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火城,炎域内的一个不大不小的城市,因其上空不断的出现尤如流火般的天象而得名,此时这座千年老城却被滂沱大雨所笼罩,上空中更是电闪雷鸣,黑压压的乌云将整座城市笼罩,充斥这一股末日的气息。
这可是一件幸事,炎域如同其名字一样,干燥炎热,终年少雨,一座座小型火山的喷发可比一场场大雨常见多了,所以说,一场大雨对于炎域内的任何一人来说都是降温的甘霖。
此时已近深夜,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在这寂静的深夜中响起,一座还算气派的小院内,一扇大大的木门被一个50多岁的妇人吃力的打开。在门外此时站着一个差不多年龄的男子,一米七多的身高,略显单薄的身体,火红的长发中已有一半发灰,憨厚的外表上此时一脸疲态。
“老头子,今天怎么这么迟才回来。”老妇人将男人让进院内,便问道。
“今天老太爷的身体有点不妙,多花了点时间才稳住病情,不说这些了,快进屋让你看看我给你带回来了什么?”一改疲态,老人满脸兴奋的对自己的老伴说到。
“都老夫老妻了,你还给我来这套。”妇人虽说着,但还是关好门,满脸含笑的随着自己的老伴向屋内走去。
老人虽满身湿透,但那硕大的医药箱却被一身长衣巧妙的遮住,只是被淋湿了一部分,此时他珍重的将那药箱放到桌上,缓缓的打开。
老妇人上前朝里望去,脸色先是一喜,然后却是急速转阴,沉着脸说道:“虽说天儿杳无音信多年,我确实喜欢孩子,可这孩子是哪的,你不会是偷的吧?”只见那药箱中此时却是躺了一个几个月大的婴儿,静悄悄的,如果不是那双乌黑的大眼睛此刻无神的忽然眨几下,还真以为是没有了生机。
“我刘清河怎么说在这流火城中也是小有头脸之人,怎会做这等不堪之事?这可怜的孩子是我在这大雨之中捡的。也不知道是哪个父母这么狠心,大雨天的连件毯子都没,就这么赤溜溜的将孩子扔在大中。”刘清河满脸感概的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为自己的老伴道来。
看着脸前凑的越来越近的两张慈爱的笑脸,小小的陆凌并不能改变什么,当伴随着道道雷光从天外降临,当发现自己光溜溜的小小身体,当看到了刘清河那火红的长发以及复古的服饰时,陆凌的眼神便痴了。
陌生的服饰,陌生的建筑风格,陌生的语言,并不笨的陆凌哪还不知道自己来到了一个陌生的世界,此时一口口吸入的空气都让陆凌小小的心脏有淡淡的刺痛。
想想打算下半年和自己结婚的女友,想想还在为自己筹备婚礼的父母,想想那化为片片光点的一个个朝夕相处的同伴,一滴滴泪水忍不住的从眼中流了下来。
“这孩子好奇怪,哭又不哭,这眼睛,这眼泪让人看的好伤心,对了,这孩子叫什么名字好呢?”看着陆凌不断留下的泪水,刘氏满脸疼惜的说道。
“既然是这大雨天捡到的,取同音“宇”字,便叫他刘宇吧!生在爆烈的炎域中,雨是奢侈之物,而他又何必不是上天赐予我们的礼呢?”望着窗外黑乎乎的天空,刘清河摸摸短短的胡子,淡淡的说道。
时光飞逝,转眼之间,六年已飞速而去,在这六年的时间里,新的生活渐渐的冲淡了往日的一切,关于陆凌的一切已渐渐的埋在了刘宇记忆的最深处,既然上天又给了自己一个新的起点,那么自己必须勇敢的去面对眼前的一切,在这里,同样有着自己的亲人,有着属于自己的责任。
“小宇,别再伤心了,快吃饭,不能修炼,也可以跟着你爷爷学医,不是照样可以生活。”吴欣梅安慰道。
一旁的刘清河看着自己的老伴安慰着刘宇,叹了口气,默默的吃着饭。
陆凌来到这个世界六年以来,除了有一个名字外,其它毫无所获。本想着今年天资测试后可以一飞冲天,慢慢的成长为人们口中的绝世强者,可是一盆凉水浇到头上,自己竟然全无气感。
要知道,这种概率之小,就相当于十个二十一世纪的中国大学生中有人竟然不知道苍老师为何物。
六年来的耳听目见,刘宇明白,这个世界上的强者可比地球上的超人牛逼多了。就连自己的便宜爷爷都有铭文两阶的实力,可控炎火之力,以二十一世纪的标准来看,可轻松单挑百十个精壮大汉,这还是刘清河资质不行。
据传说,当修炼到一定境界的时候,可逆转时空,可移山倒海,可长生于世,而刘宇此刻却是连入门的机会都没有。
一半炎域之人对炎力的亲和力远超旁人,可测试的人给刘宇的评价是毫无亲和力。看着自己这捡来孙子不同于炎域之人的乌黑长发,于是刘清河动运自己有限的人脉花大价钱从流火城有名的齐家请来测定其它元素亲和力的大师。结果,刘宇多了一个评价,天生废体,此生无望。
想想自己以后可能连一个买菜的大妈都打不过的时候,刘宇便感觉前途一片昏暗。小小的他不禁感叹人生无常,希望六年前便是人生的终点
就这样,又是几年的时间飞逝而去。
略显昏暗的幽林之中,一颗颗绿意中带着些许火红的大树就像一个个巨人般匍匐在这片大地上,这里是炎域内处处可见的一片原始森林,人迹罕至,到处有蛮兽出没,择人而食,一股股蛮夷而又危险的气息,让整片深林压抑而又沉闷。
一颗几人合抱的大树下,一个穿这粗布青衣的少年闭着眼睛静静的坐着,稚嫩的脸庞,满脸的污渍,破烂的衣物,在这片密林中显的是那么的另类。
“沙沙……”伴随着一阵风吹过的轻微响声,那少年忽然睁开了紧闭的双眼,在黑而明亮的大眼中依稀倒映出了一道火红的淡影在远处的空地上一闪而逝,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向着这边急速逼近。
不见丝毫慌乱,少年将右手边的一个灰色的布袋向旁边的空地上甩去,一声稚嫩的兽鸣陡然间响起。这记兽鸣像记重锤般,让空中那道离少年几尺子的红影忽然一滞,就在这时少年的身体在这零点几秒中斜斜的向旁边倾斜了几度,下一刻,他的整个身体就像被卡车撞了一下,一口鲜血像泉涌般喷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