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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得之不易

“小落!”楼下传来方丽秀的叫声。“下来吃饭了!”

庄青落听着这样的叫声,眼眸微闪,不做回应,直接换了双拖鞋下楼。

走到堂前,摆放着一张四四方方的破旧木桌,木桌上还有一篮子的野果,是前几天方丽秀去山上砍柴时摘的。庄青落随手拿了个尝尝,酸酸甜甜。

此时,方丽秀从厨房端着两盘菜走到堂前,把菜放桌上,顺带把饭盛好。显然已经对庄青落不爱说话的习惯感到习以为常了,没感觉到自己女儿的不同寻常。

自己的女儿又不是哑巴,只是不喜欢说话,随别人怎么看,这是方丽秀心中的想法。

想着,方丽秀夹了块肉放在庄青落的碗里。“快要是要期中测试了吧,妈专门去陈叔家买了点猪肉,多吃点,这些天养精神些上课才有力气听课。”

庄青落拿起的筷子顿了顿,看了眼方丽秀,从菜盘中夹了最大的一块肉放进方丽秀的碗里,“妈…你瘦,多吃肉。”

方丽秀愣了愣,眼神里有些震惊,手中筷子刚夹的菜都掉桌上了。

女儿竟然主动关心她了……

方丽秀知道,因为家里条件不好,自从女儿懂事了之后,平时都是比较自卑的,从不主动说话或者主动关心过别人。她心里对女儿有些愧疚,没能力给她一个良好的生活环境。

今日听到女儿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显然是被惊到了。不过她打心眼里是开心的,看来是宝贝女儿长大了。这样想着,方丽秀显老的面容上温柔一笑,“落落真乖。”

庄青落冰凉的脸上顿时有些火热,心里还是有些不习惯。对这种夸奖令她感到十分陌生,心里却不知为什么因为这一句话而感到十分满足。她喜欢这种感觉,这么真实的…家的感觉。

吃完饭,方丽秀换了上山做事的破旧衣服,带着一瓶开水,还有铁饭盒。腰间系上一根绳子,背后绳子上倒插着一把镰刀,庄青落知道,母亲这是要上山砍柴了。

心中莫名酸涩,家里的事都得这个女人去做好一切事情。

方丽秀在家嘱咐了庄青落一些事情,便上山了。

庄青落整整一上午,坐在房间里整理脑子里有些混乱的记忆。

她所在的村子叫“庄村”,隔壁村是“方村”。

这两个村被四处的高山层层包围在一起,且村从内到外到处都有天然的石头。也不知历史究竟有多悠久,到哪儿都有好看高耸的大石。

这里,是石头聚成的村落。石林含秋,是对这里风景的概括。

两个村子里,上百年大树也是数不胜数,一棵棵百年以上的大树落座在村里四处。

秋天从山上高处俯视,两个村子宛如人间仙境。早晨,村子上方漂浮着一层层薄雾,朝阳从东方升起,一片又一片的青红黄在晨光的照射下,美不胜收。

*

方丽秀是从隔壁村里嫁给自己父亲庄元名的。

奶奶张桃云一共生了三个孩子,两男一女。

大女儿庄红桂,二儿子庄元名,还有就是小儿子庄元根。

听说庄红桂在年轻时因受不了在家里过苦日子,最终跟别人私奔了。

家中也就只有两兄弟,他们都有了自己的孩子,最终也就把家给分了。

家中两座房子,一座是老房子,是张桃云在生二儿子的时候造的。另外一座是新房子,在几年前造的。

新房子必然比老房子大些,由于他们都比较偏心小儿子,最终庄元名分到老房子,而庄元根分到的是新房子。怕兄弟间产生隔阂,赡养老人的义务就交给了小儿子庄元根,这样双方也都没有了异议。

整理了这些记忆,庄青落扶额,真有些不适应有家的生活。更是适应不了,没钱的生活。

走近书架,在一本比一本还要破旧的书中,直接拿出一本很显旧的黑色日记本,庄青落直接拿起来翻看。

第一页写着的全都是一个人的名字:叶尘

一排排让人看得眼花缭乱。

庄青落现在还能感受得到,当时,她拿起笔把这个名字一遍又一遍的重复写着,反反复复,心情是多么纯动。

她脑海中浮起去年与叶尘初见的一段记忆……

她在校门口听到一句句嘲笑她的声音,嘲笑声,讽刺声。

“庄哑巴”“庄小丑”一声声回荡在耳边。她想大声反抗,她会说话,她不是哑巴!可是在这么多人面前,她感到紧张,感到恐惧。喉咙像是被一块大石头卡住了一样,发不出任何声音。

她并没有做错什么,为什么他们这样对待她?

她想离开,却两腿发软迈不出一步。

她听到了他的声音,他对那些人说别欺负她。

真的就没有人再嘲笑她了,而他看都没看她一眼,转身就走。她想追上去跟他说声谢谢,却始终不敢。

她无比恼恨自己的懦弱,但也让她知道,她与他之间的距离是那么遥远,是那么可望而不可及。

从来没有人,在她遇到这种事情的时候帮助她。也许,就是因为他的独特,才印烙在了她心里……

那是“她”的初恋。

庄青落一页又一页的翻着日记,大都是记着关于那叶尘的每一件小事。

放下日记本,不想再做了解,躺上床,颇有感叹。

这妞,早恋就早恋了,怎么能天天追着人家的屁股跑呢?以后肯定还是要碰上那小男人的,那么,继续追?

见鬼了,什么初恋她都没有经历,她对小男人可不敢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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