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白静羽和赵霁昉压阵,纪宏远、柳凤翔等人敌不过群豪,只得放弃退回,要说纪宏远、柳凤翔他们,个个武功都不差,人数也不算少,只不过千秋大业、荣华富贵在望,谁还愿意舍命与那些亡命之徒厮杀?
不过他们也不闲着,转身便去追杀那些乘机逃跑的俘虏,犹如围场狩猎一般,须臾就取了几十人性命,赵佶、赵桓等人瞧见这等情形,连大气都不敢再出。柳凤翔策马奔到赵佶、赵桓面前,纵声笑道:“赵佶老儿,你也有今天?还记得方腊、方肥么?还记得柳长发么?还记得我柳三刀么?”赵佶、赵桓等人见他居高临下,如凶神恶煞,吓得魂飞魄散,齐刷刷“噗通”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道:“记得,记得!好汉饶命!”
柳凤翔道:“哼,今日我就取你们两个狗皇帝性命,祭我死去的兄弟亲人在天之灵!”赵佶、赵桓等人磕头磕破了脑袋,不晓得痛,兀自没口子叫道:“壮士饶命,英雄饶命!”那边白静羽见状,喊道:“柳大侠,到了会宁府,自有苦头给他们吃,到时你在一旁瞧着,岂不比一刀杀了更畅快?”柳凤翔略一沉吟道:“那倒也是!白姑娘,莫要伤了我曹贤侄!”白静羽道:“还用你说?”曹羽喊道:“柳三叔,劳烦把霍大哥和覃贤弟放出来。”柳凤翔道:“我还有事要忙!要放你自己放!”曹羽道:“我三婶呢?”柳凤翔道:“回福州去了!”说着话已跑得远了。
两年多地牢内潜心修炼,令曹羽得以游刃有余地应付这两大高手,尽管他功力未完全恢复,却已稳居上风,他偷闲向东边扫了一眼,见“芍药谷”诸女已经走远,觉着少了一桩心事。这一举动自然逃不过白静羽眼睛,她哼了一声道:“还念着你的公主么?”曹羽不接她的茬。赵霁昉心想,两年前我和羽妹合力对付这小子,就已稳操胜券,而今竟如此被动,定然是羽妹手下留情,遂喝道:“羽妹,别只顾打情骂俏!赶紧收拾了这小子!”他却不知曹羽的功夫,已远胜往昔,即便再来一个赵霁昉,也未必是他对手。
曹羽清楚,多留此地一刻,便多一分意外,于是他出手愈发猛狠,步步紧逼,想尽快制服对方,好去搭救霍、覃二人。白、赵二人被他迫得几无还手之力,白静羽却依然笑着道:“你这两年得以潜心修炼,武功才如此高超,如何谢我?”正说着,就听有人喊道:“三儿,快随我回去争夺皇位!女真人不愿立姓赵的当皇帝,咱们何必再为他们卖力?”赵霁昉听了又惊又喜,手底下却毫不懈怠。
曹羽循声一望,见南面有五人骑着快马,雁翅般排开,正朝这边飞奔,个个身法矫健,人人如虎带风。当头是一位六七十岁的老者,听他口气应该是赵霁昉的父亲赵远诚,他右手边,却是“中原双煞”方得乐、方得喜兄弟二人,至于西侧那二人,曹羽不认识。
赵霁昉道:“爹,你如何来了?我要杀了这小子!”那老者道:“杀他做什么?女真大军就要来了,咱们快走!”赵霁昉道:“咱们是女真盟友,何必怕他?”赵远诚道:“哼,他娘的女真人竟敢侮辱你老子我,咱们一怒之下杀了他们几员大将,大闹燕京大营后,跑了出来,特地追上来寻你回中原。”
五人来到三人旁边,方得喜见白静羽也正和曹羽厮杀,抚着胡子笑道:“大哥,你瞧,小妮子和小白脸翻脸了。”方得乐道:“不对,之前这小子可没这么白,难不成学娘们抹粉了?”其实曹羽原本面皮略黑,只不过两年多不见天日,捂得白了。方得喜想了想道:“可也是,他娘的小黑脸想做小白脸。”方得乐道:“管他黑脸白脸,咱哥俩坐山观虎斗。”
白静羽见他们到来,好生后悔方才未放曹羽离开,若这几位顶尖高手联起手来对付他,那可大大的不妙。她心下担忧,俏脸却带笑道:“赵伯伯、赵大哥、赵二哥,你们来啦,羽哥,你最好束手就擒,否则,讨不了好!”那老者正是赵远诚,其余二人乃赵坎、赵巽,曹羽只闻其名,未见其面,因此不认得。
赵远诚白了一眼白静羽,歪着脑袋朝赵霁昉道:“三儿,这小子怎么得罪你了?”赵霁昉红了脸,说不出口,方得喜道:“这还用问?你家老三看上了小妮子,可人家小妮子看上了这个,这个小黑白脸,方才那声羽哥叫得多亲热?你没听出来?你家老三打翻了醋坛子,要杀人家。”赵远诚道:“我说三儿,你就是他娘的没出息,天涯何处无芳草,这妮子哪儿好?竟迷得你神魂颠倒。”
这五人在一旁说话,那三人却不停手,赵霁昉一个不小心,再一次被曹羽踢下囚车,方得喜笑道:“这小白脸真有两下子!”赵远诚道:“老大、老二,上去料理了这小子!下手快些!咱们等不及了。”赵坎、赵巽跃上囚车,那囚车本就不大,四人分别占据一角,曹羽空手,白静羽和赵氏兄弟持剑,便有些措置不开,曹羽正好以此借力打力,引得赵氏兄弟差点儿伤了对方,白静羽瞧见他二人狼狈模样,忍不住笑出声来。
赵霁昉见她如此,气得脸色发青,愣了片刻,猛地跳起。曹羽不敢托大,连忙翻身跃向前面那辆囚车,想要抢占有利方位,速战速决。赵霁昉落到白静羽身旁,白静羽刚起身去追赶曹羽,赵霁昉突然一掌拍在白静羽后背,只听“砰”的一声,这一变故突如其来,除赵霁昉之外,所有人都愣住,赵远诚却喊了一声道:“做得好,这才是我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