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家的小院不大,却有一个够大的木藤秋千。
木藤秋千是纯木藤编成的,据说是喻潇的爷爷年轻的时候为了讨喻潇的奶奶的欢心自己亲手做的,之后喻潇奶奶就被这纯手工的木藤秋千感动的稀里哗啦,在那年的秋季嫁给了喻潇的爷爷。
看着这手工木藤秋千,喻潇敢肯定:她的爷爷,肯定是一个对奶奶很好的男人。
可是,在喻潇对幼时不多的记忆中,对于那位神通且有情商的爷爷的印象一点儿也没有,因为在喻潇才两岁刚可以支支吾吾吐出个“爸”字的时候喻潇的爷爷已经驾鹤西去了。
每到喻潇到南浔来玩儿的时候,喻潇都会在这木藤秋千上坐会儿,多则几小时,少则几分钟。
在这个满是喻潇爷爷的爱意的木藤秋千上,喻潇总觉得心里很踏实,可以找到归属感。
很奇怪吧,明明没有什么特别的,喻潇却觉得异常的心安。
扶着木藤坐下,喻潇仰躺在木藤的靠椅上,双手撑在两侧,抬头看着有几朵纯白的云朵的蓝天,偶尔的几只飞鸟跃过,之后,又是一片寂静。
带着点儿温湿的风吹过,小院里的花花草草都为其折了腰。风的吹过,喻潇的衣服也被吹的有点儿凸起。喻潇把被风吹乱的碎发别在耳后,嘴角有个舒服的弧度。
喻潇很喜欢这种环境,没人打扰,自己就这么坐在一个地方望着天空发呆,偶尔再看看飞鸟。任由自己想怎么想就怎么想,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不会有人打扰不会有人给予评价。
无忧无虑,做最本真的自己。
返璞归真说不上,却也可以不用总是带着面具在人前小心翼翼的了。
不要天真的以为别人会把自己的全部展现在自己的面前。
有时候,自己其实只看到,发现了别人性格里的冰山一角,自己却以为彻彻底底的了解了那个人。
这就是所谓的井底之蛙。
喻潇看着天的眼睛渐渐闭合,在外面不可能随意睡着的喻潇,在这却是出其的想躺躺,想睡睡……
一阵噪音把喻潇本来已经迷糊的意识给重新唤起,喻潇努力睁了好几次眼才成功看见了微微的阳光。慢腾腾的伸手抹了抹双眼来适应阳光,喻潇才看清了景物。
循着声音望去,喻潇才发现自己对面的围墙上,有一个黑色的东西在上下挪动。那黑色的物体似乎是头发,在微风中发丝还在空中跳跃。
喻潇坐正,生态自若的看着对面的围墙,也不着急也不怕是小偷来自己家。
围墙另一边就是王奶奶家,王奶奶家现在有奶奶,王奶奶,王爷爷和方熠然在。前面三老会跑来爬墙?你说猪爬树他们那身子板儿也禁不起这样瞎折腾啊!
那就是方熠然了!
才刚回来就爬墙?这也是在国外炼出来的特殊习惯?喻潇坐好双手环抱胸前,后背依靠在木藤秋千的靠椅上,漂亮的双眸镇定的望着那一上一下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成功翻墙的黑头。
终于,在历经五分钟的历程之后,那黑头成功看清了小院。哦不,是方熠然成功看清了小院。
方熠然好不容易才借着树丫爬上来了,两只手撑在围墙上,双腿用力一蹬,就想跨马一样坐在了上面。他深呼吸了几口之后用自己的衣服袖子擦了擦脸上弄到的灰。
他腿长遇到高墙也任性不了啊!
喻潇看着他一连串的搞笑动作,心中不禁莞尔:自己同他是同一年的啊,怎么他直接就像个毛头小子一样啊,还爬墙?看来男孩子还真没女孩子早熟。
方熠然跨坐在围墙上,也没往小院里瞅上一眼,所以不知道喻潇的存在。他吹了吹自己额头前的刘海,之后有用手胡乱理了理,才想着看看小院长啥样。
嗯,花挺漂亮挺新鲜品种挺多的。
嗯,盆摘很新颖很雅致。
嗯,复式楼古色古香很有韵味儿。
嗯,木藤秋千很特别很精致。
嗯,那长发女孩儿还真标志真有气质。
嗯?长发女孩儿?!
方熠然一个没坐稳围墙差点直接摔下来,双手慌乱的抱着围墙直接像个树袋熊一样。脸上有点儿小尴尬和小惊慌。
这这这,怎么解释的清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