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了一把椅子到衣柜旁,少女站上去踮着脚摸索着在衣柜顶上的行李箱,手上摸到了一个环状的东西,她往外扯了扯,或是因为行李箱太大,她一个没稳住行李箱就重重的砸在了地上,发出一声在夜里显得极其大声的响动。
少女打开衣柜开始把里面摆放整齐的衣物给扔到了床上。
听到开门声,少女侧头看了看,一个长相平平的妇女扶着门把站在那儿,然后推门而入。少女没出声,继续刚才的动作。
“女儿,你再睡会儿,妈妈帮你整理。”妇女开始帮少女把床上的衣物给叠起来放进行李箱中,见少女依旧头也不回的收拾衣服,妇女不由鼻子一酸,这哪儿是平时笑起来如同夏日桐花,整天叽叽呱呱讲个不停的女儿啊。
“你不出国不行么?我和你爸一把年纪了,国内又不是没有好的艺术学校。”
“在A中好好呆着不好么?A中在整个中国也算出名的了,不比国外的学校差啊……”
“要不妈妈给你在国内找一个艺术学校,在国外连见个面也麻烦啊,虽说现在坐坐飞机几个小时就到了,但还是不方便啊。”
“女儿你说话啊,不走了好不好?”妇女停下手头的动作,双眼蓄满了泪水,看着后背僵住的女儿,悲伤的语气中夹杂着恳求。
“妈,我想出去走走,再说我英语那么差,去了美国正好补补。”少女的声音略带沙哑,说出的话像一把把利刃刺在她的心里,同样,也扎伤了身后的母亲。
“英语在哪儿不能学啊?偏偏跑到一个隔着一个大洋的美国去学?”
“妈,飞机是早上六点半,再不快点儿我就误机了。”少女打断妇女的话,手上的动作由迟钝变得迅速。
妇女叹了口气,低头无奈的继续给女儿整理衣物,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般一颗颗滚落。
……
少女转身给父母挥了挥手,勉强露出一个微笑,看着他们的双眼开始湿润,在泪水快要破堤而出之时回头,她快步进了登机口。
地面慢慢下降,少女拢了拢自己耳边的碎发,看着渐渐缩小的C市建筑物,呜咽的哭了起来,身旁有人注意到,善意的递给她一张餐巾纸,她礼貌的接住,哭的更伤心。
只是学会了抑制,未哭出声。
往事强硬的插入她混沌的脑海,嬉笑打闹的场景历历在目,她紧紧的闭上眼,努力让自己不去回想过往,怕自己后悔,怕自己忍不住就从这儿跳下去了。
再见了,你们。
再见了,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