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得这波刺杀,大伙都没睡意,闲坐在火堆聊天。只是有了隔膜,多少都有些提防对方。要说三方势力,王莽人数最多,孔二丘次之,二胖凡哥最弱。二胖凡哥和王莽之间显然有敌意,孔二丘是中间派。
“大当…夫子”,见得孔二丘给自己一个凛冽的眼神,王宁忙改口,低声问道:“夫子,先前那书生问您,他们三人赶考能中几个,您伸出一指是何意?弟子不解,求解惑”。
孔二丘得意的一笑,低声解说:“这就是个妙处,如果他们三个只中一个,你说我这一个指头不正好;你说他们三个中两个,我这一个代表只有一个没中;如果三个都中,这一个就代表全;要是三个都没中,我这一个指头代表一个都没中”。
王宁听得忍不住,“咯咯,夫子真高”,他笑得不敢大声,只得手捏着喉咙。
听得这夫子和门徒莫名得意,其他人都大为好奇。
“夫子为何而乐?”王莽走过来问道。见孔二丘门人多以夫子称孔二丘,王莽也效访,自愿升级为孔二丘门人。
“我在和王宁讲解,何为唯女人和小人难养”,孔二丘一脸正经道。
“哼”,前来观赏王莽帅大叔的钱多多听得孔二丘这句“唯女人和小人难美”,极其不悦地拿鼻子哼了声。
这位钱多多也算是极色美女,鼻子哼着也别有风情。
孔二丘显然也是色中好手,见得美人不悦忙严肃道:王宁,刚才我是如何对你讲解的。
“哦”,王宁没回过神来,见夫子杀人的眼光,打个寒颤,心道此话圆不好可不得了,夫子说不准要扒了我的皮,忙绞尽脑汁道:“夫子这句话的意思是,女人天生丽质,代表人类阴柔极致美,天生对男士有致命的诱惑,养女人,很难养呀,美女当前,男人难以自持,再好修养也总败在个色上。以姑娘这种美女中也是极色的女人,更难养呀!”
钱多多听得此番讲解,更听得对方赞自己是美女中的极色,顿时飘飘然,不快之色顿去,笑道:“还算你识像”。
“嗯,王宁呀,你最近学问之道挺长进的”,孔二丘见美女欢颜,也笑赞了王宁。
王宁见夫子开颜,忙擦了额头冷汗道:“夫子,学生去温习功课了”。
“嗯,去吧,温故知新”,孔二丘打发了学生,把眼光放在钱多多身上,开始了赏美时刻。
钱多多则花痴般痴望着王莽。王莽则如学生般,一脸仰慕向孔二丘求问,三人形成个一个怪圈。
这边小倩正在给二胖唱《杜十娘》。二胖当年就梦想有美女天天给自己唱《杜十娘》,特别是其中有两句:
郎君呀,
你要是闷你是不是饿得慌
如果你饿得慌
对我十娘讲
十娘我给你做面汤
郎君啊
你是不是冻得慌
你要是冻得慌
对我十娘讲
十娘我给你做衣裳
郎君啊
你是不是困得慌
你要是困得慌
对我十娘讲
十娘我扶你上竹床
当然了,后面的抱着百宝箱跳进滚滚长江就不再唱了。
二胖一边听歌,一边拿手指在肚皮画,这次他准备把神行符画出来。《水浒》中的戴宗腿上绑上甲马,赶上一匹汗血宝马,日行午里夜行八百。这天天步行,如果能画出神行咒,给自已贴张,能赶上马多好。所以二胖最近一直画神行符。
定神符和聚阳符相对简单些,神行符笔画多,二胖画了好久,都难以画成。画符讲究一气哈成,讲究存神通窍。一气哈成是为了成符连惯,通气自然。存神是需要画符之人心定神静,以心神为引。通窍则是符在气机运转上能起作用的核心。通窍也叫符眼,不同符眼有不同作用。符文神奇笔画就是为了在牵引气机的同时能形成符眼,引动天地灵力。所以说,符眼开,神鬼惊。
当然了,二胖才入门,对他来说,他还不知道什么符眼,只是比葫芦画瓢,只要能凝神一气哈成,照样画出就足了。
凡哥在一边,看着二胖郎无才女有貌,眼酸呀,再看眼那钱多多,越加郁闷,人和人命运差别这么大哩,鬼和鬼咋也差别这么大。只能叹自己遇鬼不淑了。
凡哥心想,哥是不是天命煞星,命中注定搞不得女人。想起前段时间看的新闻,某保安哥一年和不同女开房90次,当时眼红的不行,人家难道是红鸾星下凡。琢磨着,回到阳间一定捏个月老天天上香,不求一年90次开房,来个三五十次也说得过去。
凡哥再看眼钱多多,心说这二百五女人,没脑子没有胸,现在哥伏卧撑已能做过二百五了,回去问问她姐钱冰冰当日说的话还算数不?要算数,搞他姐,这样想着,终是安慰。
对于凡哥来说,一边是二胖如蜜甜,一边是钱多多花痴样,这时光有些煎熬。无奈,他只好把被鬼兵砍烂的帐蓬撕成条条,然后把二胖和宁采臣的书箱修补起来。两个书箱也被鬼兵们砍破了。
