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眼下这情形,只能智取不能强攻,刑樱蓉还在他们手上,刑天必须先制住邱岳,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中才有胜算。
刑天盯着邱岳,心里有了主意。
“邱先生算无遗策,我甘拜下风,现在也只能束手就擒了。”说着,刑天张开双臂,任由身后的青甲卫将自己缚住。
邱岳哈哈一笑,从刑樱蓉身后闪了出来,“想跟我邱岳斗智,你还嫩了些。”
邱岳说着,将匕首收入袖中,走到刑天身边。
刑天看刑樱蓉已经脱险,时机成熟。
“就是现在!”
只见他忽然手臂一抖,一把短刃从袖筒落入掌中,不等身边的青甲卫反应过来,刀刃如一道闪电,划过二人的咽喉,两人猝不及防,刑天手起刀落结果了两人性命,一转身,刀刃已经架在了邱岳的脖子上。
这一切就是在瞬息间完成,周围的人完全没有反应的时间。
闻讯赶来的厅中的青甲卫被眼前发生的一切惊呆了。
邱岳就是站在跟前都没有看清楚刑天到底是怎么出手的,电光火石之间,久经沙场的青甲卫就已经身亡。
此刻他心里充满了恐惧,双腿已经不听使唤,如筛糠一般的抖动,嘴里哆哆嗦嗦的念叨着,“这位兄弟,有事好商量,好商量。”
刑天微微一笑,“好商量?刚才邱先生好像可不是这么说的。让你的人退开!”
邱岳现在心里怕的要命,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形象,扯着喉咙大喊道,“没听见吗,快闪开,闪开。”
刑樱蓉见刑天已经将邱岳制住,连忙从地上拾起青甲卫的佩剑,刑天见不断有人涌来,这个房间空间有限,一旦他们一拥而上,自己就没了退路,于是,两人押着邱岳就往大厅走去。
周围的几名青甲卫只能拔剑围着三人,不敢轻举妄动。
邱岳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啪啪的掉落,衣襟已经被冷汗浸湿,他万万没想到,眼前这个越国人居然有如此高明的手段。
刑天押着邱岳来到厅中,几名青甲卫步步跟随。
邱岳虽然害怕,但是心里明白,现在受制于人,凭自己的本事,完全不可能逃脱,只能依靠那几名青甲卫了,如果时机恰当,几人一拥而上应该能压制住这两人。
想到这,邱岳暗暗朝周围的青甲卫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前后包抄。
青甲卫领会到邱岳的意思,开始慢慢的分散开来,形成了一个小的包围圈。
刑天早就看出了邱岳这点小心思,他左右看了一下,忽然,将邱岳推向刑樱蓉怀中,二人顺势往后倒去。
借着青甲卫走神的空当,刑天反握匕首,直点几名青甲卫咽喉。
短刃的刃尖如同一颗流星,瞬间划过几人喉咙,几个人口中一股腥甜,热血立刻灌满了口腔。
这些青甲卫虽然久经沙场,但是在刑天面前,依然是不值一提的对手,刑天的动作极为迅速,一招一式都是最简洁,最迅速的夺命招数,在他眼里,能最快结果对手的招式,才是最好的招式。
可怜青甲卫还没反应过来,一个个喉咙被刑天的匕首划过,纷纷倒地,挣扎了几下,就断气了。
邱岳此刻长大了嘴巴,眼前的一幕已经无法用语言形容,这些青甲卫都是青国百里挑一的好男儿,久在战场厮杀,打过的仗没有一百也有几十,能活着的,当然就是精英中的精英,没想到,就这么被这小子一刀一个,就像砍稻草人似的,连丝毫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就被结果了性命。
现在,他终于感到绝望了。腿下一软,滑落下去,一屁股坐在地上,神色黯然。
刑樱蓉心里的诧异并不比邱岳来得少,看着刑天手起刀落,砍瓜切菜一般毫不费力的收拾了这几个青甲卫,心中崇拜的无以复加。
刑天点了点人数,还好,那个要去给任奎报信的还没来得及出发,虽然这里的危机已经解除,现在还是要第一时间赶回村落,不能再耽搁了。
“邢姑娘,你将刑将军他们救出之后,将此处收拾干净,一行人立刻赶回村子,这个邱岳就交给你们了,待我料理完任奎再一并审问。”刑天收起匕首,转身离开,刑樱蓉不敢怠慢,将邱岳捆在厅内的柱子上,捆了个结实,然后去逐个营救被青甲卫关押的亲人。
邢佳林和于千秋几日来被青甲卫严刑拷打,浑身没有一处完整的皮肉,几乎昏死过去,刑樱蓉叫来众人将二人抬上马车,依照刑天的交代,将驿站收拾干净,掩埋了几名青甲卫的尸首,一行人向山里进发。
刑天离开驿站一路快马加鞭,终于赶上任奎的队伍,他远远的跟在身后,眼看没有异动,这才骑马从一条崎岖小道往村内进发,虽然难走,但是他一人一马倒也好应付。
经过长途跋涉,刑天终于回到了村里,一切如故,看来是走在任奎大军前面了。
见他进村,早已有人将信息报于李陵。李陵急匆匆赶到村口。
“怎么样?刑兄弟,驿站那边如何?”李陵急切想知道两位将军的情况。
“没问题了,那边已经料理完毕,现在,就等着任奎带军进山了。”刑天轻描淡写的说道。
