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是那个街角,开着一家又破旧、又狭小的皮大衣小店。
这家破旧的老店里,既没有多好的装修,也没有什么名人歌星来此关顾。
破烂的招牌,就好像是‘特意’地为了突显出它阴森的气氛一样。
一个在这种街角这个不起眼的地方蹲着的小店,理所当然的,平时也基本不会有什么人来关顾。
而我,关注到这家老店的原因,也是源于一个偶然的差错。但从此之后,我对其避而远之……
还记得,那是一个中午,天气热得可以使粗糙地街道,水泥路面变成铁板烧。我也是铁板烧上那只乱跳的虾。
但只有这个地方,让刚来的我,感到了一股寒到骨子里的凉意。
这让我不由地抬头往上看,“王记皮大衣”,这家估计八十年都不一定有生意上门的破旧老店,居然终于迎来了一个客户。
我在外橱窗那里,偷偷摸摸地打量着。
那是个浓妆艳彩的妩媚女人,一看那紧皱的眉头,和那走路的风骚劲,就可以看得出这个女人,不是夜场工作的,便是别人保养的小情妇。
她漫步走进了店里,整个人登时一颤。她搓了搓手臂,对那个低着头不知面貌的老板道:“哎呀,你这个店好啊!空调开得这么大,真是凉快。”
老板摇摇头,露一张枯瘦吓人的脸,一口牙齿也是交错纵横,端是恐怖。
老板幽幽的道:“不,夫人!我、们小店并没有买空调,夫人,买大衣吗?”
老板的声音沙哑而又难听,好似地狱里恶鬼的声音。但那个女人却神色如常,只是不屑地“嗤”了一声,嚼着口香糖,歪着头看着老板道:“那,老板都有什么样的大衣啊!太差的我可是不要的。”
老板诡异地笑了一下,什么话也不说,走进了里屋。可能是我的视角问题,我看到那里屋中,有一颗裂着口的人头在不停地无声笑着,但一闪也就消失了。
过了一会儿,老板提出了一件淡红色的大衣走了出来,表面光滑柔顺,料子完整一体。不得不说,确实是一件上好的大衣。
女人第一眼就爱上了它,抱着大衣摸得爱不释手。
两人就地开始讲价,老板显然不是很会应对这方面的问题,被美艳女人砍得是节节败退,几万块的大衣被砍得只剩几千块就卖掉了。
女人得意地穿上了自己的战利品,对着镜子转了几圈。但在我的眼里,却是她的肩膀上附了一颗人头,带着得意和饥渴的眼神看着女子的所作所为。
我捂住嘴巴,尽量不让自己出声,而那颗人头好似也发现了我,但应该对我不怎么感兴趣,瞥了我一眼就转头继续盯住了那个女子。
看着那个女人喜悦的表情,我的心情却无比复杂。
女子在反复照了十来遍镜子之后,终于提包准备走人。
只见她走到门口,还一脸地爽快模样的停下,对着那个依旧躲在小店角落的老板说道:“唉,你也别感觉怎么冤屈,你这人这么好,我下次会多叫几个姐妹来光顾的。好了,我时间到了,再见了!”
老板也试着挥了挥手,那伸出袖口的是一双乌黑干枯的爪子,上面带着干涸的血迹。隐隐的,我好像听到:“不是就这么便宜的送给你,而是它的条件越来越过分,我真的养不起了啊!”
是的,他竟然说养不起!那到底是养不起什么?
……….
而那天之后,我的脑海之中就每晚不断地回复着那些内容,驱之不去……
我每天都会梦到,那个人头附在女人的背后,不停的啃咬着她的血肉,狂饮着她的鲜血。女人疯狂的惨叫着,手不停向后抓着什么,似乎想把什么东西从自己的背上拽下来。但,直到手臂扭曲了,也无济于事……
而每当我远远地路过那家老店的时候,脑海之内也总会浮现那个女人躺在地上,鲜血淋漓的攀爬的模样。她的背后是一颗悬浮着地狰狞披发的丑陋人头,而那件大衣也被鲜血染得越来越红。
惨叫声、诡异的笑声、咔嚓咔嚓的咀嚼声一直环绕耳畔……
最后,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才开始好转的。因为我已经许久未敢到那个老店的附近去了,宁可多绕一些路。
但之后才不到一个星期,我偶然的在此匆匆路过,那一闪而过的红色让我停下脚步。那件大衣,是那件淡红色的大衣,它又出现在了那个店里。
为什么???
我瞳孔猛地一缩,那件大衣原来不是上一件啊!尽管款式一样、模样也是相差无几、连那个衣角上的划痕也没消失……但起码这件…颜色更红、更鲜艳、更加的柔顺光滑,甚至还有一颗青春痘……
我的呼吸有些急促,双腿好似发麻了一般,但即使我摔了一跤,我也要跑。我向着一处小道奔去,不知跑了多久,终于出了那块嗜人地领域。
但,我想…我永远也忘不掉那件大衣后面角落里的那副血淋淋的骨架、那道在大衣里挣扎惨叫的那道身影,和那老板最后的冷笑……
我终于还是搬了家,彻底地与那片地方隔离,时间过得飞快,过往也终究会掩埋在岁月的灰土之中。而我也早已忘记了那一切……
而那颗人头现在的踪迹嘛,呵呵…谁知道呢?
咔嚓…咔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