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再从老家回到沈阳时,发觉桌上的东西被人翻过。
东西很凌乱,书被拨得一摊又一摊,明显被人动过,而且是大动。
这让我很生气。
但我忍了。
忍了还是生气。于是又忍。
正当我觉得忍无可忍的时候,对面的男生叫我过去一起吃饭。
我很惊讶。
于是决定过去看看怎么回事,我刚搬过来,对他们的开伙情况不太清楚。
走进屋子,才明白,原来他们是在家里做饭。
摆了一桌子的饭菜,四个人都在,叫我坐下来吃。
我说:“这——行吗?”
我们素昧平生,他们没理由请我吃饭。
而且我也担心我吃完这顿饭后他们会突然朝我要伙食费。
因为照我的逻辑,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有什么不行的,一起吃吧。”
我突然觉得很温暖,于是决定坐下来跟他们一起吃。
吃了几口,突然想起书桌被翻,于是变得很不开心。
忍了又忍,还是憋不住。决定再忍。
羽毛突然说:“你给别人的信,写得很不错呀。”
我猛抬起头,盯着他:“什么信?”
“你写给那个什么将臣的信,文笔很不错。”
“你们看了???!!!”
“看了几眼”、“看了一些。”
几个人同时说话。似乎是想同时证明我的文笔确实不错。
他们似乎丝毫不以乱动别人东西、乱看别人信件为耻。
“你们有谁翻的我桌子?”
他们终于发觉到我的异样。
四个人互看了一眼,没人承认。
竟然没人承认!大丈夫敢做敢当,而现在他们竟然连承认都不敢承认!
我更加窝火。
“难道没人动过??!!”
这时宏子说:“是我动的。”
“你?”我看了宏子一眼,“为什么动我桌子?”
我压着声音,看在他帮我搬行李的份上,我不想跟他发火。
“当时辉子说他感冒你说你那儿有药,然后我们想去取药,而你回家了,我就自己去拿了。”
“找到药了吗?”
“没找到。”
“然后呢?”
“然后我想药可能在你桌子上,于是就翻你的桌子,看到了那封信。”
“于是你们就都看了那封信?”
……
没人吱声。
我在他们每一个人的脸上扫过,看不到一丝愧疚之情,反而是在为动我东西之后被我发现而懊悔。
也许下回我们会做得更隐密一些。
我听到他们心里的声音。
我怒火万丈。
我不想歇斯底里地发作。
毕竟才刚刚认识,我希望他们没有我知道的某一种人中那么不堪。
我强制压抑自己用一种很平和的声音说话。
“我想声明一下:我很不喜欢别人翻我的东西,尤其是在我不在的时候翻我的东西。
有什么需要你可以对我说,但不要在我不在的时候乱翻我的东西。”
…………
没人吱声。既没人想道歉,也没人想收回自己说的话。
饭局似乎很难再进行下去。气氛变得很尴尬。
…………
我突然觉得自己的处境是如此的孤单,一群我不熟悉的陌生人合起来欺负我。
…………
一直沉默的志子突然说:“怎么能在人家不在的时候就动人家的东西?”
顿了顿他又说:“这好像也太不尊重人了。”
一股暖流突然流进我心里。
有人还能了解我的感受,还有人能站在我的立场说话。
我突然觉得很高兴。
“你们真的觉得我写得不错?”我转换话题。
“嗯,不错”、“真的不错”、“不错不错”。他们纷纷附和。
“将臣是我网友,认识很久了。第一次见到他的名字我还以为他是我最喜欢的漫画《花音》里面的将臣,于是问他是不是看过《花音》,没想到他竟然告诉我他是吸血鬼。”
我开始话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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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又开始发言。
只是志子不再说话。
吃完饭,没人撤桌,我们还在聊。
“我还写过一篇文章,你们要不要看看?”
“写的什么?”有人问。
“类似自传吧。”
没人反对。
我于是走回屋子拿出我的自传《不爱我,别生我》。
“好多。”有人说。
“不爱看可以不看。”
“不是。不着急要的话,你先留下,我们慢慢看,看完了再还你。”
“好吧。”我悻悻回屋。
争执似乎结束了,但我心里始终有个结。
从此他们在我心里的位置一落五百丈。
如果类似的事件再发生一件,他们在我心里的位置就会一落千丈,变得跟“****”一样无耻。
只是无耻的方向不一样而已。
换个角度想,“****”不仅****无耻,而且同样喜欢乱翻乱动别人的东西。
她似乎总觉得世间万事万物都该为她所用。
而男人乱动女性的东西,似乎比****更加无耻。
不仅显示出他们自身素养的浅薄和没有规矩,而且更加让人厌恶。
但我仍然希望他们不要是我想的那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