李陵闻听,竟双膝跪地,“感谢刑兄弟救命之恩,若非你仗义出手相助,我们这几百口人已经是任奎刀下之鬼了。刑兄弟受我李陵一拜。”
刑天连忙伸手将他扶起,“李将军,这是干什么,快快起来,若你真要谢我,待我们抓了任奎,再来谢我也不迟啊。”
李陵这才站起身来,两人一路上仔仔细细的观察了一下设置的障碍,机关,以确保万无一失。
“李将军,你现在立刻把大家召集到宗堂前,我有话要说。”刑天一脸严肃地说道。
李陵也不多问,连忙招呼左右,去通知大家。
不一会,村里的军士纷纷聚拢在宗堂周围。
刑天心里明白,虽然他们曾经也是在刀口舔血的主,但是这么多年久疏战阵,这场仗只能赢不能输,己方以少敌多,心理上难免会有恐慌,现在最重要的是给他们树立信心,鼓舞他们的斗志,现在要做的就是战前动员。自己在军中的影响力不如李陵,现在就借李陵之口,为自己立威吧。
“兄弟们,村外就是任奎率领的青甲卫,就是他们假传王命,将二位将军骗到驿站,而后率领骑兵进山将我们逐个击破,这计谋何其歹毒?”李陵痛斥道。
宗堂前的军士们纷纷叫骂起来。
“李将军,那现在二位将军可还安好?”有人出声问道,立刻便有人附和。
李陵扬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
“二位将军现在已经安全,这都是多亏了刑天兄弟只身犯险,出手相助,力克强敌,他们已经在回来路上啦。”李陵兴奋说道。
孤胆英雄向来会受到人们的追捧,李陵一番话,立刻在众人心中树立起了刑天智勇双全的形象。
“好啊!刑天兄弟好样的。”众人高喊道。
“现在我们的敌人已经逼近村口,是战是降你们说?”李陵话锋一转,直奔主题。
“战,必须战!”
“战!”
“战!”
“战!”
一时间请战之声响彻山谷,军士们斗志昂扬。
刑天见时机成熟,便站了出来,“好,既然要战,那这一仗我们就只能胜,不许败,李将军,把内卫军令再给大家说一遍吧!”
李陵会意,朗声叫道。
“畏敌不战者?”
“斩!”
“临阵脱逃者?”
“斩!”
“不听号令者?”
“斩!”
李陵念一句,下面的军士们回一句,宛如当初在战场上厮杀前的壮烈。
此刻,宗堂前百十名热血儿郎,有的已经年过半百,有的尚且不及弱冠,但依然是斗志不减,从他们脸上透露着坚定,眼中像是要喷射出火焰一般。
刑天看着眼前的景象,露出了一丝笑容。“青甲卫,来吧!”
一日之后,任奎的青甲骑兵队已经临近村口。
“弟兄们,前面就到村口了,我们就此歇息一下。”一名副将勒住马头扬手叫道。
不远处的任奎舒服的坐在马车上,手中举着酒杯正在自斟自饮,忽然车停了,酒撒的满脸都是,任奎大骂道,“怎么回事,你们这群青皮王八,怎么又停了。”
“任将军,前面就是村口了,临行之时邱先生特意嘱咐末将,不要着急进村,先派人进去打探清楚之后再大军开进。”副将解释道。
任奎闻听,大怒道,“放你娘的狗屁,邱岳算什么东西,事事都想出头,他不过是青叶王的一个门客,我才是你们的将军,听我的,大军开进,直至宗堂。”任奎说完,扔下车前的帷幔,转身进去了。
副将无奈,只好又下令进军,忽然间,身后的山涧轰隆作响。
任奎不耐烦的探出脑袋,“又是怎么回事?快去看看。”
副精领命派人探查,不一会,来人回报,“报告将军,身后的山涧不知何故,忽然崩塌,将出山的道路都封死了。”
“将军,此事蹊跷之极,不如我们先……”副将还没说完,就听前方一个声音传来,“前面来人可是青甲卫大将军任奎任将军吗?”
任奎闻听,立刻站在车辕上喊道,“是本将军,来者何人。”
来人骑着一匹瘦马,从众人中穿过,来到车前,下马拱手道。“在下李陵,前几日听刑小姐说任将军要率军前来,算准了日子,已命村中摆下宴席,特命小的前来迎接。”
来者正是李陵,刑天因为跟任奎已经打过照面不好再出面,李陵办事稳当,他来最合适。
任奎站在车辕上,一脸的趾高气昂,“起来吧,还算识相,头前带路。”
李陵应允,牵着马走在前头,转而对副官道,“这山间最近总有落石,恐怕后面的队伍会有危险啊。”
副官见他念念有词,追问道,“什么危险,说来听听。”
“山中这几日突降暴雨,不断有泥石滚落,大军首尾不能相顾,后面的兄弟可就遭殃了。这一块石头可就千斤重,万一被这落石砸到,那可…啧啧啧”李陵摇头不再言语。
“有道理,待我报于将军。”副官催马来到任奎车前,将李陵所报之事说给任奎。
“这等小事就不要再来烦我了,让大军三路并为一路,集中到中军来就是了。”说着,打着哈欠,又去喝酒了。
副官立刻着人传令下去,不一会,本来分为前,中,后三路的纵队,向中路靠拢,本来绵延了几百米的骑兵队伍,立刻缩短到不到百米。
这本来是行军大忌,本来兵分三路,还能相互照应,折损了一队还有另外两队补充,现在混为一队,正中刑天下怀。
现在的任奎完全一副轻松惬意的神色,满脑子都是幻想着自己如何邀功,全然不顾这些忌讳。
大军眼看着已经走进村口的一片林**中,村子已近在眼前,忽然,李陵一闪身,催马进了密林,穿梭了两下竟不见踪影。
此刻,村中竟响起了隆隆的鼓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