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彦风制止了她,又帮她重新盖好被子:“躺着别动,告诉我都有哪里不舒服?”
安昕昕眨眨眼睛,感觉着自己的身体,只无所谓道:“头痛。”
“这儿?还是这儿?”顾彦风慢慢移动自己的手,小心翼翼地触摸着安昕昕头部的每一寸,“还好没撞到太阳穴,这儿都鼓起了一个大包。”
“哦,撞了一下而已。”安昕昕抓住顾彦风的手,“我问你浅浅有消息了吗,阿泰有没有给你打电话,他一定是急坏了,一定是怨死我了对不对?我怎么这么没用,阿泰他把浅浅交给我,我却没有保护好她。”
“这不是你的错,谁也没有想到马郁淳会突然出现,而且你又怎么会是马郁淳的对手,你喝醉了,为了救浅浅还受了这么重的伤,你说你多傻,怎么不懂得保护自己?”
“傻吗,你觉得我傻?”安昕昕苦笑,“你不知道我有多担心多害怕马郁淳会伤害到浅浅肚子里的胎儿?”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
“你不知道,你不会知道啊,你怎么可能知道我把那个胎儿当作……我想要补偿……”安昕昕哽咽地几近无法言语,“你也不会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吧?”
顾彦风怕躺在床上的安昕昕被泪水呛喉,抱起她抚背叹息:“你总是这么一味地怀疑我认定我,我不善于表达感情,但这并不代表我不懂感情,我不是一个冷漠无情的人,也许今天的日子我比你更在意更难受。”
“对不起,对不起……”安昕昕掩饰不住自己内心的激动,“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样,是我的错,是老天对我的惩罚……我心眼狭窄又充满偏见,我不懂事,对那么疼爱我的姥爷我却恨了他这么多年,还有我的爸妈,我从来不去关心他们,只看到他们对我不好,却从来不去了解他们的内心,还有你……我也是一次次误会你,可是你说老天惩罚我一个人就够了,为什么要夺走我的孩子呢?他要是还在,今天该满月了……”
安昕昕再说不下去,顾彦风听得亦痛苦不已,紧紧搂住哭泣颤栗不止的安昕昕,同样无法言语,不知如何安慰,只一味地拍着她的背,希望安抚她使之平静下来。
发泄过后的安昕昕依旧被头痛折磨着,但在顾彦风的安慰下心绪渐渐平复了,就在她快要睡着的时候,一阵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安昕昕的心猛得一提,是不是阿泰他们找到浅浅了?
顾彦风应声挂了电话,抬头见安昕昕正大气不出地紧张望着自己,随即明白过来,马上对她解释道:“古谦打来的电话,好像有浅浅的消息了,我现在要去联系一下公安的人,浅浅很快就会回来了,肚子里的胎儿也会没事的,你切勿胡思乱想,好好睡一觉,养足了精神等我回来……”
安昕昕就这么听着顾彦风絮絮叨叨地说着,还为她倒完热水,又催她快些躺下,还细心地为她盖好被子,当时她只一味催着他快些去帮阿泰他们的忙,只是待他真的走了,关上了灯,听到那一声关门的声音后,安昕昕的心里却是十分地失落与不舍。
安昕昕被恶梦惊醒了,直觉房间内除了她自己还有另一个人存在,那时长时短的呼吸声随着她醒来时被子发出的轻微窸窣声而变得更加急促响亮。
“是彦风吗?”安昕昕小声问道。
床尾传来一声女人的冷笑,冷得安昕昕打了一个哆嗦,她撑起了身子按下了床头灯,奇怪的是这房内却仍旧是一片漆黑。
“不必白费劲了,房卡被我取下来了。”女人冷笑着,顺手将房卡扔向安昕昕。
“静予……”
“这里边就我们两个人,不需要叫得这么亲热,简直令我作呕!”
“静予,你误会了,刚才我以为房间里的人是顾彦风那是因为是他把我带来这儿,而且我以为他是来告诉我浅浅的消息,我因为太着急想知道是否找到浅浅了,所以才……”不知怎得,连安昕昕自己都觉得这个理由有些牵强,虽然她是十分在意浅浅,可是那第一声彦风却是叫得情真意切,现在回想起来,自己的脸上还烧得厉害。
“你给我住口,闭嘴啊!”静予大声打断了安昕昕,“你还想骗我到什么时候?我知道,我没你那么聪明那么能干,但是安昕昕你听着,我舒静予还没蠢到无知无觉的地步!”
“我从来没那样想你。”安昕昕解释。
“可是你那么做了,你和彦风你们两个一起背着我干了那么多见不得人的事,彦风,你知道我有多爱彦风吗,我什么都可以为他去做,而你呢,你只会给他带来麻烦,带来烦恼!”舒静予说着话,踩在地上的高跟鞋声铿锵有力,从床尾一步步移向安昕昕所躺的位置。
安昕昕顺势向床中央挪了挪,想要给舒静予腾出一个空位,却听得舒静予讥讽道:“你躲什么?不要脸的事情你做得出这一桩又一桩,我可真的没有想到啊,安昕昕你竟然在已知我和彦风的关系之后,还爬上他的床,有了他的孩子,幸好老天有眼,没让这孩子活着生下来,不然就凭着那个孽种,我可真要被我这从小到大最要好的朋友设计了,哼!”
“静予你听我说,所有的这些都是意外,包括那个没有出世的孩子。”安昕昕听得舒静予提到自己与顾彦风的那个孩子,不禁又悲从中来。
“有意思没?我听你说千句万句话,还不如那会儿偷听来得有意义,安昕昕你瞒我蒙我骗我还抢我男人,你就是这么回报自己好友的吗,我实在想不明白,顾彦风怎么会看上你的,论长相我自问在你之上,论人品我可不会厚颜无耻地抢劫人家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