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简直就是轻描淡写般。
门外一片嘈杂传来,推开门一看,是商行的工人,还有楼掌柜……
“呃?江小姐……我们已经知道了,少爷派人来接你回南宅,而且……”
楼掌柜开的口,话意间瞄了瞄后面的人。
抬眼扫去,青色的衣服已经回归原位,难看之极……
“好……我知道了……你们忙去吧!”
“好……”
众人消散。
心底升起一股异样的感觉,所谓的宠溺,其实是自己的蛮横,所谓的迁就,其实是自己的低贱。
“走吧……”
稀里糊涂的坐上轿子,迷迷糊糊的拿着自己的行礼,摇摇晃晃的穿过嘈杂,时间似乎静止了片刻般……
安静了很多,安稳了很多,安然了很多……
“南宅到了,江小姐……要自己小心,自己照顾好自己,少爷派我去云南办事,恐怕一时半会也回不来,多多保重!”
映红非常义气的开口,然后,毅然的身影便转身消失在眼帘。
未能来得及思索,便传来一个冷嘲热讽的声音,听得出来,是南落斜的四夫人:红焦。
“咯咯咯……咯咯咯……我就知道,少爷怎么会喜欢你这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嗯……果不其然……少爷终于让你沦落到丫鬟了……咯咯咯……”
红焦笑意盈盈,半遮半掩的站在面前,仪态万千的瞪着弦子。
唉……
算了,谁叫我欠你的呢?南落斜……
“四夫人,请问有何指教?我还要去房间看看呢……”
“呃?哈哈哈……你的房间么?哦……也是也是!溪风,带江小姐……去看看她的房间,顺便带江……小姐熟悉熟悉南宅!然后嘛……我会派管家通知!”
“是,四夫人!”
溪风,南溪风,怎么来南宅了?好久都没有看见她了哦……
瞄了一眼,还是那圆圆的脸蛋,水灵灵的眼睛,白皙的皮肤,惧怕的神情……
“走吧……”
溪风上前,递了点点眼色,便跟了上去,留下身后红焦那意味深长的笑容。
跟在南溪风身后,穿过前院,绕过走廊,她指着左边的岔道走廊说:“那边是三少爷的别院,除了仆人打扫,任何人都不能进去,旁边是‘宫夫人’的别院,我们也不能进去……”
呵呵……我好像进去过了,还……算了,以后不去得了,反正那里也没有什么好东西,呃?可以借借……
“向前穿过山石,是大夫人的‘山月轩’,并排的二夫人的‘江楼轩’,穿过别院的走廊,右边是二少爷的别院,左边是三夫人和四夫人的‘前花轩’与‘倚帆’轩……最大的那座阁楼,是老夫人的别院,老夫人喜欢幽静,所以下人不能随便打扰……还有就是……二少爷夫人,我们不管看见什么,都不能说出来……否则就会没命!知道吗?”
“哦……”
真是复杂?这个古代人富有就不能不要这么张扬吗?弄这么大个宅子,唉……浪费啊!
仔细打量,原来这个南宅,真的很大,到处是走廊逶迤,亭台楼榭,转弯抹角,叠石寄情,花木寓意,仍然有几分“城市山林”之美……
“你都记清楚了吗?我……我是四夫人的陪嫁丫鬟,所以……”
“哦……”
原来如此……是探子!
弦子只是轻轻回应了一声,未曾细问,反正有的是时间。
“南落斜呢?”
“呃?少爷……在老夫人处!”
“好……我必须要跟他说清楚……前面那座最大的阁楼是不是?”
南溪风见弦子认真而霸道的语气,直接的反应而道。
“是……”
说完,就往走廊一端,向那座最大的阁楼而去。
还未到阁楼,一个急转弯,与来人撞了个满怀:“哎哟……我的头……早晚要破掉……”
抬头一看,南落斜那冰冷的双眸正直直的瞪着自己,轮廓分明的玉靡颜腻,毫无生气,毫无寓意……
“呃?”
看着南落斜,欲言又止,看着如此冰寒之人,实在是难以开口,可……
南落斜衣冠楚楚的表面下阴晴不定,那似鬼魅般的音量传来:“说吧!不是找我吗?”
每逢秋风来临,露水成霜时,树叶脱落了,群花萎缩了,惟有菊花迎风而立,傲霜怒放,五彩缤纷,千姿百态……
我就要做那束菊花,让你刮目相看……
“我只答应做你仆人人三年,三年以后,我要离开,我有权利寻找自己的幸福,留下来,我是报答你的知遇之恩,不必刁难于我……”
“嗯……”
“我会写下来,吃,穿,耗费你多少两银子,一定要仔细的盘算清楚,你也自己把量尺度,写下,之后,我们……我们毫无瓜葛……我们……一笔……一笔……的了清!”
“嗯……”
“你没有意见吗?”
“没有!我清算以后,会叫南漠拿与你画押!还有么?”
“呃?没有了……”
南落斜正要转身,却诡异的突然转过头:“如果……你再敢放火……我一定杀了你!”
还未来得及思考,南落斜已经落落大方的消失在走廊。
那无情无义的声音却仍然残留于耳膜,心底,有点伤心,有点无奈……
我的心太乱要一些空白
你若是明白让我暂时的离开
我的心太乱不敢再贪更多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