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在门口为了躲那女的,跑了几步,步子迈的有些大,扯得蛋疼。回头坐在滩位,张大凡伸手揉着蛋,回想起昨晚被钱冰冰那一跪,头上涮涮地冰汗,幸运呀,亏得没撞碎,得感谢列祖列宗,要不就要断子绝孙了。
一边揉,一手还握着那个特质帐蓬。由于特质帐蓬有些冰质感,这种冷冷的感觉竟是让张大凡在三伏热的天有种凉爽的感觉。
由于给小僵尸献了半碗血,所以张大凡还有点头晕,就闭上眼养下神。这一闭上眼,周边境物变幻,那水池、绿树、长凳顿然消失,打量下,自已竟是身在一个帐蓬里,确切地说在一个蒙古包里。
蒙古包不小,倒似一个小军帐,中间摆着一条长案,而自己正坐在案前。
张大凡十分惊奇,他知道这不是梦。奇怪呀,难道是自己失血过多,身子虚弱,出现了幻觉,或者活见鬼了。传闻植物院是建在隋唐遗址上,地下埋藏着大量文物,还有许多古墓,这就是为什么植物院这块风水宝地不能开发成高层建筑,只能筑成观赏性的植物院。
“大爷已升帐,你可以进去了”,帐蓬外有汉子威武传声。
门口帘子一挑,进来一缟素女子,身子高挑,瓜子脸蛋,只是头低着不敢抬头。
猛地一看这女子,张大凡一哆嗦,差点从凳子摔下,本是一个手搓蛋,这下两手都护着。
又细看,才发现这女子只是极似钱冰冰。钱冰冰被称为钱爷,身上罩着一种霸气,而这女子有种小家碧玉感,温温柔柔的。
先不说张大凡在失神揉蛋,且说周边有好多游玩的小孩及母亲。有几个常来围观张大凡捏面人的,这时一个短发母亲正拉着个小女孩,蹲到张大凡跟前。
小女孩看着张大凡样子,好奇问道:“妈妈,捏面人的叔叔在干啥?”
短发母亲看了眼,暗呸了口,心说又遇见个死变态,光天滑日在这里明爽,看那爽样子,真想上前踢他几下。
“咳咳,这位叔叔有病,下面溃烂”,这位母亲应付着女儿的提问,伸手在张大凡眼前晃了晃,见没反应,对女儿笑道:“这位叔叔病的不轻”。
一边说着,一边拨了张大凡身前小桌子上的玫瑰和小狗,递给女儿。小朋友接了这两小玩意,高兴的嘴咧着。
短发母亲对着小孩子吹了下手指,做了个闭嘴的动作。然后又把小桌子移开扔进身后的水池里,然后提着张大凡面人材料袋,拉着女儿溜了。只余下张大凡继续揉蛋中。
“中阴鬼界到处流传着大爷神威的传说,听说大爷专为世间不平事出头。今日小女子有特大冤情,望大爷能开恩,给小女子申张正义,助小女子脱离苦海,重回阳界”,那极似钱冰冰的女子哭诉着,偷偷打量桌前端坐的尊位,见这位大爷生得如何?
