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重要人物列表:
轻语者(银霜,印全属下);
印全(原本星剑峪文明银剑公子)。
“我有爱因斯坦的智商,有希特勒的疯狂,有罗斯柴尔德的头脑,但却抱守着一个残缺而空虚的梦,躺在床上看着远处的星光,却离现实越来越远,我碌碌无为,指向长空划过的流星,你看,那就是我,终究不是天际的恒星,我卑微,只能绝响于此地。”
轻语者淡淡的一笑,她的脸面如同一盏在黑暗中的火苗,只有嘴角上瞥过一段似是而非的笑容。她的双手扶在椅子的扶手上,抬头望向天空,云梌而变,化作空烟。
童年时,她无数次坐在房顶上,仰望夜空的星辰,坠入如仙的梦境,她畅想着冬日的黎明,夏日的黄昏,秋日的夜晚,唯独期望春日搭上最早的航班,随雪花飞走。甚至到高中时,她还在畅想,随星辰奔走,逐河流而上。她没有男友,因为男人们短视、迂腐、桃色,每当她行走在大街上,都感觉有无数眼睛看着她。她故作冷峻,时之长久,便形成了习惯。
从小学到高中的几乎每一个清晨与傍晚,她都上学、放学中路过江畔的公园,黄昏时,这里很美,斜阳照落于江面,野鸭扇动着灰色的翅膀,这或许就是她的梦境。
这是2007年的秋天,草木昏黄,已经有一丝寒意。她已经高三了,要准备明年的高考。10月17日,周三,这一天她感到很疲惫,放学后,她来到江边,坐在了公园的长椅上,原本想要闭目养神,但一闭眼却睡着了。在半醒半睡中,她突然感觉有人拍她的肩膀,她想努力清醒过来,但是……
她缓慢地睁开了双眼,灰色的天空,银色的河流,前面站着一个灰色的影子,影子慢慢地回头,望着她,影子的嘴巴张开了,透过它的嘴,能够看到前上方灰色的天空。影子飘忽着,似乎有一些痛楚,随后落回了银色的河流里,天空变成了蓝色,然而江水依旧是银色。这时,从她的身后走来了两个人,这两个人正是她早已死去的父母。父母冷冷望着她,母亲开口说话了:“孩子,我们帮不了你,帮不了你,帮不了你。”父亲依然冷冷地看着她,一言不发,她想开口问候自己的父母,却发不出声音。父母转身走进了江面里,用心灵传给她了一句话:“孩子,我们不等你了,不等你了,不等你了。”此时,江面已变回了正常颜色,微微发黄,从长椅的侧面又走来一个女学生,她也穿着一套蓝白相间的运动校服,没有背书包,手里拿着一张银色的纸,弯腰面对着她:“你好,我叫刘丽,你叫什么?”她无法回答,只是呜呜的叫几声,“既然如此,我就叫你轻语者,要我臣服于你,做梦,我将带走你的父母,你赢不了我。”听到刘丽的话,她很愤怒,一切消失了,她又回到黑暗里,愤怒变成了害怕,眼前接着又出现了无数的影子,游游荡荡,如同恐怖的炼狱。
她突然听到了一声“救命!”,猛地一下完全惊醒,她环顾了一下四周,除了不远处的公路上的一排发着黄色暗光的路灯,这里已被黑暗与寂静笼罩,没有人放歌跳舞,没有人呼救,连公园的景观灯也被熄灭了,她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10点42分了,之前的梦境让她心有余悸,她正要离去时,看到椅子的扶手上有一个倒立的玻璃水杯,水杯里放着一张纸条。这是写给她的吗?在她来的时候并没有这个水杯,她打开纸条:
虽历风雪,亦寻清菡。这句话的后面,还附加了联系方式,九位数字,明显是QQ。
这算是表白吗?到底是谁?她将纸条带回了家,加上了那个QQ号。
“你是?”
“你是今天下午在江边公园坐在长椅上睡着的那个女孩吗?”
“嗯。”
“一中的吗?”
“嗯,你是谁?”
“我也是一个学生,男的。我觉得你长得特别漂亮,就留下了字条。”
“哦,谢谢。”
“你不会这么晚才回去吧?”
“刚刚回来。”
“那你爸妈不说你吗?”
“他们不敢说我。”
“哈哈。”
“你喜欢我什么?”
“我也不知道,偶然间看见了你,就觉得特别喜欢,你叫什么名字呢?”
