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看着蹲在自己肩上装作什么都没听懂的月华,心中更好笑,用小指头推了推它的小脑袋说道:“月华啊,难不成你还想抵赖么?快去看看,不然便再将你托给渲木哥哥养着。”
哼哼,姑娘不过是在吓唬它,哪里能舍得啊!月华有恃无恐的看着黛玉。开什么玩笑,若是今日让人知道了它不同寻常,那自己今后可就别再想有什么悠闲日子过了。
众人看着黛玉肩上的月华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黛玉,均是觉得只怕是为难它了,不过一只小狐狸,只怕是连几人说了些什么都听不懂,还怎么能干些什么呢。可是只有黛玉在月华眼中看见了满满的无辜和一丝丝得意。
慕容铮等了好半天,见月华赖在黛玉肩上没什么动静,有些恼了,上前几步将黛玉肩上的月华一把揪起来,那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别说是月华了,就连屋子里的其他人都被唬出一身冷汗。
“黛儿,我先前还想着这月华好歹有些用处,便让你将就养着,可是今日看起来竟是我高估了它。这样罢,既然没什么用,养着它也是白养着,整日里浪费粮食不说,还得小心着唯恐它伤了人;等着我这便去寻一个匠人来将它的皮扒了,里头填上棉絮,做成一个玩偶岂不是好?”慕容铮满意地看着自己手中的月华不住颤抖,轻轻喝了一声:“好东西,还不快去!还在这儿装什么糊涂呢,难不成真要我去找人?”
不等着慕容铮说完,月华便睁开了慕容铮的手,几个纵跃跳到叶秦岚跟前,咬着后槽牙看着眼前的罪魁祸首,万分不情愿地用嘴叼起叶秦岚的手腕,用尖尖的牙齿在手腕上刺了一下,舔了舔流出的鲜血,歪着头好似在辨别什么。
月华的动作将众人惊了一大跳,王德安见叶秦岚手腕上流出血来,惊呼一声:“皇上!”连忙想要上前验看。这时候几人却见月华转过身来抬眼看了他们一眼,便接着低下头去研究叶秦岚手腕上流出来的血去了。几人明明白白看见了月华眼中赤裸裸的鄙视,均是无语了,想他们都是在官场上摸爬滚打了多少年的人,如今竟然被一只小狐狸给鄙视了,心中实在郁闷。
慕容铮看着月华,朝着黛玉笑道:“妹妹便是太过仁慈了,这小东西平日里看着倒是乖巧老实,可哪里晓得它是最最奸猾的,似黛儿那样好言好语哄着它,只怕将它养懒了,非得这样收拾它才听话。”
“……”众人无语,慕容铮啊慕容铮,人都说狐狸是最狡猾的动物,可是如今这只如假包换的狐狸竟然被你降得服服帖帖的,这说明了什么,充分说明了你比狐狸还要狡猾!
叶秦岚好奇看着蹲在自己腿上背对着自己对自己爱理不睬的月华,布点舔食着从自己手腕处流出来的那一滴血,好似在分辨着什么。过了一会儿,月华“刺溜”回到黛玉肩上,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黛玉,倒是将众人都弄得莫名其妙,难不成这就完了?叶秦岚看着自己手腕上微不可查的一个小口子,忽然感觉好像被慕容铮给耍了。
“渲木哥哥,我知道它想说什么了,它说已经知道皇上是什么问题了,可是……”黛玉笑了笑,看来这月华可当真是个调皮鬼,都这样了还不忘了卖关子:“它说我们听不懂它的话。”黛玉说完,“扑哧”一声便笑了出来。
“哦,听不懂是罢?”慕容铮阴森一笑,抚了抚月华得意高昂着的头颅,惊讶说道:“你在我书房里头混了那么长时间,竟然不识字?恩,看来月华是想着如今天气凉了,怕黛儿冻着,想要送上一条狐皮围脖是罢?”
月华顿时蔫了,耷拉着两只小耳朵,乖乖从黛玉肩上慢慢滑下来,蹭到叶秦岚书桌前,想了想,用前爪在砚台里头轻轻沾了沾墨汁,在书案上铺着的上好的宣纸上写下了两个大字。
几人这时候也顾不上惊奇了,连忙上前将桌上还站着墨汁的宣纸拿起来,却见是“罂粟”两个大字。
看了这两个字之后,其余人还好,唯独慕容铮顿时变了脸色,赶紧朝着王德安说道:“王公公,快,将太医院医政宣进宫来。”几人虽说不知道这“罂粟”是什么东西,但见慕容铮这如临大敌的模样,也知道必然不是什么好东西,只怕还棘手得很。
“皇上,这罂粟本是南疆特产的一种花名,因其艳丽非常,因此在南疆常种植以供观赏,甚至在南疆王宫之中也能见到。我当年尚在学艺时候听见师傅提起过,说这罂粟花在中原又称作‘虞美人’,花色有红,白,淡紫色不等。罂粟品种极为繁杂,莫约上百个品种,所有品种均是几位艳丽,因此大多作为观赏用。可是很少有人知道这罂粟花当中有极少数品种的果实含有剧毒。”慕容铮此时面色凝重,他只是听见师傅简略提过这东西,直说让自己日后若是遇上了这东西可要千万小心,但至于这东西到底有什么作用却是不大清楚。
“剧毒?”众人皆是一惊。黛玉忽的想起了什么,开口说道:“我曾在树上看过,说着罂粟花的果实因对人的神智有麻痹作用,因此常常作为镇痛药物使用,但是用量得非常小心,不然便会置人于死地。”
黛玉这话让几人愈发糊涂了,既然这东西能作为药物使用,况且如今皇上除了头疼恶心之外并没有什么别的反应,莫非是虚惊一场?
不过莫约一炷香功夫,王德安便将太医院医政带来了。因着黛玉是未出阁的姑娘,便让慕容铮带着她躲到了屏风后面。那医政满头大汗,手中提着药箱,气都未曾喘匀,可见是被王德安拖着一路狂奔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