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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冰雪消亡后的真相(中)

晨光初启,唐冉来到不冻冰泉跟前,伸出的手不出意外的被无形的屏障阻隔。

“怪不得不会冻结,感情是把冷空气全部隔绝了啊!”唐冉自言自语道。稍稍思索一下,挥起右拳赫然砸下。然而拳头的力量却被屏障豁然吸收,唐冉一愣之间力量反弹,竟是将唐冉弹出几步之外。

唐冉的脸上露出兴趣,几步向前轻轻的跃上湖面。脚下踩着如同冰面的透明阻隔,流动的泉水源源不断。这一次的反弹要比刚才弱上许多,唐冉并不费力的站稳了身体。

“修罗雷电击——”

雷纹蔓延整个湖面,窸窸窣窣的电光转瞬消失。唐冉忽觉不妙,跃身而起却为时已晚。

“霹——啪——”电纹雷鸣呼啸而出,回旋的电流将唐冉抽出数尺。唐冉在半空里翻转身体落稳在地上,脖子上一道被电流灼成的伤口暗自作痛。

“倘若汝的拳头能轻松破除那层阻碍,那本座早就位列神位了。”

“谁?!极、极地冰皇?!”唐冉惊愕的回头,看到半人半蛇的极地冰皇正斜靠在一棵大树上看着不冻泉的泉水。

唐冉艰难的咽了口口水,小心的问道:“您……您还想打架吗?”

“怎么?汝想?”极地冰皇斜睨了唐冉一眼。

唐冉急忙摆手:“不、不、不!怎么会呢?”

“哼!”极地冰皇游动身体来到泉边,冰冷的气息包围住唐冉“这可是本座领地,本座难道不能来吗?”

“啊!当然不是!那个……那个山洞莫非就是您休息的地方?”

“没错。”

“原来是您把我救到那里!真是多谢您了!”唐冉躬身施礼。

极地冰皇似乎冷笑了一下:“本座是在多管闲事!”

“啊?前、前辈……”极地冰皇的口气骤变,冰冷的眼神不由得让唐冉吓得倒退。

极地冰皇却没在看向唐冉,只静静的看向水面,仿佛自言自语似的说道:“传说冰泉森林有不冻泉水,有龙血神树。汝可曾见到?”

“我……”唐冉看极地冰皇的样子似乎不是在找麻烦,于是小声的回答道,“不冻泉水明显就在眼前,至于龙血神树……看不出那一个是啊?”

“呵,那汝可知道这不冻泉水的来历?”

“这我倒不知。”

极地冰皇望着泉水,许久才慢慢开口:“那已经是几十万年前了……那时候的斗罗大陆上出现过一个与众不同的少年,名唤无言,他的眼睛可以看见尚未发生的灾难。因为他的善良,他总是在灾难来临之前警告众人。可是所有人都把他当作疯子,直到那些灾难真的发生——他们又把他当作恶魔!所有人都说,是他带来了不幸,是他带来了灾难。恐惧、指责、凌辱,他甚至被自己的家人赶出家门……

“没有任何办法,他只能离开,离开他出生、成长的地方。他四处流浪,伴随着他眼里即将发生的灾难。然而他每到一处,所得到的也只有旁人蔑视和畏惧的目光。他善意的规劝,被视为魔鬼的诅咒。直到他遇到另一个少年,一个叫‘龙’的少年。”

“‘龙’?”唐冉疑惑的插话。

极地冰皇陷入了深深的回忆当中,答道:“是啊。这个叫做‘龙’的少年也是个孤儿,不知父母、不知过往。尝尽了人世的疾苦,也看透了人情的冷暖。是以他成为了无言第一个朋友,也是唯一一个朋友。他相信无言的预知,更不惧怕未知的灾难。

“两个人相扶相助,磕磕绊绊的长大成人。但是在这个时候……无言预知了某个地方将有一场洪灾,他知道这场灾难将夺走无数人的性命。他不一切的赶到那里,号召人们离开家园,可没有人相信,他们甚至把无言当作想抢夺他们土地的骗子。于是,洪灾爆发了,几百条无辜的性命死在洪水当中。而侥幸存活的人们,却把灾难的源头视为无言的诅咒!他们忘了无言对他们的告诫警示,他们忘了洪水来临时无言站在救援的最前线,他们忘了疫病随洪水来时是无言千方百计救了他们!当这些人恢复了正常的生活,他们做的第一件事——不是感念无言的帮扶,而是把无言投江祭神!”

