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让我心里一惊,那不正是父亲龙啸天所研究的心蛊吗?可是对于心蛊的研制,我并没有超越父亲,而且自打来到上海这个花花世界之后,也不再研究心蛊。
不过我为了拢住他的心,还是告诉他有这样一种蛊可以做到这一点,它就是心蛊。
杜凡生大喜过望,立刻着手建造了一座幽静的住宅,并提供非常优越的物质条件以及现代化的仪器,好让我专心研究蛊术。父亲的心蛊实在是太复杂了,就算是凭着我的天赋和先进的科学仪器,也并没有任何进展。
我开始敬佩父亲,也想到那次离开谷地之前的比试,不知父亲母亲现在如何了,思亲心切,不免流下泪水。
经过一段时间的专研,我研究出很多新生的蛊术,可是心蛊却非常难培育。以动物为载体培育成的蛊虫都会继承动物死亡时留下的无尽怨气,蛊师若是功力浅薄或者是心智不坚,便会被蛊虫反噬。心蛊是高级蛊虫之中的顶级蛊,一旦被反噬,恐怕就会成为蛊虫的食物。
为了防止心蛊的反噬,父亲在记载中一再告诫不可以用动物作为载体来培养蛊虫,所以最初我都是采用植物在做载体,可是对于这种蛊虫来说植物根本不能完成对它的培育。
对于心蛊的培育我陷入了困境之中。
因为身边的几名泰国降头师给了我很大的启示,在他们的帮助下短短的一个月的时间,我便完全掌握了降头术,甚至超过了几名降头师,这使得他们十分吃惊,在惊讶我天赋的同时,更加佩服我的毅力。
结合了降头术,我开始慢慢尝试其他的研究方式,将目光转到用动物上,蛊术本来就是非常邪性的巫术,加上动物临死时的怨气,使蛊虫更加生猛邪恶,我的蛊术真真正正地成为了邪术,不过为了早日研究出心蛊,也顾不得这些了。
有人说猴子是人类的祖先,除了智商低于人类之外,在身体上几乎没有什么区别,尤其是在临死前的那股怨气,几乎可以与人类相媲美。我不忍心用人来做实验,所以便试着用一只猴子做实验,对于杜凡生来说,莫说是一只猴子,就算是我提出用人来做试验,他一定也会毫不犹豫地答应。
经过多番研究和实验,我发现心蛊的蛊虫实在是太阴邪太狠毒了,甚至有点灭绝人性。它必须用婴儿的心脏来培育,而且要想得到最佳的效果,必须要在母体怀孕的时候就把蛊虫的幼崽植入她的体内。
母猴每天仍旧大量地吃着水果,以维持着身体的需要,可是它并不知道,等待着它的并不是一个健健康康的猴宝宝,而是一个死胎,一个没有心脏的死胎。
出生后的猴宝宝眼睛瞪得大极了像是被活活掐死的一样,干枯的身体,褶皱的皮肤,在心脏里培育的蛊虫穿膛而出。
生下猴宝宝之后,猴子母亲看到了猴宝宝的惨状,便一直抱着它惨叫着,不吃不喝,嚎叫了两天之后竟然一头撞死在墙上,看到这一幕我震惊了!
