的向前来这里的魂魄或仙人送上那碗大名鼎鼎的孟婆汤,然后再木然地看着他们一个个走上奈何桥,循环往复。
当然,也可以选择不喝孟婆汤。但如此一来,元神就只能永远地游荡在虚空之中,直到被一点点地耗尽,魂飞魄散。所以除了极个别被刻骨怨念所支配魂魄的外,没有谁会做这种选择。
王晨的前身是清云界的云台真人,而大汉则是他从灵妙界挑来的护法,名曰范恩。
无论是清云界还是净天界,每个真人都只能挑选一名护法或仆从。而且有一部分真人还从不挑选,所以对于灵妙界和玄关界里的修行者来说这种机会极为有限。
如若不是云台,凭着范恩的资质是永远无法升上清云界的,只能等到三五百年之后再被重新打入轮回。
因此范恩对云台感念至深,在上一次清云和净天两界的结界开启时。面对蜂拥杀来的净天诸神,范恩一脸坚毅的挡在了云台真人之前,差点就被打到元神俱灭。将养了足足百年之久,这才在云台的真力护持下渐渐恢复。
云台真人乃清云界精华所化,已经在这里修行了四万年之久。对于每三百年一次的清净之战深恶痛绝。可问遍了几乎所有的前辈,也没人告诉他两界究竟为何而战!因为不管厮杀的多么激烈,结界恢复时又都会各归各位,谁也不能逾越一步。
鸿钧老祖也许知道真相,可是云台找遍了整个清云界也没有寻到老祖的身影。于是他就想去下界找找答案,这才找来范恩做自己的护法。
神仙想要下凡也必须过幽冥界这一关,之前倒是有不少人下去过,可回来后一问却什么都不记得。都是下界的肉身死亡之后,元神被真持所护,飞升而回。在经过结界时就被抹去了一切在凡间的记忆。
如果像他们一样,云台下界将没有任何意义。苦苦思考了良久,他做出了一个异常大胆的决定。就是把真持留下,自己空身下界!
当和范恩说完自己的打算之后,范恩立马就跪在了地上,不断地哀求真人打消这荒谬的想法。
自天地洪荒开辟以来,失去真持还能重返仙界的唯有鸿钧老祖一人而已。其余的要么堕入轮回,要么元神消散。这个险绝对不能冒啊!
云台真人笑着问范恩:“你之所以苦苦修行,一心想要踏足清云为的是哪般?”
范恩呆呆的想了半天才道:“因为这里能证大道,修行起来比下界更是一日千里。”
“恩,算是两个不错的理由,还有呢?”
范恩挠了挠头,回道:“再有……再有就是和这里的真人们在一起很开心啊,还常能听到真人的教诲,并引以解惑。”
云台真人笑着点了点头,道:“如你而言,本座现今留在这里既不能证大道,又无人可与本座解惑,修行也就成了一个笑话。既然是这样,本座又何必执着于清云或是凡间?”
范恩依旧把头摇得像个拨浪鼓:“道理我讲不过您,总之您不能空身下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