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云瑞没有说完,清云凤便打断了他:“郑将军,你误会了。我的确不会使用这些兵器,并不是说让你空手和我切磋。相反,我要你挑选你最擅长的兵器,拿出你十成的功夫和我打一场!”
清云凤的话激起了郑云瑞的斗志,他顺手从兵器加上拿下一柄长剑,大声说道:“公主果然胆识过人,好!公主如此豪气,臣如果再推脱、顾忌,倒显得小家子气了!”
清云凤看着郑云瑞手中的长剑说道:“郑将军,我想我刚才说的是‘你最擅长的兵器’。据我所知,你最拿手的兵器应该是刀吧?”
郑云瑞哈哈大笑道:“公主所言极是,臣的刀的确使得不错。不过对臣来说,没有所谓的‘拿手’与‘不拿手’。不是臣夸口,这些兵器都是臣最擅长的,还请公主赐教!”说着,他手持长剑,摆开了架势。
清云凤也不再多话,凝神静气,等待着郑云瑞出招。
郑云瑞大喝一声,长剑笔直地冲清云凤刺了过来。在离清云凤还有两三步远的地方,郑云瑞手一抖,舞出几朵剑花,气势凌厉地向清云凤攻去。
郑云瑞不愧是在沙场上四处征战的将军,剑法充满肃杀之气,那几朵剑花看似平淡无奇,其实剑气已经笼罩了清云凤上半身的各处命门。对于武功较弱的人来说,即便能够勉强躲开他的剑尖,保住一条性命,但也会受重伤。
但是那是针对一般人而言,清云凤又怎么会被这种试探性的招式所困扰呢?她只是淡淡的笑着,就像感受不到面前的危机一样。
郑云瑞看到清云凤不闪不躲,不禁有些心惊:自己这一招虽然意在试探,但是试探的招数也有所不同。要知道,高手之间的试探有可能会取了庸常之人的性命。看公主刚才的口气,应该武功不错,所以他才用这种层次的招数试探。对武功高强之人来说,这一招应该是可以避开的,但是公主现在就仿佛吓呆了一样站在原地……郑云瑞想收回手中的剑,但是已经使出的招式又哪有那么容易收回!郑云瑞只好眼睁睁地看着手中的剑离公主越来越近……
在剑尖即将碰到清云凤时,她足尖微微用力,向左边移了一步,轻松的让过了郑云瑞的剑尖。郑云瑞只觉眼前一花,手中的长剑便刺空了。再看清云凤,仍旧气定神闲的站在那里,仿佛没有经历刚才那千钧一发的时刻。
郑云瑞惊讶的看着清云凤,由衷地赞叹道:“公主好轻功!”这看似简单的一步,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办得到的。要避开郑云瑞的这一剑并不难,但是像清云凤这样按兵不动,直到最后一瞬间才闪身避开却是难上加难。毕竟郑云瑞的武功已属天下少有,而这一剑他也用上了五成功力,这就是为什么他会对清云凤的这一步如此大加赞赏的原因。
“将军谬赞了。”清云凤说道,“将军并没有使出全力,我避开这一剑也算不得什么。”
郑云瑞豪爽地大笑道:“公主不必这么谦虚,臣这一剑虽然并没有使出全力,但也用了不下五成的功力,普通的习武之人恐怕要用尽全力才能躲过这一剑。哈哈,公主武功高强至此,那臣就不能再藏着掖着了!公主,您要小心了!这次是臣家传的剑法!”
话音刚落,郑云瑞便持剑冲了上来。他原本出生于武术世家,父亲开着一家镖局,他从小便跟着父亲习武。郑云瑞八岁就开始修习家传的独门剑法,他对武学兴趣浓厚,练习时又勤奋刻苦,在剑术上的造诣很快便超过了父亲。在一次偶然的事件中郑云瑞认识了当时还是一名偏将的季老将军,并得到了他的赏识,从此开始了军旅生涯。
清云凤见郑云瑞使出了看家本领,也不敢再托大。此刻郑云瑞可不像刚才试探时那么客气,剑气森森,笼罩了清云凤的全身。纵横交错的剑光像一张大网般当头罩下,剑法雄浑厚重却又不失精密谨慎,找不出一丝可以躲闪的空隙。
没有破绽?那自己就制造点破绽出来吧!清云凤想着,手腕一翻,一枚银针已经出现在指间,她眯了眯眼睛,手中银针激射出去,“叮”地一声,银针击中了郑云瑞的剑身。
郑云瑞的剑来势汹汹,又岂是一根细小的银针所能阻挡的!不过清云凤的本意也不在于此,只见长剑被银针射中之后,只是微微偏了一偏,几乎没有受到任何影响,仍然向清云凤的胸口刺过来。但是高手过招,往往是失之毫厘,谬以千里。就因为这微小的偏差,郑云瑞用剑气交织成的网便出现了一个小小的缝隙,不再像刚才那样密不透风。虽然这个缝隙只出现了短短一瞬,但对于轻功绝顶的清云凤来说已经完全足够了。她飞身而起,速度奇快地腾挪闪移,利用这个转瞬即逝的破绽,从剑气的包围圈中抽身而出。
清云凤离开剑气的包围之后,向后飘了足有三丈才落地。而郑云瑞看到一招未中,在暗自惊讶于清云凤轻功的同时,已经开始变换招数。只见他身子一斜,手中的剑以一个诡异至极的角度向刚刚站定的清云凤刺去。
清云凤眉梢一挑:看来郑云瑞的家传剑法果然厉害,不论是身法还是速度,都是凌厉狠辣,来势凶猛,倒也适合郑云瑞这种在战场上只知冲杀的将军。她正想着,郑云瑞的剑已经刺了过来,眼看就要刺中自己的肩膀了。清云凤心中一凛:还真没想到郑云瑞这个大块头会如此敏捷!她摒除杂念,捏着银针的手迅速上扬,向郑云瑞的长剑迎去,只听一声清脆的金属撞击声,她的银针和郑云瑞的剑尖碰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