这位传说整个中阴鬼界的大爷生得模样也算不错,那张国字脸说不上英俊,但十分硬朗,面色麦黄无须,鼻挺如峰,两眼深邃。
张大凡听得眼睛发直,不知如何递口。
这女子接着陈词。
“小女子姓钱,叫钱多多,本是阳世间一平凡女子,只是因为生得几分姿色,被洛邑宁家绑去以阴婚形式献给宁家老祖为小妾。本来想着命运多舛,做了小妾也是命的事,不该来喊冤,只是听说宁老祖家大妇凶悍,凡是进了她家的姑娘都是生不如死,日日受型,苦不得出头。受日游神提点,来叨告大爷,希望大爷能救小女子于水火中,感恩不尽,将来一定给大爷立长生牌位,日日香火相敬”。
说至此,钱多多已声泪俱下。
张大凡听说这女子叫钱多多,顿时过电般惊悚。从侯王坟离开后,刘二胖曾告诉大家,看到另个棺材里躺着的极可能是钱冰冰的妹妹钱多多,因为他看那具尸体和钱冰冰极为相似。
加上今早看新闻说到钱多多消失了,张大凡头皮发麻,心说自己这是咋了,中邪着鬼了。正想问问这女子所说的中阴鬼界在哪,到时也好进去,早上不是听桃谷鬼仙说中阴鬼界有唤魂师。
正要开口,那案前女子声音如泣,疾厉道:“大爷一定要救我”。
被这疾呼的一声吓了一跳,觉得肩头一重,一个肥胖的大手出现。
“凡哥,你光天化日之下,捂蛋而坐,正做白日春梦吗,快和兄弟分享下”,刘二胖低声在张大凡耳边咕嘟。
张大凡吓了一跳,忙松手道:“这不是家里多个小祖宗,想着多出滩,好弄点小钱……”“我滩呢,我桌子呢,我的面团呢?”张大凡叫了声,惊得站起。
这热天,二胖在外走动早已出了大汗,见张大凡醒来,去水边洗脸,见张大凡桌子在水里,洗了脸上的汗,这才过来笑道:“凡哥,你又招鬼了,桌子被扔到河里”。
听得桌子在河里,张大凡松了口气,面团没了算了,这桌子可是特制的,丢了老麻烦。他起身要捞桌子,刘二胖就抢了凳子坐下。
张大凡顺手把小帐蓬递到刘二胖手中,转身去捞桌子,心中嘀咕,做这个古怪的梦,是不是受帐蓬影响,看看刘二胖拿这帐蓬,会有啥情况。
刘二胖见张大凡递自己个小帐蓬,觉得好奇,在手中摆弄着。一拿到这帐蓬,自己竟是不热了,有着天然空调的作用,刘二胖极是惊奇,心说这玩意啥材料的,难道是天山寒玉,不对,这玩意分明是丝织品。
摸着这玩意,二胖打了个哈欠,昨晚经历了那么多事,今天又起得早,奔波了大上午,有点经受不住。
觉得累,刘二胖心说我闭眼睡会。
刘二胖一闭眼,只觉得身边景像如电影镜头闪动般,水池、绿树都瞬间消失,发现自己坐在一大帐蓬里,这帐蓬有些熟悉,分明是手中把玩的帐蓬,忙往手里看,手里居然没有帐蓬。
有些奇怪,自己不会是作梦吧,分明是坐在凳子上假睡会,难道真睡着了。
正在奇怪,帐蓬入口一亮,走进一女子,摇曳多姿,身如摆柳,步步如生莲,端的好看。刘二胖暗暗吸了口水,心说难道做梦自己做了鸭公不成,专被美女相中,是不是此时自己也身价百倍。是不是自己穿越了,穿越到美女最喜欢胖子的世界?
一边寻思着,一边打量这走进来的女子。
此女子一身粉红古装,如一树桃花般。面如敷粉,凝质白玉,脸型似鸭蛋,圆润秀美,竟是不比钱冰冰差。
这女子进来见案上坐着一个胖子,年岁不大,却似个猪哥,于是蛾眉微挑,但又是忍下,轻轻施了一礼道:“中阴鬼界到处盛传着大爷的威名,说大爷是个热血男儿,专为世界不平事而生。今日奴家有幸得见,望大爷能解救奴家于水火之中”。
听得案前女子倾诉,刘二胖心头一火热,心说就是刀山火坑也要去了。想开口按抚两句,却张不开嘴,发现自已似个木偶般。
“奴家本姓聂,叫小倩。死后在黑山老妖门下作鬼,最近黑山老妖要与宁府结好,把奴家送与宁老爷为妾,传闻宁老爷好色变态,每夜必虐杀一女,所以奴家来求大爷,望大爷能救小倩于水火之中,定当感恩不尽”。
刘二胖听得此女自称聂小倩,心说哥这是穿越到《倩女幽魂》里了。《倩女幽魂》中,小倩是嫁给了宁采臣,眼前这小倩称宁老爷,是哪个?
