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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睚眦凝体

意识中的景色,是由祝枫羽的思想控制的,不一会儿,便成了鸟语花香,流水潺潺,梨花飘飞天际,一轮红日悬在东方的朝晨之景。

那黑衣男子听了祝枫羽的话,竟然大笑了起来,道:“小……小偷,哈哈哈哈,我会是小偷?”

祝枫羽见其大笑,并且还反过来问自己,不由觉得心中不爽,道:“嘿,我说你啊,在我的私人地区,不是小偷,是什么?”

“哈哈哈哈,想不到,我活了这么多年,竟给当成小偷了。”黑衣男子笑道,“小兄弟,你真不知我是谁?”

听完黑衣男子的话,祝枫羽摆了摆手道:“唉呀,你废话还真多啊!你到底是谁啊你?”

“张小凡!”

“张小凡?是那个拿什么什么仙断剑的古人吗?”祝枫羽问道。

“对……”张小凡答道,只是诛仙剑被说成断剑,自己被称为古人,他心里有的不爽了,这叫得了便宜还卖乖,可现在有事要求眼前的人帮忙,也只有忍住气,不发火。

祝枫羽摆出一副不解的样子疑道:“你不是死了吗你,跑到我身体里来干什么?”

“死……死……”张小凡嘀咕着,自从当年自己打败了鬼王回到青云门,正邪两道的对立形态暂时瓦解,以后的修真界的情况也自会有别人来管,自己也清闲了,死不死也无所谓,可是,为了不让噬魂棒和诛仙剑落入奸佞小人之手,自己羽化那天硬是分出三分之一的魂魄守护诛仙剑,可是噬魂棒却下落不明,失去了踪迹。

“你嘀咕什么呢?”祝枫羽问道。

但张小凡却没有作答,反而问道:“我问你,诛仙剑是你自己催动的?”

祝枫羽点点头道:“算是吧,怎么了?”

张小凡沉思了一会儿,继续自言自语的嘀咕道:“他可以催动诛仙剑,而且还把我扯到了他体内!看来他就是我要找的人了。”

“我是你要找的什么人啊?”祝枫羽在背后偷听,突然凑了个脑袋过来,问道。

“哦,没事……”张小凡吓了一跳,嘴上这样说,心中却想:现在还不是很熟悉对方,也不了解他,先搞好关系再说那件事,于是道:“既然,诛仙剑是你催动的,虽然你们把他和另一把剑融合了,但是融合出来的剑本身还是有诛仙剑的性质,天书是诛仙剑里的功法,也是最适合诛仙剑的功法,所以我会把他传给你的!”

“天书……”不久前好像听师傅说过,似乎是一种很历害的功法,哪有送上门的宝物不要的?祝枫羽想到这儿,急忙回答道:“只要不让我拜你为师,我一定学。”

张小凡听了这句话,愣了半天,但,不久又笑了起来,这小子性格跟当年的自己似乎有那么一点相像啊!

当下无事。

天际泛红,虫鸣之声也时断时续,衫林间几只鹤拍着翅膀来回走动,时而仰天嘶叫,时而低头啄木,远远的传来几声犬吠,一只白毛大犬从厨房的方向跑了出来,嘴中叼着一根骨头,尾巴左右摆动,似是得意之极。

祝枫羽眨巴着眼睛从梦中醒来,左右望望,原来这里是未锐师兄的住处,难怪如此洁净。

这时,房门开出一条缝,白毛大犬溜了进来。

“一夜?”祝枫羽叫道。

一夜叼着骨头,无法张嘴,呜呜的冲祝枫羽叫了几声,然后摇着尾巴来到祝枫羽床前,把骨头放在祝枫羽床上,示意叫他吃。

祝枫羽明白一夜的用意,摇了摇手,抚着一夜的脑袋道:“你吃吧,我不吃。”

对动物而言可没什么客气来讲,一夜轻吠了一声,叼着骨头满意的跑到另一边吃去了。

祝枫羽盘坐在床上,望着一夜,回像起昨晚发生的一切,宛若梦幻一般,亦真亦假,祝枫羽挠了挠头,打了一个哈欠,伸着懒腰道:“昨晚不会是做梦吧?哎,还真是个奇怪的梦啊,张小凡这个传奇人物都出来了……”

“你叫我吗?”突然从祝枫羽的脑海里传来说话声,把祝枫羽吓得差点从床上滚下来。

稍稍坐正,祝枫羽左右望了望,宽敞的屋子除了一夜和他自己以外,却是了无一人,盯着自己的手,自言自语的道:“难道……昨晚的事是真的?”

