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嫔妾听说那寒雪燕生活在冰天雪地之中,本身鲜血便已经是寒澈如冰,况且那寒雪燕中日以雪山中的虫子为食,若是渴了,也不喝水,只将雪山上的冰雪吃下去来解渴,因此而得名。”宁嫔顿了一顿接着说道:“因着这些,那寒雪燕的燕窝是最能医治那邪风侵体、心肺燥热之类的症状。”
“这东西可真是难得,宁儿何不留着自用呢?”这东西必然有些古怪,否则这些个黑心肝的人哪里舍得将这样的好东西给自己呢。慕容铮那小子对这些稀奇古怪的事情最是在行,看来得让人送信去给慕容铮那小子,问清楚了才好。叶秦岚这时候悔得肠子都青了,生怕吃下的这东西是什么要命的玩意儿。
“民间有句话,说丈夫是天。嫔妾知道自己没福气作皇上的妻子,只是皇上却仍旧是嫔妾的天。若是皇上好了,嫔妾自然也就好了;若是皇上不好,那嫔妾这辈子或者也就没什么意思了。”宁嫔叹了一口气说着,那眼泪便扑簌簌落了下来。
“好了,宁儿的这一番心意朕是明白的,只是今后这什么死啊活啊的糊涂话,宁儿可莫要再说了,不然真可生气了。”叶秦岚也叹了一口气,这话若是从她口中说出来,那该有多好呢。自己这一辈子可算是困在这深宫中了,如今惟愿她能过的幸福就好。
宁嫔连忙擦干了眼泪,笑着应下了。
“如今朝堂上人人逼着朕立后,这几日可算是把朕的头都吵疼了,还是每个消停的。”叶秦岚如今这幅痛苦郁闷心烦的样子可不是装出来的,他是真的想将那些个不知好歹的大臣们全都扒了身上的官服扔出朝堂去。
“皇上,恕臣妾直言,皇上是应该立后了,毕竟这后位虚悬可不是一件好事。”宁嫔想不到叶秦岚主动向自己提起了这件事,心中虽说有些失落,但仍旧是将当日父亲交代好自己的话说了出来。
“行了,宁儿你怎么也变得和朝中那些个老古董一样了?”叶秦岚将手上的茶盏重重撂在桌子上。
宁嫔听着皇上仍旧是称呼自己“宁儿”,便知道皇上并没有生自己的气,便笑着接着说道:“皇上如今也是而立之年的人了,可还是这样耍小孩子脾气,大臣们也是为着皇上着想,并非有什么私心。皇上因着后位虚悬,如今后妃也不许有孩子,这对皇上也不好。”
“宁儿说的这些,朕何尝不知道,只是朕一直想着娶一个和自己心意的皇后,便好像宁儿这样的,但如今这状况可真是令人心烦。”叶秦岚自己都被自己恶心到了,想着幸好手上戴了一层皮,不然可真要被看出鸡皮疙瘩出来了。
“皇上说的虽是,但人说‘娶妻娶德,选妾选色’,皇上只要选好了皇后,日后若是有了看得上眼的,尽管封了分位便是了,还愁什么呢。”宁嫔听见叶秦岚说自己合他的心意,倒是真的娇羞起来,低着头轻声说了这一段话。
叶秦岚装模作样沉吟了一会儿,方才叹气道:“倒是宁儿说的在理,罢了罢了,便顺着太上皇的心意罢,想必三位夫人也会为朕选个合适的皇后。”那是自然,北静太妃南安王妃都是王室中人,云逸的夫人自然也是个靠得住的。
宁嫔听见皇上答应了下来,心中憋着的那口气终于舒了出来,想着这消息得赶紧让人带回去给父亲知晓,也好让自己的妹妹们好生准备着,虽说忠顺王那边另有安排,但终究并不是忠顺王说了算,若是有哪一个好运气入了几位夫人的眼,今后的日子,忠顺王便不能再拿自己家人当牛马使唤了。
两人又说了一会子话,宁嫔方才带着心满意足地笑容告辞而去。原本叶秦岚是想着不管宁嫔如何大胆,终究是不敢下什么厉害的东西,等慕容铮中秋进宫时候再一并把这事情给问了就是,但这几日却是觉得偶尔会头晕眩晕,叫太医过来看了却说只是过度劳累。叶秦岚想了好久,中就觉得这事情和宁嫔定然是脱不了干系的,便也不敢再拖着了,连忙将暗枫叫过来,让他去带话给慕容铮,询问那寒雪燕窝的事情。
这日,因着黛玉等人正好和云夫人禀明了要回府去,慕容铮原本正在陪着黛玉说话,却听见黛玉房间的窗户响了几下,便知道是皇上派暗枫来找他,心中不禁暗骂:“好你个叶秦岚,什么时候让人来不好,非要在这时候让人过来打扰我和黛儿!今日若是没有什么要事,瞧我不……”慕容铮被猛地打扰了,心中恼怒非常,连尊称也不用了,在心中腹诽着,却也无奈,只得和黛玉说明了情况便告辞而去。
慕容铮到书房里,转身便看见身后身着黑衣带着面具的暗枫想一条影子一样飘进了书房,心中倒是讶异了一番,看起来这小子的轻功又精进了,只怕是已经到了登萍渡水,踏雪无痕的境界了,真是难得。
“说罢,皇上有什么事情竟然等不到中秋我进宫,竟然现在便让你带话出来。”如今离着中秋也不过只有四日的时间了,皇上到底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竟然连这几日都等不住了,还扰了自己和黛玉。
暗枫知道慕容铮正在和黛玉说话,原本不愿意去打扰的,但公众的事情迫在眉睫,若是不赶紧将事情解决了,只怕皇上的身子越拖越差,到时候可就是大麻烦了。
“前些日子皇上喝了宁嫔端去的一碗燕窝,期限并不觉得有什么,但这几日却是总觉得自己头晕恶心的,便让我过来问问。那东西听宁嫔说是什么寒雪燕的燕窝,不知道这东西可是有什么蹊跷。”暗枫并不像其他的暗卫那样拙于口舌,相反,他却是性子极为活泼的,平日里若是不当值的时候,也常常和慕容铮等人一同饮酒作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