好不容易熬得五更天,天光大明,宁采臣和凡哥一道努力,也把两个书箱又修好,大伙起程赶路。
二胖凡哥这伙人又开始苦逼的步行了。因为王宁说了,昨晚刺杀是奔着二胖这伙人来的,为了夫子的安全,所以劝大伙都步行吧,不要死缠着上牛车了。不过夫子有交代,如果钱多多想上车,是可以的。
钱多多本想去,可是看着凡哥那杀人的眼光,眼瞪的牛般,多少有些害怕,万一这货暴起,一剑劈了自己,还是步行吧。
王莽一行鬼骑马,见二胖这群人步行。王莽吩咐众人匀出一马,送给钱多多,并说:“王某不才,最见不得美女受累”。然后轻骑而去。
钱多多望着绝尘而去的王莽,眼中闪着小星星,差点没喊出口:“可不可以和你同骑一马,此生浪漫天涯海角”,终是还有一丝矜持。
“小倩,要不这马你骑?”二胖问小倩,见小倩柔柔弱弱的,于心不忍。
“不,我要和主子同甘同苦”,小倩坚定道。
听得此言,二胖感动得眼泪汪汪,似水井般,只能手紧紧地抓着小倩的手不舍得松开。
二胖凡哥一行人行脚得慢,且不说骑快马的王莽,就连坐牛车的孔丘一行人也很快把他们甩开。
一行人小心翼翼,生怕半路又有刺杀,好在白担心了一路。当七彩虹到中空,大伙见前面有个小镇,终是松了口气。
小镇唯一一家饭店,此时已被孔二丘和王莽的人坐满。二胖凡哥一伙到来,却没地方坐。
饭店小二见又有人来,忙搬了桌子放在外面,众人坐下。由于人多,这菜也上得慢。等得一会,巧也不巧,天下起雨来,二胖和凡哥一伙人只好离桌站在屋沿下。
街头一老头正背个篓,手里提着几个茄子,一边走一边喊:“茄子茄子”。
眼看这雨下得大,老头急得慌,急喊:“茄子下雨了,茄子下雨了”。
“噗”,钱多多忍不住笑道:“你这老头,茄子下啥雨里,这是天下雨,你要喊天下雨了,茄子便宜了”。
听得钱多多一说,老头忙道:“小姐说的极是,老儿见下雨茄子又卖不出,所以慌了,就乱喊,真是感谢这位小姐好心提醒”。
老头说着,弯身给钱多多施礼。
随着老头弯腰,“卡”的一声,似有卡轮声音。
“不好,小心”,宁采臣叫道。
却见那老头哪里有先前的惊慌失措,一脸的狠辣,正低头,背后篓里有一个大莲蓬似的东西,上面密密麻麻的黑洞,每个洞里面冒出枝短箭来,似毒蛇般。
宁采臣已推翻桌子,挡着自己和青锋。二胖着急,忙拉小倩到身后,他一转身,把个背露出来,却是背个书箱,头急低。
张大凡这边,他也忙去拉钱多多。钱多多不比小倩千依百顺,她还没明白情况,被张大凡拉扯,极其不满道:“你干啥,大白天要非礼,我就是嫁人也不嫁你,我要嫁王莽,呀……”
钱多多尖叫起来。
钱多多抗拒着,结果张大凡没把她拉到身后,却正好拉在前面当一鬼盾。那老头背了个梨花弩,这完意准头不高,但胜在箭枝数多,一次能狂射几十枝箭,虽说远距离连个鸟都打不着,近距离却是个大杀器。
一蓬乱箭,当当乱响,宁采臣的桌子上,二胖的书箱,还有张大凡身前的钱多多一时如刺猥般,被躲了一身箭。
同时,二胖腰间的葫芦也被射穿,里面的烈酒沽沽流出。二胖暗叹可惜,自己喷醉酒烈焰的绝技暂时被破了。
老头见梨花弩效果一般,已抽出一匕首扑上来。
“啪”的一声,老头身子一抖,低头一看,胸口被打了窟窿,正往外冒黑烟。却是被击中要害,鬼核已碎,老头不甘地歪头倒地。
张大凡颇为得意的举起鬼枪,吹了吹,心说上次遇剌杀都忘了用枪,差点被那鬼将一拳打死,这次正好打得准,一招致命。这枪也打得巧,隔着钱多多的秀发,很是隐蔽,那老头才因此不幸中枪。
凡哥正得意,“啪”,又一声脆响。钱多多狠狠地抽了凡哥一巴掌,并呸了凡哥一脸道:“你个挫货,拉娘们当盾”。
钱多多背上中了一背箭,但没射中要害,性命无忧,所以恨极了凡哥。
凡哥心说哥多冤,哥想拉你保护你,你倒好,非要说哥非礼你,给哥做了鬼盾,能怨哥吗,忙伸手拉钱多多,说道:“你听我解释”。
凡哥现在有一牛之力,钱多多被拉着手哪能挣脱,急了一低头咬在凡哥手上。
凡哥疼得一松手,钱多多挣脱窜进饭店,背着数枝箭,去寻求王莽避难了。
凡哥心说王莽不能当面抢我的女人吧,一会吃过饭再说。忙上前,解了老头的背篓。
刚解了背篓,凡哥觉得不对劲,那街两边的小贩都从铺子上抽出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