听到此女说感恩不尽,二胖想问你能否以身相许不?只是他用尽力气,也没张得口,脸憋的通红,喘不上气来。
二胖正要听小倩再说些什么,那案前女子神态大急,疾唤道:“大爷,快来救奴家!”
却觉得肩上一重,多来一手。
原来张大凡捞了桌子,见二胖闭着眼,看来也是进入状态,只是那神情有些猪哥,就差流口水和鼻血了,接着竟是喘起气来,脸红得如烧透了的煤,怕二胖憋死,忙唤醒。
“是不是要去中阴鬼界”,张大凡意味韵长地问道。
二胖眼泪汪汪的(二胖泪点和笑点低,以后狂笑或大泪大伙要习惯),郑重点了点头,“凡哥,你手艺好,帮我做幅行头,就照着宁彩臣那行头,书生长衫我备了,那背后背着那玩意,是叫书架吗,还是啥,给我弄个,我得背着,一定得用桃木做”。
“靠,大爷只是个面人艺人,不是木匠”,张大凡从二胖手中夺过帐蓬,心说这玩意真邪门。看二胖那样子,似要寻找春天般,还急要宁彩臣行头,莫非是魂遇聂小倩不成。
还真叫张大凡说中。
且说张大凡离去,把桃木桩和小僵尸锁在屋里。
小僵尸聚精会神地看电视。桃谷仙在桃木桩上跳来跳去,如个大蜡灯上跳动的火焰,他东看看西瞧瞧。这面人工作室里花花绿绿的,都是张大凡习作。初看挺美,再看也不错,多看就烦,桃谷仙像个没事的孩子般,只是他离不开桃木桩,只能在桩子上乱晃。
“僵尸呀,电视有啥看,快来陪本仙聊聊天”,桃谷仙实在找不来事,苦闷寂寞,就找小僵尸聊天。
“你会唱《爸爸去哪里了》?”小僵尸问。
桃谷仙摇了摇头。
“你能给我碗鲜血吗?”小僵尸连转脸都没有,电视是她全身精力聚中的目标。
桃谷仙又摇了摇头。
“你还不如电视,更无趣”
“要不,要不,你把电视转过来,俺俩个一起看。一个人看多无聊,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桃谷仙循循善诱。
小僵尸无奈地把电视转过来。桃谷仙眼框中闪现着五颜六色的电视彩影。
“这葫芦妖怪好生厉害,看那蛇妖差不多千年道行了,居然打不过刚出生的葫芦妖。你说这蛇妖是不是白蛇的妹子,那葫芦妖的种子是不是从老子装仙丹的葫芦中弄出来的,要不咋真厉害”,桃谷仙没事找话聊。
“你才是个妖怪,这是葫芦娃,可爱的葫芦娃怎么可能是妖怪”,小僵尸听着自己心爱的角色被说成葫芦妖,很生气,嘴撅得能拴下驴。
“好好,是葫芦娃,不是葫芦妖”,桃谷仙心说,明明从葫芦中跳出来的玩意,不是葫芦妖是啥,但再高的智慧也绕不过小僵尸的弱智,“俺们还是来聊聊,如何救你妈妈的问题”。
一听得妈妈,小僵尸终于从电视里回过神,眼泪汪汪的盯着桃谷仙,其中闪动着蓝色幽光。滋滋声不断,下秒就要射出闪电来。
“这得去一躺中阴鬼界”,桃谷仙开始诱骗小僵尸,“小兄弟,控制情绪,别放电,我怕”。桃谷仙看着小僵尸眼中的电光,打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