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宇可不管,蹦过去把所有的疑问扔个木易,硬是让木易忙得晕头转向。书里可没写这么多知识,就算是有早就不记得了。
看木易着急的翻手机寻找答案,曲静不由一笑,骂道:“你还真把他的问题当回事,他鬼的很,你还不知道?得了,准备一下,我们去扫墓。”
木易一听,如释重负,见曲宇一脸坏笑,心下暗骂,怎么忘了这可是鬼精灵,他看过的书可不少。
将买来的猪头准备好,曲静让木易挑着担子往后山走了去。曲宇一蹦一跳的,实在是没想到山村这么好玩,这里的人可老实了,怎么会有妈咪这么精明的人?
来到山腰上,看着光秃秃的小墓,曲静没来由一阵感动,应该是村民们帮忙扫墓吧。没有墓碑,没有任何的印记,只是一个小小的土包。可谁又知道,要不是土包里的老人,跟前的女人根本不会存在。
“奶奶,我回来了!”曲静跪在墓前,眼泪终究没能忍住,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奶奶,我回来了,静静回来看您了。”
脑海里,是孩提时奶奶弓着腰背着自己在村头田里忙碌,是小学时奶奶风雨无阻的送自己去上学,是初中时奶奶泪流满面的狠下心让自己离开村子,是高中时奶奶满脸皱纹的来学校探访。
为什么,岁月要带走这么多,带走了人,还要带走所有的情感。既然都要带走,为什么还要赐给大地生命,难道要让世界充满悲伤吗?
感觉曲静的伤痛,木易上前将她搂在怀里,曲宇则是安安静静的跪在墓前,曾奶奶,是你把妈咪养大,也是因为你才有了我,小宇不会忘记你的。
失声痛哭了一会,曲静才是擦拭泪水,抬头勉强一笑:“我没事,放心吧。”这么多年来,曲静还是没能忘记奶奶离开给自己带来的伤痛。奶奶,一辈子的记忆。
木易也没说什么,将准备好的东西摆出来,按照曲静的指示,又是点香又是倒酒磕头,到后来还放了一大堆鞭炮,吓得曲宇差点尅奔向山脚。
烟火燃尽,曲静依旧跪在墓前,默默地看着土包。奶奶,你知道吗,这几年我痛过了,当初真的应该挺你的话,不要爱上城市人。奶奶,你在那边会想静静吗,静静可想你了。
曲静不知道奶奶的名字,只知道村头最老的杨爷爷总喜欢叫她小花;曲静也不知道爷爷是谁,奶奶从没提起爷爷,似乎爷爷从来就没有存在过。
可这并不影响奶奶在曲静心里的地位,奶奶总能微笑面对一切困难,总能用简单的事情教会复杂的道理。因为她,才有了今天的静静,只是她却看不到了。
“爹地!”看曲静依旧跪着,曲宇于心不忍,凑到木易耳边低声呢喃几句,乖巧的往后退了几步。
木易没有丝毫的犹豫,走到曲静旁边,扑通一声跪下,重扣三个响头,举手立誓:“奶奶,我是木易,我在此许下承诺,将来一定会好好对待静静和小宇,一辈子,不离不弃。”说完又是重扣三个响头,笔直的跪着。
曲静一愣,扭头静静的看着木易,为什么这个男人总能让人这么宽心?抑制不住眼泪,傻傻的笑了起来,傻男人,我没有要你许诺什么,只是希望你不要在意我的过去。
“呵呵,老婆,我们回去吧,相信奶奶也会开心的。”木易傻傻的看着曲静笑道,“以后你有我,有爷爷,有小宇,我们是一家人,你也有亲人。”
“嗯!”曲静点了点头,深吸了口气,示意木易凑上去,带着鼻涕,吻在了他的唇上。轻轻一点便离开,转头朝着土包一笑,“奶奶,你看到了吗,这是你的孙女婿,长得帅吗?奶奶,我回去了,以后有机会我还会回来看你的。”
“是呀曾奶奶,以后我长大了自己回来看你。”曲宇插过话,一脸严肃的看着土包,“曾奶奶,以后小宇一定会记得,一定会回来的。”
曲静听着还是一笑,上前摸着他的头,欣慰的看着土包。奶奶你看到了吗,这是我跟他的孩子,可我不爱他了,孩子依旧是我的。是的,奶奶,我承认我曾经选择错了,可是我不后悔,至少我有孩子了。
“走吧,我们回去吧。”不知不觉,木易已经把东西收拾好,重新挑起担子。三人慢步下山,在村民们羡慕的目光下回到了瓦房。
在木易强烈的要求下,曲静不得不去请旁边村民过来一起吃饭,所有认识的都叫来了。虽然五年没有回来,大多都生疏了,可有些人一辈子都忘不了,二伯父,三姑婆……
村民们本来还约束的,吃着吃着也就放得开了。听说曲静要准备结婚,村民们立即送上祝福,并说要去参加婚礼。要不是曲静拒绝,还真怕到时候有人去参加。
饭后,木易还是拿出了一笔钱强行给村民们,理由便是让他们帮忙扫墓。这让曲静又是一阵感动,木易事先并没有跟她商量,可他知道她放不下的奶奶。
夜晚散会,木易已经被村民们的烈酒灌得七荤八素,在曲静的搀扶下,粘床就呼噜。曲静心底笑骂,没事硬撑,非要替我喝,我可比你能喝。
话虽这么说,曲静还是细心照料,随后才是去收拾残局。至于曲宇,一回来就跑去跟村里的小孩玩,不着家的小混蛋。
大清早,木易昏昏沉沉的醒来,一身酸痛的出门,农村这木床还真难睡。刚出门便见曲静和曲宇坐在大门外,叽叽喳喳不知道说什么,颇为奇怪的小心翼翼凑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