极地冰皇的眼里出现些悲痛,唐冉也目瞪口呆:“无言……被他们弄死了?”

“呵……他们够狠。知道无言身边还有个小有实力的龙,所以借机在他们的饭菜里下了迷药。无言被绳捆索绑缀上大石投入江底,龙被打断双腿关进地牢。”

“那、那他们……”

“那是一个乌云翻滚、狂风凛冽,伸手不见五指的晚上。关押龙的地牢突然爆炸,无言被沉的江水悍然翻涌,那滚滚的江水在平静了两个月后再度泛滥。只是令人奇怪的是,那泛滥的江水只是淹到了人们的小腿,再所有人惊恐万状的时候那水已经悄然离去。

“当洪水退去的时候,有站在江边的人看见了无言。看见在江水上空凌空而立,身上盘旋着一条怪龙。”

“无言没死?”

“不,他死了。因为在第二天,有人在下游滩涂上发现了无言的尸体。”

“这么说来,那立在江面上的人是?”

“无言。”

“啊?”

“是预言之神,无言。”极地冰皇的手触上不冻泉上的阻隔,“预言之神会在他传人出生的时候给他可以预知未来的眼睛,但只有这个人一心向善,用自己的能力帮助其他人的时候才能真正的被认可为神祗传人,也只有为了善良不惜付出生命的人才能成为预言之神。”

“死而成神?”

“没错,预言之神的神祗是唯一接受死后传承的神祗。”

“那、那个叫‘龙’的人呢?”

“他是无言唯一的朋友,是无言唯一可以信赖的人,更是唯一一个可以为了无言不顾一切的人。他牺牲了自己的灵魂去护住无言的性命,失败后他宁可不顾善恶的掀起洪水只为给冤死的无言出气。”

“他死了,死在漫漫江水当中。即使是神,也没能找到他的尸体。无言把他用过的刀葬在江边,又用神力永久的封印了泛滥的江水。然后就坐在龙的坟前陪伴着龙,一陪就是几十万年……”

“几十万年……”

“是啊,几十万年。直到斗转星移、日月变迁。原来的江水变成了泉眼,原来的村庄被森林覆盖。到这时候,我还是一条小蛇。我听着无言对着泉水讲述自己的过往,我看着无言跳入的即将冰封的泉水。他跟我说,他要远离尘嚣,要永远的和龙在一起。”

“也……也就是说……”

“就是这里,这里就是当年龙送命、无言成神的地方。这所谓的‘不冻神泉’,其实是神祗殒落的罪泉。”

“那龙血神树呢?”

“无言封印了江水,也同样封印了死在江水里的龙的灵魂。当无言发现这个失误的时候,他选择了对龙的永远陪伴。而龙的肉身,在神力的作用下化回了原形,龙血树在时起真正的拥有了神力。”

“那个‘龙’是龙血树所化?!”

“呵,汝想进入这泉水中修炼吗?那汝就要参透预言之神的心。”

“也许,我可以参透……”唐冉郑重的回答,坚定的抬起右脚迈上湖面。

极地冰皇看着唐冉的右脚踩上湖面,湖面上出现一圈圈震荡。唐冉微微沉下身子,没有被反弹的力量撼动半分。再次跟上左脚,唐冉稳稳地站在湖面。无形的阻碍如同冰面,承载着唐冉的前进。

一直来到泉水中心。唐冉闭上双目,静静的感受脚下冰泉的流动。冥冥之中,无数的根须蔓延上冰面,紧密的缠住了唐冉的身体。

唐冉没有拒绝,仔细的倾听虚无中传来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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