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无尽的黑暗炼狱。逃脱不了的厄运,无论何时何世,依是如此。胸腔丝丝空气被慢慢抽离,嫣然,决不出声音。皮肤依然皱着,起了皮。
姆山,外面的天还是一望无际的吗?外面的地还是美丽的吗?外面的花还是清香的吗?外面的……
不,你根本就无法回答我!你已成了乱鱼岗里毫不起眼的一员,跟着它们一起生生世世被痛苦折磨。你跟它们一样,下半身猩红猩红的,正流淌得欢着,模糊着。那一片片或是黯淡无光,或是鲜丽明艳,都是被人徒手撕下来的。不好看的,被扔了;好看的,都到了那个人——他的身上。
他披着鱼鳞所制的战甲,狂笑着挥舞手中用鱼鳞所制的各式各样的服装。一切都是闪亮亮的,可一切都是悲哀的。
姆山啊,你与它们逃不了肉体上的破坏,也逃不了灵魂的上的强制。
你们被囚起来了,一身修为尽毁。我?也好不到哪里去,你曾说过,我的鱼鳞是至宝,特别是心脏前的。比普通的鲛人还要多上那么个功能,是人就算是拼上性命也要得到的东西,而我自己,还有你们,都是物品样。从头到尾,每一样都是宝,我只是比你们多了一样,却也成为了灾难的隐患。灭族,也快了。
也不奢望了,可以逃出去,终究是没想到,你……
我出来了也看见了。外面的天还是一望无际的;外面的地还是美丽的;外面的花还是清香的;外面的……
我知道,我的灵根未被蛆灵蚀光,我还是有所机会的,我可以重新修炼,可以复仇。
一朝一夕,我不想修炼了,无尽的黑洞,如此的枯燥。不想复仇了,想着就这么死了吧。死了很安全的,因为,好累。
姆山!怎么办!他找上来了!果然还是这样……
再见了,姆山。
再见了,族人。
再见了,世界。
悄悄地留了私心,撕下心脏前的一片鳞片,扔向不知名的地方。
醒来。这次她做了很久很久的梦,她梦见了一个故事里的他、姆山、族人。姆山是母亲,族人就是族人,他是人类。
“幼巧!吃饭啦!”
这八年来,每天都会做一点儿梦,问过合合,它也不说,只好作罢。吃饭……!
幼巧风一般的速度赶到桌前,眼睛瞪得大大的,似乎要把盘里的食物看出个洞。桂慕染见她这么饥肠辘辘,安慰道“今天有肉……”这家里的条件并不是很好,一个星期内只是有可能吃到肉,足够把幼巧逼疯了。所谓的安逸生活真是够呛的。
一家五口围坐起来,吃饭……抢着吃。谁厉害?风卷残云过后——
千小水碗筷一放“我不吃了!”
夏轻荷轻叹“抢不过幼巧。”
碧云“……”他就这么看着幼巧。
幼巧的身边开满灿烂的花,萦绕着淡淡的香气,脸上的笑容也是无比灿烂~
想看幼巧笑?吃肉的时候。没肉?送你面无表情外加免费的一大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