“……你就叫我轻语者。”
“那你也叫我网名吧。”
“好。”
“我们聊会天吧。”
“好吧。”
……
这大概是轻语者第一次与网友彻夜长谈,他们先是视频,然后对方又提出了会面。他们逐渐成为了情侣,但是随着时间的前移,她发现这个人不太寻常,他从不和她说悄悄话,甚至很多时候,他的眼神里流露出无奈甚至厌恶。冥冥之中,她感觉他主动与自己联系、和自己成为情侣似乎并不是他的本意,更像是有一种未知的力量或者人逼迫他这么做的。终于有一天,她问他:你到底喜不喜欢我?你到底有什么目的?为了钱吗?他先是一惊,随后回答道:我当然喜欢你,我没有目的,也不是为了钱。她复问道:为什么你看我的眼神是那样?他回答:我只是有些斜眼,时间不早了,外面也要下雨了,我要走了。她望着他的背影,眼中充满了疑惑。第二天早上,仍然下着雨,她从她家的别墅出来,惊异的发现他躺在院子的地面上,已经死去了。
不久,她被认定毒杀男友,面临重刑。
蒙冤的她性情大变,为了继续生存,她铤而走险,成功越狱。父母双亡,家产没收的她只能流落异乡田野,隐姓埋名,终日在农村集市乞讨卖艺。她原来的别墅被拍卖,深陷贫穷困顿,还要躲避着通缉令,忍受旁人的无视。没有人认真看她,没有人注意看她,因为一个乞讨者在大家的眼里永远是骗子,或者是地位低下的下等人,没有人会想到这是一个通缉犯。腐败无能的公检法系统仅凭简单的判断就予以认定,如果父母活着,如果亲属愿意帮助她,也不至于如此快速、荒唐的结案。
直到有一天的夜间,一坐小桥的下面,有一个中年男人突然出现在她面前,这个人身穿黑色斗篷,与现代着装格格不入。
“冷吗?”
她有些生气的望着他,没有作答。
“你长得这么冷艳,连我都能被你的眼神吓住,看来你很适合做杀手”
“离我远点!”
“我可以离你很远,但与此同时,你会离死亡很近。”
“我的死活不用你来管。”
“每个公民都有义务举报在逃人员,尤其是越狱犯,我知道你是谁。”
她紧张地望着他:“我没有杀人。”
“你的话连我都不信,警察能信吗?如果你不听话,我只能尽一个公民的义务,向警察举报。”
“不,不要。我真的没有杀人。”
“就算你没有杀人,但是你越狱了,同样是重罪,你总不能说,你没有越狱吧?我很好奇你是如何越狱的?”
她沉默了,没有作答。
“我们来一个交易,你听我的话,我就不举报你,如果你不听我的话,我既可以举报你,也可以杀死你,我会跟警察说,我为了自保杀死一个被通缉的死囚,你认为我是会受表彰还是承担责任?”
“警察没你想的那么蠢。”
“没错,但也没你想的那么高尚,不是吗?仔细想想,如果你被抓并执行死刑后,或者被我杀,你的遗体会如何处理?”
“处理?如何处理?不是火葬吗?”
“想得太简单了,医院的患者很多很多,你身体里有用的部分会成为维系他们生命的东西,说白了就是器官移植,他们会把你的脏器掏空的。”
她心里一震:“我不信!就算这样,我的一部分存活在他们的身体里,也是我生命的持续。”
“那如果是活体摘除呢?你也觉得可以吗?”
“活体?”
“没错啊,为了保障器官的新鲜,有时还会进行活体摘除,并且是不打麻药的。”
“什么?这不可能。”
“想想,谁会关注死囚的生死和痛苦呢?每一次的死囚器官移植都能带来暴利,你觉得他们还会管你是不是冤枉的吗?路过给你翻案,不仅他们将失去利益,而且还会受到惩处,损失更大的利益,他们就算真查到了你被蒙冤,也不会给你翻案的,何况,他们已经认定了是你,你男友的家人恨不得将你千刀万剐、碎尸万段。”
她已承受不住这样的恐吓,失声痛哭起来。
“来吧,成为我的一把剑,我绝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我之所以讲上面的这些话,不是为了吓唬你,只是给你阐明利害关系,其实我很关心你,我不想你受到伤害,否则我也不会找你。”
“你为什么关心我?”
“相信我,你确实有我想要利用的一方面,我们有利益牵绊,我不否认,但我同时又很同情你,我想帮助你找回你自己,完成更伟大的使命。”
“你是谁?”
“我叫——印全,印度的印。”
“印度的印?有这个姓吗?”
“有,有。无论你过去是谁,我希望你能忘记她,重新开始,好吗?”
她沉默了一会,双眼望着印全。“好,好,我答应你,我跟着你。”
“新身份,要有新名字,不是吗,从今天开始,你就叫银霜,如何?”
“好,我是银霜。”
“两意相映,永不相负。”
“永不相负。”
印全淡淡的笑了笑,扶起了她,乘上一辆路虎,疾驰而去。
轻语者望向天空,这段几年前的往事,已经渐远,印全有着更重要的事情,而轻语者,已经变成了银霜,那个印全想要的真正的银霜,但伏在椅子上仰望着夜空星辰,依然是她不变的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