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云凤点了点头,对凛说道:“你这次去,只需告诉他三件事。第一,你替刘景安盗得调兵令牌,刘景安却派嗜血门的人赶尽杀绝;第二,刘景安的承诺虚无缥缈,我们却可以给他实际的而且可以立即拿得到的好处;第三,刘景安阴谋如果得逞,天泽国必然大乱,到那时候多罗国就真的有机可趁了。”说完,拿出一块金牌放在凛的面前,“见此金牌,如帝亲临。拿着它,你一路上会畅通无阻。”
这三条看似简单,实际上条条切中要害:首先告诉付剑山,刘景安是个兔死狗烹的主,帮刘景安做的事情越重要,越容易成为他眼中不得不除的钉子。然后再抓住付剑山贪恋权势的特点,用现实的利益诱惑他。最后再告诉付剑山,这件事关乎天泽安危。清云凤相信,这些一定能让付剑山好好权衡一下,并做出正确的决定。
凛听了之后,没有再说什么,站起身来说道:“五日内我一定回来。”说罢也不等清云凤答话,径自走了出去。
清云凤目送着凛的身影消失在门外,嘴角噙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容:看来,最后的对决,不远了……
丞相府。
刘景安的丞相府,今晚格外热闹,该来的人都聚齐了。兵部尚书王善,户部侍郎魏之,今年的新科武状元梁骥,郑云瑞的副将李莘,还有铸造司的吴丰。
众人此时都在沉默,但是一种躁动不安的气氛却弥漫在书房中。刘景安坐在主位上,环视着屋内的众人:兵部尚书王善面无表情,但是脸上偶尔抽搐的肌肉显示着他此刻的紧张;户部侍郎魏之白净的脸上挂着一丝阴狠的笑容,正沉思着什么;梁骥脸色微微涨红,眼中满是兴奋的光芒;李莘则眉头深锁,指关节因为过于用力的抓着椅子扶手而有些泛白,看得出他内心也十分不平静;吴丰则坐在角落里,几次张嘴想说什么,却又咽了回去。
终于,性格冲动的梁骥忍不住了,他站起来大声说道:“丞相已经说了,五天之后发动,你们倒是吭声啊,这么着不说话有个屁用?”
这里除了刘景安之外,就属兵部尚书王善官职最高,听到梁骥的质问,几人都把目光投向王善。
王善显然已经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他不慌不忙地说道:“梁骥你吼什么?我们几个人自从跟着丞相的那天起,就唯丞相马首是瞻,现在自然也是如此。”在表了忠心之后,他才接着说道:“丞相说五日之后动手,我等并无异议。只是想请丞相将具体部署示下,我等也好配合丞相行动。”
刘景安的目光扫过其他人,众人立刻齐声说道:“我等唯丞相马首是瞻!”
刘景安满意的点点头,说道:“如今时机已经成熟,付将军的奏折让朝廷大乱、人心惶惶,就算清云无烈怀疑奏折的真伪,他也无暇查证;清云岩啸这只老狐狸这次铁了心不蹚浑水,不过这无关紧要,慧娘娘和太子爷已经帮助本相将皇宫内三分之一的侍卫换成了自己人。本相之所以定在五日之后动手,是因为五日之后就是清云无烈让本相奏本的时候。哼,本相是会奏本,不过他做梦也不会想到,本相要奏的是让他退位的本!”
听了刘景安的话,众人都有些震撼:虽然他们密谋了很长时间,但这还是刘景安第一次直呼皇帝的名字。几人都清晰地感觉到:最后的对决要来了,成败就在此一举!
“王善!李莘!”
“下官在!”两人上前一步应道。
“王尚书,五天之后,你拿着这个去城外调集郑云瑞的御林军,务必要把皇宫给我包围的严严实实!李副将,你在军中配合王尚书,见机行事!”刘景安说着,把令牌交到王善手中。
王善看着手中的令牌,暗暗心惊:天哪,完整的调兵令牌!怪不得丞相如此信心十足,原来是将皇上的那半块令牌都搞到手了!有了完整的令牌,再加上郑云瑞那鲁莽粗心的性格,看来五天之后的调兵会很顺利。
“魏之!”
“下官在!”
“你五日之后依旧照常上朝。在合适的时候说合适的话,明白吗?”刘景安说道。
“下官明白!”魏之在户部任职多年,这种煽风点火、推波助澜的事情交给他去做,自是再好不过。
“梁骥!”
“下官在!”
“你带领相府护卫,给我守住这里和附近的路口,无论五日之后京城之内多么混乱,我都要看到一个完好无缺的丞相府!”刘景安大声说道,五日之后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谁能保证会没有人打自己老巢的主意。凡事都要做到万无一失,这才是他的行事风格。
“是!”梁骥回答得更为大声。
最后,刘景安看向角落里的吴丰:“吴丰,你好像有什么话想说?”
听刘景安点到自己,吴丰只好说道:“丞相的计划可谓面面俱到、万无一失,不过,下官在想一个人……”
梁骥平日里最看不惯畏畏缩缩的吴丰,他有些鄙夷的说道:“如今我们万事俱备,听吴大人这口气,好像还有谁能在五日之后阻止丞相似的?”
吴丰没有理会梁骥的无礼,而是直直地看着刘景安:“丞相,下官认为这个人不得不防——”他停顿了一下,然后说道:“仪凤公主!”
听到吴丰提起这个名字,刘景安的脸色倏地阴沉起来。
魏之在一旁察言观色,看到刘景安面色不虞,连忙出来和稀泥:“吴大人,仪凤公主虽然厉害,但是丞相这次筹备如此周详,现今的局势又对我们有利,她的威胁应该不大。再说,丞相应该早已想好怎么对付那个仪凤公主了,我们还是听丞相的安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