“这不是废话吗……你记性这么差?”那个声音再次响起。

祝枫羽再次左右望了望,一边仔细琢磨着声音,一边回忆昨晚,顿时明了,道:“张小凡?你怎么还在我体内啊?”

张小凡笑了几声,无奈道:“那我又怎么不在你体内呢?我还没把天书传给你,而且我还要你帮忙办个事,我怎么会走呢?”

“请我帮忙办事?”祝枫羽疑惑道,“你不是很历害吗?为什么要我帮忙?”

张小凡不知祝枫羽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解释道:“废话,我只是灵魂的三分之一,本来就是无多大能力的灵体,又过了这么多年,所以……”

祝枫羽打断道:“好了,是什么事你说吧,看在你要传我天书的份上,只要我做得到,我一定帮你。”

张小凡思虑了一下,觉得此时还不是说出事情的时机,便回应道:“以后我会跟你说的。”

“等等。”祝枫羽突然想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问道,“你不会是打算一直住在我身体里吧?”

张小凡没作回答,只是轻轻摇了摇头,岔开话题道:“你还是先去看看你的剑吧。”

祝枫羽一想也对,两剑融合以后,还没有仔细的看过宝剑呢!也不知道睚眦大哥怎么样了,融合到底有没有伤害到他呢?一连串的问号在祝枫羽脑海中升起。

不久,天已亮了。

转身到桌上取来宝剑,祝枫羽控制自身真气的强弱输入剑身,竟然真的可以改变剑的气息,这倒是不重要,祝枫羽冲宝剑嚷了几声:“睚眦大哥,睚眦大哥?”

寂静,没有一丝回应,剑身连颤抖一下都没有,祝枫羽还以为睚眦跟他开玩笑呢,伸手拿起宝剑,道:“睚眦大哥,有鸡腿哦?”

还是没有回应。

“不会吧……”祝枫羽一边喃喃自语,一边放出一丝真气顺着手臂直入宝剑,但是,宝剑里竟然没有一丝灵气,更别谈睚眦这个纯灵体了。

祝枫羽吓了一跳,一屁股坐在凳子上,低声的自言自语道:“怎……怎么可能……睚眦大哥……你……你不会真的……呜呜……”说着说着竟趴在桌上哭了起来,就连一夜也停下口中“工作”,跑到桌边,一会儿瞧着剑,一会儿瞧着祝枫羽,其间还轻呜几声,像是在发表什么意见似的。

“什么我真的杂了……”本来虚掩的门,吱嘎一声开了,一道阳光注射进来,人影闪动,走进来一人,此人眉清目秀,脸色俊俏,头发长至肩头,身上穿着黑色镶银边,中部也有银色图饰的紧身布衣。

腰间裹着银金色彩带腰束,左边备有短剑一把,右边束有碧玉一块,脚踏银色长靴,光彩照人,烨然若神人降世,此人正是睚眦,只是昔日的灵气气息变作了仙气的气息。

祝枫羽听到这声音,哭声嘎然而止,抬起头来,突然扑到睚眦怀里似哭似笑的道:“我还以为你完蛋了叻……”

一夜自睚眦一进门,摇了摇头,回头继续吃骨头去了。

“我怎么可能完了叻,融合宝剑给我带来的好处还不少呢!”睚眦道。

祝枫羽擦干了眼泪,问道:“什么好处?”

“哈哈……”睚眦笑道,“老弟,你难道没有发现,我现在与以前有什么不同之处吗?”

“恩……”祝枫羽手撑下巴,上下仔细打量睚眦,顺口道,“大哥印堂发光,身散仙气,刚才进屋时脚踏地响,尘气微扬,难道大哥你……”顿了一下祝枫羽接着道:“凝聚了实体?”

睚眦微微点头,笑道:“对。”

祝枫羽跳开一丈,疑惑的声音再次响起,“不会吧,大哥,两把剑融合之前,你不还是灵体吗?那个诛仙剑真有这么神?”说话间,又跳回睚眦身边,伸出食指,往睚眦身上一戳,又跳了开。

这时,说到诛仙剑,自然少不了,张小凡的插语,“现在你知道诛仙剑是何等可贵了吧?”

