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谢!”毛龙不可置信的捂住脑袋上伤口流出的血液,他颤着身子,他想站起来,他想走。
“等等,我想先告诉你个事!”平头青年口气平稳的叫住毛龙,平头青年眼中闪过因怨恨积生的一丝暴戾。
“淼…淼…哥你不会反悔了吧?”毛龙不敢动,身体因过分的紧张,像筛糠一样地颤抖着,前后二十分钟的毛龙,简直判若两人,前是嚣张到不可一世的气焰,后为案板上的鱼,只能任宰。
平头青年摇着头:“不,我说了会放你走的,只是想你留下一样东西?”
“什…什么?”毛龙小心翼翼地问,模样有如受惊的老鼠,脸上还正在滴着血。
“小莫死了,五分钟前,我接到的电话,致命的是脾脏被捅破的那一刀。”平头青年口气淡淡地说着,月色无法照射到,噙着泪水的眼。
现场一片哗然,连倒地的伤员呻吟声再也听不见了,他们在极力的克制着内心的恐惧,因为,他们不知道下一步会发生什么?
无人巷子仿佛又回到了寂静的时刻,所不同的是,现场弥漫着令人感到压抑恐惧的氛围。
没有人敢说话,平头青年从上衣的口袋中掏出一根歪曲扭八的香烟,这个掏烟的动作,扯到了胳膊及后背上的伤,他皱紧眉头,忍痛将烟放在嘴上点燃了起来,一团黑的巷子隐隐可见烟雾缭绕。
一根烟很快地抽完,平头青年扔掉烟头,一脚踩灭着香烟,说:“小莫,这根烟我替你抽完了,没有酒,也算哥敬你们的!走好!”
是重情重义的汉子,林琰静静地透过窗帘的缝隙,颇为赞赏的看着平头青年。
可接下来发生的一幕,令林琰有些不忍观看。
“我要你会砍人的手!”平头青年用手打了个响指,一名小弟恭敬地递上了一把砍刀。
毛龙万分恐惧地看着他,牙关磕得格格作响,他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双手紧抓着平头青年的双腿不放,哭爹喊娘的跪求道:“淼…老…淼老大,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平头青年两眼发狠的,举起手中的砍刀,喝道:“给老子摁住他的右手。”
几名小弟刚要走上前,毛龙眼神一缩,原本紧抓着平头青年双腿不放的手,突然发难地用力向上扬起,身体地惯性使猝不及防的平头青年整个人向后仰倒摔去…
随即毛龙的身子飞前扑往平头青年,他想做的事,劫持为首的平头青年,以保平安离开此地…
很快,毛龙这个可笑的做法,破灭了。
他忘了一点,平头青年身后可是站有小弟的,并且离得只有一胳膊的距离,又怎么会是想像中的摔个四脚朝天呢!给他机会劫持呢!
此刻,平头青年呈半仰式望着夜空的样子,被小弟扶着,他在冒冷汗,又碰到了背后的刀伤。
实际上他是仰撞在了身后离得较近的几名小弟身上,以此,撞上了刀伤。
好在那名短发青年反应不慢,冲前几步,一脚发狠地踢在了毛龙的下颚,毛龙猛地摔趴在地上,口中吐着鲜血。
几名就近的小弟,迅速上前俯腰按住了毛龙的身子。
毛龙奋力的挣扎着,却毫无效果。
“妈拉个逼子,老子废你不可。”平头青年愤怒地挣脱身后的小弟,怒吼的声音显得更加的粗犷无比。
平头青年就地拾起一把刀,朝着被小弟死死按住的毛龙走去。
毛龙的挣叫显得有些无力,平头青年俯下身子看着他,手中的刀沾染着月色余晖,泛着寒光,平头青年注意到了,这是一把西瓜刀。
这是毛龙的砍人刀具,当初他用这把西瓜刀捅伤了小莫,和一名正值青春年华的年轻女孩儿,以致于前者最后不治身亡,后者当场失血过多而死亡。
平头青年怒笑两声,伸手揪起毛龙的长发,在他眼前晃起刀:“毛龙,你******看清了,自食后果!”
