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百年钻故纸古灵神赞

空门不肯出，投窗也大痴，

百年钻故纸，何日出头时？

《指月录》卷十一页二○○

古灵神赞：六祖下四世，嗣法于百丈怀海。

【白话新唱】

蜜蜂呀！为何这么愚痴？

门一直开着

你为什么不从门飞出去呢？

偏偏要对着窗纸猛撞

就好像修行人

如果不去领悟真理

即使终其一生拚命钻研陈旧的佛经纸卷

什么时候才能出头呢？

难！难！难！

【分析与鉴赏】

古灵神赞开悟之后，回去探望从前的师父，很想帮助他明心见性。有一天，师父正在看佛经，恰巧一只迷路的蜜蜂对着透光的窗纸猛飞猛撞，古灵神赞有感而发，就说：“世界如许广阔，不肯出；钻他故纸，驴年去！”然后写了这个偈子，这下子引起师父的高度好奇心，这个徒弟不一样喔！

悟道者看世界的确跟以前不一样。

未开悟之前，我们看世界就像透过窗纸，虽有亮光，影像却模糊。开悟以后，就像从门而出，直接接收自然本色，不再隔着窗纸想象、揣摩世界的真相。

佛经是用语言记载悟道者的体验，如果我们想从语言里找到世界的真相，那是缘木求鱼，绝对不可能。因为语言是思想的产物，它不能提供思想以外的东西。而真理，总是位于思想不及之处。这也就是为什么古灵神赞说“百年钻故纸，何日出头时”的原因。

但是，佛经有可能成为一种催化剂，在你机缘成熟之际，顺势点你一下，你就有可能爆破无始无明，高唱：“天上天下，唯我独尊！”

然后，佛经可以做为印证你是否开悟的参考。

如果一开始，把佛经当哲学思想来研究，这是走学术路线；如果把佛经神圣化，当作圣物来膜拜，这是走信仰路线。虽也无妨，但是对于有心直趋无上道的人来说，多少绕了远路，没有让佛经发挥最大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