带着怨气的蛊虫钻入了我的身体之中,潜伏了下来。蛊虫的怨毒令我感到非常恐惧,成为蛊师以来,我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恐怖的蛊虫。
因为蛊虫来自于小猴子,我根本无法控制这些蛊虫,也许只有母猴子能控制得了它们。我无奈地将它们逼出体外,并宣告心蛊研制失败。
不知道是上天对我的怜爱,还是惩罚,心蛊宣告失败后的几个月我怀上了杜凡生的孩子。
可是此时的我已经对杜凡生十分了解了,他是一名枭雄,绝对不会为了孩子而让我放弃研究心蛊,可是我必须要试试才行,犹豫再三,还是决定把怀孕的事情告诉他。
与此同时,我也将心蛊的恶毒和恐怖告诉了他,并说自己已经放弃了研究。其实我告诉他真相也是为了证明自己并不是无能,不想让他低看我,放弃的原因是为了孩子,为了我们的孩子。
杜凡生刚听到这些也非常害怕,觉得我放弃是对的。然而事情并不是朝着我想象的方向发展,现在想想不知道这是不是我自作自受。
能研究出这样厉害的蛊虫绝非易事,它消耗了我太多精力和时间。但是我深知这种蛊虫的厉害与残忍之处,不得不把他们销毁。
然而冥冥之中,我却并没有将全部的心蛊蛊虫销毁,而是留下了一部分,装进了玻璃制成的瓶子中,并把它放到了实验室的墙里,这个秘密只有我和杜凡生知道,我以为这样就会安全了。
自从我怀孕以后,就很少碰蛊虫了,甚至很少去实验室,可是不知什么原因,心里总是有一种莫名的恐惧感。幸好杜凡生对我百般照顾,让我的恐惧感逐渐消失了,他对我非常好,让我觉得跟这样一个男人在一起是一辈子的福气。
可是就在我快要临盆之际,杜凡生不知为何性情大变,脾气暴躁不安,对我置若罔闻。我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检查了藏在墙里的瓶子,发现心蛊的蛊虫幼崽不见了。
无奈之下,我只好找到杜凡生并质问他,他只说是那蛊虫太邪恶,已经被毁掉了,之后便对我不再理睬。我断定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心里非常慌张。
终于到了临盆的日子,接生婆、丫鬟在屋子里忙得满头大汗。杜凡生则在门外焦急地等待着,探听着屋内发出断断续续的呻吟声和接生婆的劝慰声。
我得知到他守在外面,感到一丝安慰。毕竟生个孩子就是在鬼门关走一遭,不是为了自己心爱的男人,谁能去冒这个险,遭那个罪呢?
一种人类的语言无法形容的疼痛不停地冲击着我的身体,那种颤栗的疼痛让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跟着颤抖,疼痛引发的汗水一拨接一拨流出,连褥子都已经被汗水浸湿,我的牙已经咬得要碎掉了,整个人就像是一只在大海之中飘摇着的小舟,随时会被巨浪颠覆,我多想就此死过去,不再承受这份痛苦,可为了孩子,我咬紧牙关坚持着。
可是接生婆、丫鬟忙乎了半天,仍旧是不见动静,杜凡生也显得越来越不耐烦,按耐不住心中的焦急背着手在走廊中踱来踱去。
疼痛从烈日当头开始袭来,到了第二天漆黑的凌晨三点还未停止,这期间我一粒米未进,眼巴巴地看着表一秒一秒地数着熬过来的,痛苦的每一秒钟都像一个世纪那样漫长。
千刀万剐因为使人倍受折磨而当选酷刑之首,可是相比子宫痉挛引起的那种无法言喻的剧痛,刀割之痛简直是痛快之极。
疼痛不断袭来,我连呻吟的力气都没有了。终于伴随着一阵剧烈的痉挛,感觉有东西正从我的身体里剥离出来,我浑身一松,脑子一片空白……疼痛感终于慢慢消失了。
片刻沉寂过后,我听见接生婆和丫鬟发出惊恐的尖叫声:“啊……鬼呀!”之后两人竟然不顾我,夺门而出,边跑边发出刺耳的尖叫声。我的心头一震,有种不祥的预感。
杜凡生是有名的神枪手,“啪啪!”抬起手连开两枪,将迎面而来的接生婆和丫鬟打死,紧接着拎着手枪冲进屋内。
“哈哈……我成功了,我成功啦!”屋内传出杜凡生无比得意的狂笑,一阵歇斯底里的哭喊声打破了满屋子的笑声。
我顾不得体内汩汩流出的鲜血,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坐了起来,低下头努力向我的两腿中间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