月,深深地埋进了云层中,似乎不忍见到这一幕,光线透足的小巷渐渐地变得暗淡下来,到了最后让人耳目不清!
黑夜中的小巷,响彻起一声惨叫…
————
黑夜中,林琰回到了床上,满脑子都是刚才的画面,心生热血,这是为什么呢?
林琰反复无常的询问着自己,甚至都想着是不是自己来错了城市?治安这么差!
这只是林琰睡不着觉,胡思乱想而已。一名优秀的军人,是不会被任何的环境所影响,此时,林琰已不知不觉的沉沉睡去。
一觉到天亮,林琰依然早早地起了床,洗刷完毕后,惯例晨练。
今天是星期一,也正是上大学报道的头一天。
昨天林琰在闲暇无事的时候,拿出了那份从大妈地摊上买来的城市地图,端详了起来。
锡城大学坐落于北农市区,地处淮程路,距离林琰现所处地儿,最少有着二十公里的距离。
林琰带着行李,将时间提前了部分,八点零一刻,便来到了公交车站。
这里的公交车有直达到锡城大学附近的公交站点,林琰自然而然地选择了乘坐公交车,这样一来最少可以比打车省了五六十块。
林琰坐了一个多小时的公交车,下了站点后,又花了十几分钟徒步来到了城大。
在林琰的头顶上方,“锡城大学”四个滚烫的镀金大字,非常地鲜亮。
锡城大学总占地面积总约有4188亩,由于地处偏郊,远离了喧嚣的市区中心,为了活跃学生们的学习氛围和提高社交能力,城大和许多国内普通大学一样,基本属于开放式的管理模式。林琰在没有校门口保安的任何阻拦下,一脚踩进了篡改了今后的命运之门。
“嘿,兄弟是你?”一个嘻皮笑脸的声音,从旁边传进林琰的耳廓。
林琰感觉有人在叫他,于是转过头去看着这个人,感觉有点眼熟。
这是一名长得黑瘦的青年,年纪和林琰差不多,但个子与林琰相比就差了一个头,黑色的皮肤就像是从非洲跑出来的一样,瘦瘦的身体,看上去就像是一名病榻者。
事实证明林琰错了,从这个人精神百倍,笑嘻嘻的脸色来看,这个人确实没有病。
“是我!黑猴,那个…车站…”黑瘦青年像是察觉出了林琰的想法,连忙用手指自己,一双乌黑的大眼睛不停的扑闪着。
“喔,是你啊,我记得了,在车站时见过你一面!”林琰记起来了,前几天在车站的时候,这人为了揽客,不停的吹嘘自己车技好,也就是那名被那些黑车司机们称为“黑猴”的小伙。
“你啥跑这来了?你是这里的学生?”黑猴好奇地问着。
“嗯!”林琰沉默点了点头,转瞬即问道:“你呢?拉客人过来吗?”
“对,真好!”黑猴忽然没来的拍起双手,很高兴的样子,看着林琰:“咱俩有缘分,我也是这里的学生,拉车这玩意儿,也就平日没课的时候,溜出去赚赚外快!帮家里减减负担,就当玩儿。”
“挺好的!”林琰赞赏的看着吊儿郎当的黑猴,像他这样的在校年轻人就能够想着为家里分担经济担子的,校园里已经不多见了。
黑猴伸出黑不拉叽的手:“诶,对了,忘了自我介绍下,我叫潘涛,大家伙儿给面子,号称一声“黑猴”,体育系的学生!专业是运动训练学。你叫什么?哪个系的专业?”
林琰礼貌地伸手,两人相互握了手,林琰说:“林琰!正准备要去报道的新生!但是,很不巧,我们不仅是同一个系的学生,还是同一门专业的,我也是运动训练学的。”林琰轻笑地看着黑猴,他的名字怪怪的,啥听都成“蟠桃”,怪不得别人给起了这么个外号,猴子不都爱吃桃子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