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海珍言》里,有这样一段文字。
有人问马祖:“何为佛?”
马祖答:“非心非佛。”
有人又问马祖:“老师为何又说‘即心即佛’?”
马祖答:“那是为了哄小孩子不乱哭。”
僧人又问:“不哭之后又怎么样?”
马祖答:“那就是‘非心非佛’喽!”
禅就是心,无心就是佛,心本来是没有的。人是太有心了,故而成佛的人少之又少,树没有心但有生命。从品行来说,人是会走的树,树是站立的人。佛是天国的树,树是人间的佛,世人都说要有平常心,何为平常心?佛心!何为佛心?就是无心!因为无心,便无视功名利禄,生死富贵不入心,无处可入,没心嘛!有就有吧,去就去了吧,心平如水,常止不动,不以物喜,不以物悲,一切如过眼云烟。能否?不能还大话什么平常心?不过人云亦云地学舌而已。做到了则不必也不用什么大言平常心,因为根本就于此无心!
在这个星球上,人与树一起经历风雨,一起感受炎凉,一起体验生命。但人的毛病大,好张扬,总说要善待世界,但人本身就不是个善物,而且难以祛除骨子里的恶。人又说,黄河黄土地是母亲,这话是极对的!然而树也是人的母亲,或者说,人是树结出的“果子”,这是因为,人类最初在树上生活,悬在枝叶间,仿佛树的果子。后来厌倦了,下到地上伸个懒腰,从此腰就直了,便不愿再回到树上去,而且把树上的生活和家也忘了——世上忘性最大的生物就是人,并伴有一个恶劣的毛病,过河拆桥——砍伐毁坏林木,以各种口实去干这些。人啊,是不该忘了树母的恩啊!世世代代,有不少求佛的人,但人的心中最少悟性,人是入世的,只有树是出世的。它不动,便没有流离颠沛之苦;它不言,少了口角是非的烦恼;它不思,遂无贪婪邪恶的欲念;它活着是入定,只吐纳阴阳氧气,施福于人;死了是坐化,面对大漠中枯死几千年的胡杨,你不能不这样想;树死了埋于地下成了煤,那就是树的舍利子了,以其光和热造福人类,树真的如佛呀!一树一佛一菩提,珍爱、善待你周围的树,多看看它们,你就懂得静观、沉思,渐渐地生出善念。