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慢慢地从黑暗中走了出来，俊美的脸上满是责备，无奈棱角太过温和，却没有了什么力度。
夜阑君随手擦掉嘴上的血迹，坐在了一旁的凳子上，脸色苍白，嘴角的那一丝笑容却是坚定：“如今不是一切都好吗？”
见那人皱眉，夜阑君挑眉：“风熙睿，朕不是让你来多愁善感的！”
风熙睿，楚国的第一丞相，为人温和有礼，但却让一众官员敬畏，不敢有丝毫反抗。与夜阑君一起长大，说是情同手足不足为过。
风熙睿叹了一口气，坐在了夜阑君的旁边，盯着夜阑君良久，满心无力地问道：“你做了这么多，付出了那么大的代价，真的值得吗？”
在风熙睿看来，值得的事情就一定有回报，而夜阑君除了付出代价之外，却是什么也没有得到。
听到风熙睿的话，夜阑君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温柔，眼中柔情似水，笑着说道：“当然值得，还能够看到她，做什么都值得！”
风熙睿别过头去，满脸的无可奈何，在凤鸾的事情上，夜阑君永远都是如此！
但……
“你是楚国的皇上，无法带领楚国走向强盛，连你的身体都已经……”手渐渐地握成拳头，却是说不出来那一句话，风熙睿有些懊恼地说：“那为何不让她知道？”
夜阑君微微蹙眉，想起凤鸾不禁满心的无奈，却冷声说道：“她不需要知道。”
风熙睿咬牙，都说凤鸾是天下第一奇女子，在她看来不过如此，人实在能复生？又怎么会重生在她人身上？这么多的不可能，为何凤鸾就觉得如此理所当然？
在当今世界上，能够做到如此的，也唯有楚国的逆天蛊术，但是那代价，却也是承担不起的。
“风熙睿，凤鸾是我心里不能触碰的底线，你若是敢从中作梗，就不要怪我不念兄弟之情！”看着风熙睿晦明变化的脸色，夜阑君不禁出口警告。
风熙睿瞳孔收缩，身子僵硬了一下，多年兄弟，这是夜阑君第一次警告他！
点了点头，恢复了往日的温润如玉，从袖子里拿出一瓶丹药，放在了夜阑君的手边，无奈的说道：“你放心就是了，我明白凤鸾在你心中的地位，绝对不会碰她的。”
夜阑君吃下一颗丹药，身体的疼痛减轻了不少，才重重地松了一口气。
“我让你做的人皮面具做好了没有？”将药瓶放进袖子里，夜阑君问道。
风熙睿点了点头，犹豫片刻，还是忍不住问道：“你真要如此吗？若是走出去一步，可就是回不了头了。”
夜阑君沉默片刻，凤鸾的音容笑貌出现在脑子里，坚定的点了点头，对风熙睿认真的说道：“或许，这是我今生为她做的最后一件事。”
风熙睿气闷的转过头去，虽然早就知道夜阑君的选择，但亲口听到的同时，心中依旧忍不住责怪。
“好，既然你不后悔，那我就帮你！”良久之后，风熙睿重重地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