“老弟,是谁?”睚眦闻声问道。

祝枫羽满不在乎的摇手道:“那个什么张小凡哦,哎,别管他,现在只不过是我身体里的一只‘寄居蟹’!”

睚眦听闻张小凡三字,又见祝枫羽满不在乎的样子,问道:“老弟,此人可是诛仙剑的主人,张小凡,张前辈?”

祝枫羽笑道:“什么前辈啊,一个比我大不了多少的小子……”

“胡闹!怎么这样说自己的前辈,想当年张前辈当年诛灭鬼王,是何等……”

睚眦话还没说完,便被张小凡打断道:“几千年以前的事,还提起做什么,现在的我就只是一个平凡的灵体,以前的事就忘了吧!”话说到后面,微显沧桑。

“是,前辈。”睚眦道。

祝枫羽被睚眦吼了几声,跑到一旁去看剑了。

而睚眦则在一旁,与张小凡商量,睚眦提意道:“不如前辈暂住在剑中吧,反正我现在也不须要住在里面了。”

张小凡疑道:“那种东西能住人吗?”

睚眦轻嗑了两声,道:“呵呵,前辈您现在可不是人啊。”

“对啊,这么多年没处世都糊涂了,我是灵体,可以进入那种东西的,是吧?”

“对。”睚眦答道,正要转身去叫了祝枫羽一声。却又听张小凡到道:“呵,算了,我的身体情况我自己最清楚,虽然我是灵体,但都过了这么多年了,我的灵力一直在慢慢的消逝,看来也日子不多了……”张小凡摇了摇头。睚眦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张小凡阻止下来。

片刻之后张小凡冲祝枫羽道:“祝枫羽,这剑有名字吗?”

“没,怎么啊……?”祝枫羽问道。

张小凡道:“哦,没什么,只是,但凡两剑融合,必要新为其名!”

睚眦也接着道:“我也听说过,融道里,好像有这个规矩,至于什么用意我就不知道了。”

祝枫羽都快被搞晕了,叫他取名字简直是笑死观众,再说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取个什么啊,也不知道该怎么取啊。想来想去,念在此剑乃是诛仙剑与轩辕剑融合而成,祝枫羽由此脱口而出道:“好了,好了,就取个诛辕剑吧!怎么样!”

“哈,哈哈哈……汪汪……”刹时间,连狗都彷佛笑了起来,确实,这名字起的实在是太……太没水准了……

“那你们说叫什么吧,我可只有这个程度的取名技术。”祝枫羽悻悻的挑了挑宝剑,瞥着嘴望向了张小凡和睚眦。

睚眦这个千年神兽虽说是见过不少法器,也曾经听过不少清新悦耳的名称,但是要他取名字那可就不行,于是不再言语。

不一会儿,还是张小凡左右望了望,见二人无语,这才提意道:“此剑本浅蓝色,但剑心带有微微紫色,而且是宝剑的剑魄所在,我看就叫紫薇剑吧?”

睚眦道:“好,紫微,紫微,虽然听起来像个女性化的名词,但蕴味非常啊!”

祝枫羽也挺喜欢这个名字的,道:“好吧,就叫紫微剑吧!”

连屋子里唯一的一条狗,一夜,都摇着尾巴点头呢!

张小凡顿了一下,接着道:“祝枫羽!呵呵,我很高兴你能继承我的诛仙剑,我的日子也不长了,我,别无他求,只望你能帮我找到噬魂棍,把他销毁,以求世间安宁。”张小凡盯着紫薇剑慢慢垂下头,顿下来轻喝了几声,整理整理嗓子继续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天书,乃是世间最奇妙的功法,犹如道,所谓:‘道可道,非常道;人可人,非常人!’悟道亦是处世。自己的道,便是天书!我会用我所有的力量把我的道禁锢于紫薇剑中,你有所领悟之时,到自然可会释放能力,那时,你也会找到自己的道!后会无期。”

话音一落,不等睚眦二人多说,张小凡已化作一道耀眼的紫色光芒如龙鲸吸水一般,被紫薇剑吸了进去,整个过程快之又快,简直出乎意料。本来睚眦还想问问自己那哥哥饕餮的事,可是等睚眦二人回过神来,已经没了张小凡的身影,空气中仅回荡着张小凡临走时说的最后一句话: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为此睚眦郁闷了N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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